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者之恥

第1章 穿越者之恥

「這是什麼鬼?」

王躍雙手高舉消防斧,驚悚地看著面前的古裝少女。

後者同樣驚愕地看著他,一張俏臉滿是茫然,美目瞪大小嘴微張,腦袋還往前微微探出,恍如一隻驚呆了的巴西龜。

事情要從一秒鐘前說起……

好吧,王躍可以瞬間就確定自己是穿越了,任誰一秒鐘前還在一間空蕩蕩的倉庫里做兼職的夜班保安,一秒鐘后卻在陽光明媚中面對著一個古裝少女,都會明白穿越這種狗血的事情終於降臨到了自己頭上。

雖然他穿越的方式有點突然。

天地良心啊!

他怎麼知道燈泡閃了一下就會讓人穿越啊!

不過話說燈泡閃的時候,他似乎看到過一個恍如幽靈的身影,很縹緲就像某個電影里那些人造的幽靈,但只是似乎看到過,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燈泡閃的時候眼睛里出現了幻影,這種可能其實比前者更高,總之事實就是在燈泡閃的剎那,他眼睛一閉一睜……

「啊……」

他面前少女驟然發出拖長了的尖叫聲。

「啊……」

他以同樣方式回應。

恍若奧康納與還原了五分之一的伊莫頓相會。

「小-娘-子……」

拖長了的尖叫驟然在背後響起。

幾乎同時恍若戰鼓的咚咚聲也響起,腳下一陣劇烈晃動,猶如一頭大象在船上狂奔而至,王躍帶著驚悚下意識地轉身,一個大胖娘們從一扇緊閉的木門外撞了進來,那扇可憐的木門明顯無法承受至少三百斤肥肉的撞擊,瞬間就化作無數碎塊。

「哪裡來的賊子?」

大胖娘們雷鳴般怒吼一聲勢如野豬。

舉著消防斧的王躍趕緊閃開。

但他背後少女突然抄起了旁邊一方硯台恍如板磚般拍在他腦後。

王躍幽怨地回過頭。

那少女瞬間收回還沾著墨汁的手,張開在胸前做楚楚可憐狀。

也可能是真的。

畢竟王躍手中還高舉著那柄消防斧呢,美式尖斧那頗具殺氣的斧頭,在半空中蓄勢待發,不過就在王躍回頭看她的瞬間,一對大到誇張的巨錘連同後面的肉山,伴著吶喊聲兇猛地撞在了他的身上。然後簡直堪稱穿越者之恥的王躍就直接被撞飛,頂著一頭墨汁的他倒撞在旁邊的木壁上,那木板也像剛才的門一樣四分五裂,他伴著碎木一同飛出,不過飛出瞬間落地帶著慣性急速倒退……

但無路可退。

因為他在退出第二步時候就一腳踏空了。

王躍驚叫一聲。

他手中消防斧一下子勾住前面被撞穿的木壁,正在後仰的身體立刻穩住,並隨著他手臂的用力向前折回,但也就在同時,頭頂一根還帶著水的很長木板凌空拍落,避無可避的他,聽天由命般繼續向前。好在他最終逃過一劫,伴著木板在背後掠過的破空聲,他一頭又扎回木壁的破口,下一刻那少女的俏臉在他面前出現,然後兩人額頭正好撞上,那少女痛楚地驚叫一聲後退……

「停!」

站穩的王躍驟然大吼一聲。

誰理他呀!

「快拿下這撮鳥!」

伴隨著旁邊的怒喝聲,左右兩根剛才那種木板同時拍落。

這是棹。

他在一艘不大的船上。

而且兩邊都是拿著棹的水手,數量不只兩個,右邊水手後面還有兩個壯漢已經拔出了刀。

王躍沒有絲毫猶豫地撲向了那少女。

大胖娘們直衝過來……

「停!」

王躍再次大吼一聲。

這下子所有人都停下了,因為他手中消防斧已經鉤在了那少女的脖子後面。

後者倒是很鎮定,主要是都快被撞暈了,她正略微弓著腰地站著那裡,捂著撞腫了的額頭掉眼淚,但她用的是那隻黑手,所以額頭上一片墨汁,再加上明顯鼓起的大包,恍如長了個黑色的角。

王躍長出一口氣然後看了看四周。

他的確正在一艘不大但很精緻的內河船上,而這艘船則在一條同樣不寬的河面上,在船頭前方是高聳的城牆,河道通過水門進入城內,前面還有一艘船正在水手撐棹的推動下駛入水門。水門左側不遠處是一座高聳的城樓,不過城樓前面還有一座瓮城,瓮城上有一兩個士兵在懶散地走動著,他們的位置幾乎與瓮城的城門平行,剛剛穿過一道很寬的護城河。

此時正是初春季節。

護城河兩岸垂柳剛剛秀出新綠。

河水還算清澈,這是流入城內的,還沒被各種垃圾污染。

王躍臉上堆出最和煦的笑容,轉回頭看著那少女,後者頂著黑腦門驚恐地看著他,很明顯正在感受脖子後面斧頭的硬度……

「這裡是何處?」

王躍溫柔地說道。

「東,東京。」

少女說道。

「汴梁?」

王躍說道。

「開封。」

少女回答。

「不是汴梁?」

王躍重複問道。

「開封,曾稱大梁,又曾稱汴州,未曾稱過汴梁。」

少女回答。

「好吧,是我記錯了,話說你能告訴我,我是如何出現在你這裡的嗎?」

王躍問道。

「奴家適才於艙中讀書,起身欲開窗之際,郎君憑空間現身面前,且身畔似有一鬼影,但轉瞬即不見了,亦或奴家驚恐之下看花了眼,奴家所知就是這些。」

少女戰戰兢兢地回答。

「你沒看花眼,就是這個混蛋把我弄到這裡的。」

王躍恨恨地說道。

已經可以確定了,就是這個幽靈一樣的東西,把他弄到這裡的。

至於目的不明。

但這個混蛋極不負責任,穿越就穿越吧,好歹也是看慣了小說的,對這種事情沒什麼抵觸,他也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但好歹你給個金手指什麼的,就讓自己拎著把消防斧穿越,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東京開封府,那就只能是北宋了,看天上的太陽是開封城南邊,而南邊流入城內的河流那就只能是蔡河,蔡河入口水門即廣利門,前面水門就是廣利門,不遠處有瓮城這個城門就是戴樓門了。右岸遠處是大片圍牆圈著的園林,那裡應該就是玉津園,而玉津園對著的是南薰門。

後面更遠處是圜丘祭壇。

不過那裡已經很遠了,距離這裡恐怕得有四五公里,不過因為高度緣故,依然能夠看見,那裡與玉津園之間還有一座小城。

青城。

老趙家恥辱的地方。

初春陽光下綠意萌發的大地安靜祥和,平緩清澈的河水靜靜流淌,波光粼粼間古老的木船緩緩向前,通往戴樓門的大路上行人懶散閑適,趕著驢車的小販輕輕甩著鞭子。

恍若清明上河圖的畫卷。

不過那副畫卷的景色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邊。

但可惜,一切終將會被異族的鐵蹄踏碎,一切猶如夢幻泡影,最後終歸化作黃河的塵沙。

少女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你看,我只是路過而已,我也是那個鬼東西的受害者,那麼我們可以不要打打殺殺嗎?」

王躍真誠地說道。

「你是神仙嗎?」

少女眨著睫毛很長的大眼睛單純而又美麗地問道。

好吧,說美麗有點誇張。

此刻的她腦門一片漆黑,而且墨汁還沾到了眼睛周圍,因為疼得流眼淚衝散了墨汁,儼然現代哭花了臉的煙熏妝美女般恐怖,要是晚上冒出來都可以演鬼片了。

王躍立刻就像小姨媽一樣,瞬間換上了一臉的嚴肅……

「沒錯的,我就是神仙!」

他同樣的語氣說道。

少女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

王躍突然間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就彷彿一頭猛獸正在自己背後張開血盆大口舔著利齒,他幾乎本能地向前撲倒,居高臨下壓著那少女的腦袋,在後者的驚叫中一起砸倒在了船艙。就在同時一聲輕微的破空聲掠過,王躍驚悚地抬起頭看著一支弩箭瞬間扎在了對面的艙壁上,箭頭完全沒入木板,留在外面的箭桿顫動著,而且還是一支木羽箭。

不出意外這是大宋標誌性武器神臂弓射出的。

從角度上看是在岸邊射出的,而且是從側面避開了少女,他站的位置有大半個身子在艙外,距離河邊僅僅十幾米,這樣的距離上神臂弓這種弩的精度可是很高,而且還有艙壁阻隔不用擔心會誤傷。

但她肯定知道。

她的位置矮,艙壁下面被撞開的更寬。

也就是說她此前是在演戲,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你這個心機婊!」

他憤慨地罵了一句被壓在下面的少女。

緊接著他惡意滿滿的手向下一按,因為位置不對還滑了一下,在後者痛楚而又羞憤的尖叫中瞬間向前撲出,落地同時大胖娘們呼嘯而至,如他剛才般向下撲落。至少三百斤的重量,還有那明顯展現殺氣的巨錘讓他渾身一緊,趕緊向旁邊一滾,大胖娘們帶著恐怖的氣勢砸在甲板,瞬間整艘船發出痛苦的吱嘎。

大胖娘們卻毫無痛苦之色,緊接著就站起雙手抱拳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王躍手中的消防斧橫掃,平拍的斧頭正中她膝蓋,儘管肥肉的防護層極厚,但這大胖娘們還是慘叫一聲栽倒。

伴著她在甲板上砸出的劇震,王躍一頭撞開對面艙壁的窗子,落在另一邊的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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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五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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