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朱管事無話可說,就一口咬定檸七拿了錢。鑰匙在她手裡,就是鐵證如山。
「大頭,報官把他抓了」,朱管事覺得檸七留下來就是跟他犯沖,有他沒他。這小子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不把他趕走,哪天把他做的事給捅了出來?
「大頭,事情沒做過,我不承認」
檸七站得挺直。
「哪到底是誰把錢拿走了?」
「大頭,請您相信我,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找到那個偷錢的人」
「大頭,你就這樣放了他?萬一他逃走了,錢是他偷的,我們去哪裡要回錢?」,朱管事急得跳腳。
「大頭,若你不信,你明天可以跟我去居雲閣問下便知。而且我身上也藏不了那麼多錢……」,檸七說得很誠懇。話中帶走堅定……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不過你這三天出去,都要有人跟著……」
「謝大頭」,她心裡很感激大頭信任她。若將來她還在青山幫,她一定還在事事為青山幫著想。
「大頭……」,朱管事已經急得跳起來。
「行了,我願意相信阿七一次,若真的找不回來,我去借,也要給弟兄們一個交代」
檸七握緊拳頭,有大頭這句話,她一定找到偷錢的人,
大頭派了大為還有一個叫小壯的壯小伙跟著她,不就是怕她偷偷離開?不過,她可不是朱管事心裡所想的那種人。她必定是把小偷找到,還自己一個清白,也給弟兄們一個交代。
「阿七,你還有心情睡覺?」,大為坐近檸七,他都快急死了,阿七還有心情睡覺。
「大為,你相信我?」
「阿七,我自然相信你。你幾乎每天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你去閬中,也是我親眼看你上了馬車。可是光我信你,沒用,你得找到小偷,才能證明你的清白」
「急什麼?」,檸七靠大樹,閉目養神。
「阿七」
「不睡覺,哪有精神抓小偷」
「算了」,大為覺得說不動她,也靠數睡覺了。
第一天,檸七沒有行動,還是跟她們一樣,改幹活就幹活。大為都替她急上頭了。
「阿七,你不得出去找小偷?」
「去啊」
「你事重要還是幹活重要?我告訴你,要是找不到小偷,即使找不到,嚴重的話,朱管事會讓官府把你帶走,你知道?進了牢里,你不被打得半死都難說。輕的話,你可能被趕出碼頭,以後你難找活做,你……」
「大為哥,謝你關心。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而且還沒到時間。她觀察了找壯一天,行為舉止異常,久不久就往瞄她,還一會兒就不見人,然後又突然出現。
她甚至奇怪,偷跟了上去。原來小壯是老朱的人。兩人背對著,偷說她的小話。她這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朱管事「惦記」上,而且還費盡心思要把她整出青山幫。
她現在懷疑,朱管事可能監守自盜。不然,他只管叫嚷她偷錢,卻拿不出錢。也就幾天,她能一下子把盒子,弟兄們的錢,還有青山幫的錢都用完?
第一天晚上,小壯一直在她身邊盯著她。是害怕她去找證據……檸七跟著沒事一樣,去河邊洗衣服。到了半夜,小壯打了好幾個哈欠,就是不敢睡,強撐著。他可是收了朱管事的好處,一定要看住檸七。檸七有任何行動,小壯必須立馬告訴他。
小壯認得辛苦。睡一下又醒一下。檸七看不下去了,嘴角一勾,就往小壯的脖子一揮,小壯徹底睡了過去。
「阿七,你幹什麼?你不怕被朱管事誤認?」
「他就是老朱的手下。要是讓他知道我們去哪了,不就抓不到小偷?」,大為一臉驚訝。沒想到,阿七看起來弱不禁風,劈起人來,毫不留情。
「哦……」
「大為哥,我們走……」,檸七認為大為是信得過,所以決定帶上他。
兩人坐上馬車,去了閬中城。
「阿七,我們去哪裡?」
「去閬中」
「你不是找小偷,你去閬中,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大為哥,我這幾天,發現,老朱一到天黑就坐上馬車走了,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這樣?」
大為回想,「朱管事以前沒有像最近過來去閬中如此頻繁」,以前朱管事隔幾天去閬中城。最近,他也注意到了,朱管事天一黑,就不見人影。
「阿七,你懷疑朱管事?」
大為想了那麼久,才後知後覺。
「他有做案的動機」,檸七心裡百分之百確定是朱管事。他表現出來的神情,動作,都有貓膩。
「可……可他不是管錢?」,按道理說,朱管事不可能偷錢。
「管錢就不能偷錢了?」
大為摸頭,他想不明白。
「朱管事看我不順眼,我想把我趕出青山幫」
「阿七,只要找到小偷,朱管事趕不了」
「嗯」,所以她才半夜出來。小壯知道了她的行蹤,必定告訴朱管事。
「可阿七,咱們這樣,能找到朱管事?」
「大為,我剛來不久,也不知道朱管事的愛好?你能告訴我?」
「我想一想」,大為猛拍自己的腦袋,「朱管事喜歡喝酒,還喜歡小賭」,碼頭遇到下雨天,沒有貨船來,他們有人開了小賭。朱管事每次必定參加。
「我知道了……」,那她就專門往這些地方找。除非朱管事清白,否則她不睡覺,也要把他找出來。
檸七憑自己的記憶,加上大為,走了幾個賭坊,酒樓。沒有朱管事的身影……
「阿七……」,阿七會不會誤會了朱管事?
「大為,走……」
她就不信了……
「大為,朱管事有馬車?」
「沒有,不過大頭有馬車。朱管事今晚出來就是用了大頭的馬車」
非常好,只要找到大頭的馬車,就能找到朱管事了。
「大為,你還記得大頭的馬車長怎麼樣?」
「青布……好像……大頭的馬車上有青山幫三個字」
「大為哥,我們去找馬車」
「好」
凡是大晚上還在開門營業的酒樓,花樓,賭坊,檸七和大為又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