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我在
雲抒緊張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輕聲道,「今天在咖啡廳......我......那個......對不起啊......當時情況緊急,要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絕對不會強吻你的......」
男人淺笑一聲,低沉的嗓音里夾雜著一絲不悅,「對不起有用的話,華國的法律是當擺設的,嗯?」
雲抒:「......」她現在自己從露台跳下去還來得及嗎?
現在想想,當時她是真的被鄧安宇氣昏頭了,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換成平時,打死她也不會去強吻一個男人啊。
「霍先生,那你想怎麼樣嘛,把我抓去坐牢,還是讓我賠給你,我都可以的。」女孩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道。
「先欠著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親我了。」
雲抒:「......???」
「什麼意思啊?」女孩抬起頭來看他,「我怎麼不是第一次親你了?」
「下午在那張沙發上,不是你拽著我往下親你的?」
雲抒:「......!!!」
「霍先生,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哦,下午那是意外,不是我主動親你的,」雲抒認真地看著他,脫口而出道,「而且那可是我的初吻,虧的明明是我......」
霍司寒睨著她,「很巧,也是我的初吻。」
雲抒急忙捂住了嘴巴,她說什麼初吻啊,搞得好像她想要他負責一樣!
「咳咳......」女孩輕咳兩聲,「霍先生,你別誤會啊,我就是這麼一說,而且既然大家都是初吻,那就扯平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的初吻還在......」
他長得這麼妖孽,圍在身邊的女人應該不少,連初吻都在,說明沒談過戀愛。
男人似笑非笑,「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你的初吻也在。」
雲抒瞬間感覺自己打臉了,誰說談過戀愛初吻就會沒,她的初吻不是就沒給鄧安宇嘛!
雲抒笑得尷尬極了,僵硬地轉移話題道,「霍先生,吃飯,吃飯......」
偏偏男人不依不饒,「敢做不敢擔?不肯給我一個交代?」
雲抒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在餐廳暖色燈光的映襯下,像是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美得讓人恍惚。
明明已經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女孩還一臉倔強的道,「誰說的,我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向來有擔當,今天是我主動親了你,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一定負責到底。」
男人滿意地點點頭,「好,我記下了,等什麼時候需要了,會讓你補償我的。」
雲抒:「......」
她怎麼有種跳坑的感覺呢?還是自己挖的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反悔不是她的性格,只當是默認了。
......
晚飯後,雲抒主動承擔起了洗碗的任務,畢竟白吃白住人家的,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剛洗好碗,雲長山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雲抒冷著臉接聽,「什麼事?」
「雲抒,你是想氣死我嗎!」雲長山劈頭蓋臉的罵聲傳來,「居然敢當眾抱著一個男人就親,這事要是傳出去,霍家怪罪下來,說你不知檢點,你讓我怎麼交代!」
雲抒冷笑,「雲詩柔別的本事沒有,告狀倒是一流,沒錯,我就親了怎麼著吧?我不僅敢親,我還敢睡呢,先給霍三少織一頂綠帽子取取暖,我多貼心啊。」
正出來倒水喝的霍三少:「......」
雲抒背對著門口,沒注意到身後有人,繼續道,「我這人不挑食,什麼都吃,但就是不喜歡吃虧,我給你一次機會,取消婚約,再跟秦佳容離婚,把那對母女趕出雲家,我可以考慮原諒你,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自己作死,還敢跟我說出這種話?」雲長山道,「你一天姓雲,就有守護雲家的職責!是你主動要跟安宇取消婚約,才需要頂替詩柔嫁進霍家的。」
「說到底,你還是只相信雲詩柔的話,不相信我說的,」雲抒不怒反笑道,「行啊,那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現在這樣逼我,等我真的嫁進霍家成為了三少奶奶,會怎麼報復你們?」
雖然她不可能嫁給霍三少,但是用來嚇唬嚇唬雲家,她不吃虧。
果不其然,雲長山被噎了一下,想了想,才開口道,「將來被你報復,也比現在沒法跟霍家交代強,霍三少我是絕對惹不起的,雲抒,你就聽爸爸的話吧,你要是不嫁,我們雲家真的要完蛋了。」
雲抒直接掛上了電話,仰著頭,努力眼淚憋回去。
霍司寒安靜地看著她的背影,他能感覺得到她身上那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悲傷,孤獨而脆弱。
男人不自覺地邁開腿,朝著她走了過去。
雲抒深呼吸一口氣,一轉身,高大頎長的身影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雲抒愣了一下,「你......聽到我打電話了?」
「聽到一點。」霍司寒如實道。
「讓你見笑了,」雲抒彎了彎嘴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輕鬆起來,「人家都說,父親是女孩子這一生最安全的港灣,可凡事總有例外,他......不愛我。」
「他不重要,」霍司寒脫口而出,「有我在。」
不知道為什麼,雲抒強忍著的情緒突然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眼睛又酸又澀,很快氤氳起了一層霧氣。
從訂婚日那天到現在,她很努力保持著冷靜,去面對和處理每一個問題。
先是找了霍司寒結婚,再是把自己被換掉的角色搶回來,她一個人單槍匹馬在跟全世界對抗著,沒有人問過她痛不痛累不累。
所以此刻霍司寒的這句「有我在」,就像一把鑰匙,把她鎖著委屈和不甘的箱子打開了,怎麼也收不住。
霍司寒看著女孩倔強的臉蛋和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抬起手,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想哭就哭出來,這裡是你的家,在家裡可以卸下鎧甲,不用撐得那麼辛苦。」
雲抒的雙手緊緊抓著他身前的襯衫面料,越攥越緊,始終沒有哭出聲,但霍司寒卻能感覺得到,她的眼淚很快浸濕了他的胸膛。
男人一隻手摸著他的頭,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無聲地安撫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抒才輕輕推開了他的胸膛,抬起頭來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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