第一章

第一章

明月山天山,蒼茫雲海間。

一片被火辣的太陽炙烤的沙漠上,躺了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也分不出性別,不仔細看,過一會就被沙埋了。

但仔細看,這是個孩子。臉上,手上全是血。一動不動,躺在沙土上。

誰又曾想知,這裡不久前剛經歷過一場廝殺。剩下的屍體,還有鮮血都被沙土掩埋了。

這裡再往前,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寸草不生,風沙翻湧。

有些人,躲在暗處。想起不久前的打鬥,心有餘悸。

那是個半大的的少年,一身凜厲。雖是十七歲左右的年紀,卻已高如成年人,甚至比普通人還要高,可望不可及。面對滿地的血色,少年面如止水,但心有波瀾。

死了多少人,附近的人都不知道。他們膽子小,出事的時候,能躲地地方,他們都躲起來。

一陣風沙過後,那個少年走了,帶他的人走了。留著滿目瘡痍,一片屍體。再來一陣風沙,沙漠就成了那些人的墳墓。只露出這個孩子……髒兮兮,分不出雌雄。

「要不要過去看看?」,幾個長年生活在沙漠中的人互相推著。

「死了吧?」,有人不確定。就怕過去了,那人突然跳把他們殺了。

「還是不用了,萬一是和殺人的魔頭呢?」

「那還是個孩子……」

「那……那大家一起過去。出事了,互相幫襯」

「好好……」

幾個人慢慢走過去。越來越近……躺在額地上的孩子緊閉雙眼,跟死了一樣。正當他們要放棄,轉身離開的時候。地上的小孩突然睜開眼,然後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褲腳。

「大叔」

「鬼啊……」

「大有,你有病?孩子還活著?」

另外一個看起來慈愛找個的大叔蹲下來。

「孩子……」

「渴……」,撐著身體起來的孩子,嘴唇蒼白,嘴角裂開。她極渴,在喝不到水,她陷入重度缺水的狀態中。

「大有,快拿水來」

「可是……」,他們快沒水了。今年乾旱,更別說對深處沙漠邊緣的他們。沒有水,他們活不下去。

李大叔瞪了一眼大有,大有咬牙,把水袋替了過去。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

躺在底下的人喝了水之後,終於好受多了。喉嚨也不如之前灼啞難耐。

「謝謝」

「小兄弟,你沒死,就快些走吧」

李大叔說完就要起身。在沙漠邊緣找不到水源,在沙漠里就更加找不到了。他們需要到更遠的地方去,把水拉回來。

「大叔,你們去哪裡?」,她受傷在身,沙漠中看似平靜。可隱藏在沙土中的東西數不清,一到晚上,它們就出來了。

她跟的族人都死了。她醒來后,就是跟族人不久,她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她沒有父母,渾渾噩噩過了幾年,就跟族人離開家鄉。

族人要跨過這邊沙漠。這片沙漠一望無際。她也不知道沙漠裡面有什麼,也不知道族人到底要去沙漠的哪裡。她問了年老的族人,沒有人願意告訴她實情。她才十三歲,所以他們覺得說給一個孩子聽沒有必要。

沙漠之後是柳暗花明還是人間地獄,她不知道。至少,剛到沙漠邊緣,他們全族人全在這裡滅族了,只剩她一個。

想到這,她摸了摸胸口的吊墜。上面有她的名字,據說是父母留給她。族人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跟她囑咐一聲。一刀接著一劍,各個慘死在她面前。

那伙人幾位兇惡。他們來了,也不說話。一味讓族人交出東西。可她也呆了幾年,知道族人手中並沒有那些人口中所說的東西。

他們到底在找什麼東西?族人與世無爭多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次要穿越沙漠,是突然的決定。

他們大約有五十人。大大小小……她在暈倒最後的一眼,族人早已經全倒在沙漠,那股黃沙上。沙土就像吸血的野獸,把他們的血吸干。

最後一次,她還看到有一把劍放在她的脖子上。只可惜,當時的她已經受傷,隨時可能暈倒。她只看一個高瘦的白衣身影,一臉不屑。似對他的同夥說,她不是族人中的人。然後那個身影冷哼一聲,把劍拿走,她也隨之暈倒。

她是不是該感謝那個人不殺她?還是找他報仇?他殺了族人……那些待她如親人般的族人。對她呵護備至。以至於她變得慵懶……甚至還以為自己真的剛有十三歲。

一個個慈祥的面孔不斷在她腦海閃過……她實在想不通,居住在桃花源的族人為什麼再離開桃花源,就被人給殺了。

她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她要找到原因,絕不能讓族人無緣無故被殺。

「我們要去閬中找水」,此去有兩百里,路上兇險。而且去了閬中,還不知道能否找到水?李大叔一臉愁容。

「大叔,這裡沒有水?」

「哪裡還有水?都一年沒下雨了。而且我們這裡又進沙漠。山河枯竭,能找的,能挖的,各種方法都用上了」

「閬中,是哪裡?」,她也與世隔絕了幾年。不知今夕何年,不知今為何朝。她只知道,從今以後沒有了族人,她要獨立了。

「小兄弟,閬中,那可是梁朝第一大城。連邊京都比不過……」,十里長街,安富尊容。是他們渴望不可及的生活。

原本從閬中的北境山脈內發源的境河,自從不下雨,水位越來越下降的時候。閬中就認為阻攔了境河水。深處下游的他們苦不堪言。沒有水,不說,人都差點活不下去。那些動物一個接著一個死去。

「大叔,這裡又是哪裡?」

「這裡……不說也罷。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沒有水就沒有活路……」

自古以來,文明的源頭是在水上發起。沒有水,一切都是空話。

她生活在桃花源,根本不知道,外面乾旱一整年。桃花源里有一條小河,常年水不枯竭。可是出了桃花源,她就不知道桃花源所在方向了。多年來,族人隱居在其中,是他們在桃花源在設置了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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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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