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然音番外,不哭
小包子連連搖頭,「沒有,沒有餓瘦……」
忽然瞧見什麼,他將小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后,又緩緩地擦了擦她的眼角。
「娘親不哭,我真的沒事……」
瞧著他如此懂事,涼音忽地又更加心酸了些,她到底在做什麼呢?
怎的能在孩子面前落淚?
明明該是小包子哭才對,怎的這會自己還哭上了。
她連忙擦了擦眼淚。
「娘親沒哭,娘親是高興的,看到小凌兒終於回來,娘親真的很開心……」
一旁的人們都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想想眼前的女人,再怎麼也是個上過戰場殺過敵的狠人啊!
人人道她毒女,從來就沒見過她如此溫柔的抱著一小孩過。
現在不僅溫柔的像個弱女子,還沒能控制住的在這麼多人面前流淚。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涼音嗎?
可是仔細想想,這似乎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姑娘。
就算她再厲害,也改變不了她已經是個母親的事實。
而一個母親,在孩子面前,會這樣也實在可以理解。
小包子就好像個小小的大人,不停的安慰著她。
她被逗的「撲哧」一笑,「小凌兒,你弄的好像是娘親被綁架了似的。」
小包子嘟了嘟嘴。
「爹爹說了,娘親是女孩子,我們是男子漢,不能讓娘親哭。」
說著,他又道:「但是娘親這麼晚才來,如果不是乾爹爹來,我就被餵魚了……」
聽到他這麼說,涼音這才想起了眼前的歐陽子昱,便又略帶尷尬的看了他一眼,「這次真的多虧了你……」
歐陽子昱不自然的別過了頭。
「沒什麼,他也是我兒子。」
周邊的眾人再次一驚。
什麼情況,他這話是何意?
小太子是他兒子?
那皇上他……
不對不對,小太子說了是乾爹,如此便是乾的,不是親的。
這樣一想,眾人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后又再次想起了什麼似的,心裡驚愕非常!
這消息量有點大啊,眼前的俊俏男子是霧中閣的頭兒,他們都是第一次見,皇後娘娘與他是何時認識的?
而且關係好到兒子都認他當爹了,這事兒皇上知道嗎?
要是知道,他那醋罈子怎的還沒被打翻?
要是不知道,等他知道了還得了?
最重要的是,世人不都說那霧中閣十惡不赦,且是霧中閣讓四年前的兩城陷入血疫的恐慌中嗎?
不是都說霧中閣與朝廷關係不好,不死不休的嗎?
這會這麼和諧的畫面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傳說中的一切都是假的?
眾人懵懵的沒有說話,心裡均是被驚了又驚,便是之冥二人,也低著腦袋不明情況。
倒是歐陽子昱又緩緩道:「小包子似乎懂的不少,你們該學著照顧他的小心情了。」
涼音揚了揚唇,「恩,我與阿然已經注意到了,不過今日還是多謝了你,若不是你,小凌兒也不能如此快就回到我的身邊。」
說著,她又緩緩道:「如果你不介意,不如一起回去吃飯吧?難得遇見,下次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歐陽子昱輕輕點頭,「好。」
下意識的答應之後,他的心裡忽地又有了一絲絲的不舒服,總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了些。
可是話已說出,這會要是把話抽回,大概會更加彆扭。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吃頓飯而已,吃完便離開了,也就他會胡思亂想這麼多了。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涼音又道:「對了,你們怎會出現在海上?」
歐陽子昱默了默。
「從南雲那邊過來,到半路時忽然發現不能下船了,你也知道我們身份特殊,便就這麼飄著了,方才無意瞧見小包子,便順手救下了……」
另一艘船上的月影不太開心的別過了頭。
什麼無意瞧見。
明明就是特意來救的……
當然想是這麼想著,他倒也不敢開口說,只是靜靜的站在原位。
倒是瞧著下方如此有說有笑的兩人,一旁的船上,葉清歡卻久久也沒有開口。
總覺得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
明明自己也算認識涼音,可是又不是那麼熟,至少沒有熟到可以撲上去抱她,然後與她噓寒問暖。
眼看著歐陽子昱一直與她聊天,那種陌生的感覺,又會越來越多。
她低了低首,沉默了一會兒后,卻是悄悄別過頭。
一旁的月影嘆了口氣。
「清歡姑娘,你不要多想,那個涼音有夫君了,她與主子沒可能的。」
葉清歡揚了揚唇,「我知道的,我沒放心上。」
說是這麼說著,她的眼裡卻含滿了神傷,顯然十分不好受。
見她這般,月影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倒是一旁的月修忽然張開了口。
「如果忍不了,就離開吧。」
一聲話罷,月影霎時瞪向了他,似乎在問他幹嘛。
他蹙了蹙眉,「主子是怎樣的人,你我心下清清楚楚,他若認定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忘了。」
說著,他又語重心長道:「就算他願意留下清歡姑娘,也不是因為喜歡,你的心裡不清楚嗎?他留下她,不過是因為那個涼音不希望他一個人,他便是留下清歡姑娘,都是念著涼音的話,這對清歡姑娘太不公平了,她有權力去找一個喜歡她的,不是嗎?」
某一瞬間,葉清歡的臉上陰沉沉的,她的小臉漸漸蒼白,卻是只言不語。
見如此,月影不由又道:「你說什麼呢?清歡姑娘還在這呢!」
「我就是在說給她聽。」
月修冷冷開口,后而又道:「她有權力知道真相。」
葉清歡略顯難受,「你所說的,我一直知道,也心中有數。」
月修呼了口氣。
「知道便好,我們的主子,就是這麼一個人,在你沒出現之前就是這樣,又或許一輩子都會這樣,你若真想守著他,就得習慣他,他不是那種碰上新的姑娘,處個幾年就會變心那種,昔年也有一個人,為了他甚至命都沒了,後來的結果是什麼你知道嗎?」
月影緊緊蹙眉,「別說了……」
「我必須要說,至少讓她做好心裡準備。」
月修冷聲,又接著道:「若她一直這麼難過,主子必然更加難過,原本對於那個女人,他就已經很難受了,現在還有一個天天對著他難受,一面是他求而不得的,一面是求他而不得的,他多難受?多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