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像變了一個人
「顏顏，你想什麼時候搬過來？」姜璟言開口溫言問顧顏。
顧顏脫口而出：「明天吧。」
顧顏說完，姜璟言的唇角似乎勾了勾。
姜老太太不由莞爾。
現在的年輕人啊。
她很久沒有見姜璟言笑了，今天自家孫子露出的笑容有點多。
顧顏完全是下意識的說完，她甚至現在就想在姜璟言的身邊，不想離開。
說完之後，顧顏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將小女兒的嬌羞詮釋得十分完美。
李美荷心裡卻是有一些嫉妒難忍。
本來想著把顧顏推進姜家，姜家人會不喜。沒想到顧顏卻這樣會演，不但得了姜家倆老的歡心，就連姜璟言似乎也特別中意。
「好。阿蓋，吩咐人給顏顏收拾一間房間出來。」
事情定下來之後，大家喝了一會茶，閑聊了一會，顧沖山看姜老太太面露疲倦，識趣的提出告別。
其間，顧顏和姜璟言沒再交流。
*
顧家人離去之後，姜老太太看著姜璟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阿言，你對那孩子可滿意？」
「奶奶，你覺得我還有得挑嗎？」姜璟言聲音有一些涼薄。
姜老太太心裡一痛，說：「阿言，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奶奶不希望你這樣說。」
姜璟言唇角淡淡的勾起，說：「是誰都好。奶奶，我困了，我想上樓去休息。」
余蓋將姜璟言送到房間，姜璟言淡聲道：「把顏顏的資料整理好給我。」
「是。」
余蓋恭敬的應下。
別人都以為姜璟言瞎了斷腿了就是廢人一個？不，他仍然是姜璟言！
*
車子駛入顧家，顧顏下車。
李美荷心裡窩了一團火，卻無處發泄。
見顧顏忘記換鞋，卻一腳正要踏入大廳，李美荷厲喝道：「站住！」
顧顏停下腳步，看向李美荷，神色淡然，透著一股子疏離與冷漠：「李姨，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誰惹你生氣了？」
她無辜的偏了偏頭，一臉的困惑。
「沒有人教你嗎？進門要換鞋！」
顧顏慢吞吞的收回腳，說：「哦，我忘了。」
她隨意將鞋子給脫掉，穿上了拖鞋，往裡走去。
顧顏的背影挺得很直，一改往日的怯弱。
李美荷總覺得哪裡不對，從姜家回來之後，好像顧顏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家裡顧東樹去上班了，顧詩瑜出去找朋友玩去了。
顧沖山是從姜家回來，就直接去了公司。
客廳的傭人見李美荷發火了，都安靜的做事，不發一言。
同時，他們的目光又好奇的打量著顧顏，透著八卦的光芒。
李美荷這麼生氣，難不成顧顏代嫁的事情失敗了？
也對，顧顏跟顧詩微哪裡有可比性，本來婚約是顧家長女，誰願意僵桃代李。
「顧顏，你站住。」
顧顏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像是有一些惴惴不安：「李姨，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她這副樣子，才是李美荷所認識的顧顏。
「你這麼早就想搬去姜家？是覺得我們顧家虐待你了嗎？你讓姜家的人怎麼想？」
顧顏眨了眨眼：「李姨，姜家爺爺奶奶和姜大哥都是好人，他們怎麼會這樣想呢？你想多了吧。而且，我想早點搬去姜家，是想跟大哥哥培養感情呀。你不是說過嗎，要我好好把握機會。放心，李姨，我一直沒忘記呢。」
旁邊的傭人聽到倆人的對話，不知道怎的，就是想笑。但又只能生生憋住，沒有人敢笑出聲來。
李美荷聽到顧顏這樣說，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晰，又是恭順，噎得她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
*
到了晚上，顧沖山和顧詩瑜都回來了，顧東樹有應酬，不回家吃飯。
飯桌上，顧詩瑜狀似無意的開口：「媽，是不是姜家人都不願意接受顧顏啊？」
她看李美荷的臉色不太好看。
顧詩瑜笑道：「也對，要不是媽心善把人領回來，顧顏算什麼。什麼都不會，還是初中畢業，又是小地方來的，一股子小家子氣，姜家看得上才對。」
顧沖山皺了皺眉，好歹現在顧顏也是他的女兒，顧詩瑜這話說得怎麼這麼不中聽呢。
「詩瑜，顏顏也是你姐姐，有你這樣說話的嗎？還有，顏顏明天就要搬去花錦之城了，你這話以後可別亂說。」
顧詩瑜嘴張得老大，不可置信。
花錦之城？他們玉水別墅已是依山傍海，花錦之城就更不用說了，是佔地極廣的私人宅地，有廣袤的草地，美不勝收的私人花園，還有一汪湖泊。
一想到顧顏居然要住進那樣的地方，顧詩瑜只覺得心裡像是堵了一團棉絮一般，一股氣根本下不去。
「爸，怎麼可能。她也配！」顧詩瑜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詩瑜！」顧沖山已然又要動火，李美荷連忙上前打圓場：「詩瑜一向心直口快，沖山，你也別生氣了。詩瑜，這話以後可別再說。顏顏以前吃了這麼多苦，以後就可以過好日子，你為她高興才對。」
顧詩瑜實在是氣憤不已。顧沖山護著她，不過是因為顧顏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吃了飯，顧顏上樓去收拾東西。
她東西本來就不多。
李美荷接她過來的時候，她就一個背包。
現在還是一個背包。
顧詩瑜過來的時候，顧顏的門並沒有關上。透過半開的門，顧顏正在把一樣東西裝背包里。
顧詩瑜一陣風似的沖了過來，雙手抱胸，頤指氣使地道：「你在裝什麼東西呢？把你的背包打開！可別把不屬於你的東西都帶走了。」
顧顏沉默不語，不語也是一種反抗，顯然根本就不想理會顧詩瑜。
顧詩瑜氣得肺都要炸了。
「我跟你說話呢，你耳聾了？把包打開！我要看看你有沒有偷我家的東西。」
顧顏抬眸，清亮的眼神，閃過一絲厲色。
顧詩瑜被這目光一看，熟悉的毛毛的感覺又來了。就像上次一樣，她說姜璟言又瞎又殘時，顧顏就是這種眼神，莫名讓人覺得，有一些可怖。
再一看，顧顏的眼神除了清澈，就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