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幕一角

第5章暗幕一角

「我的命是我渾身上下最不值錢的東西——我是說，如果你想要財的話。」林潤深深吸了一口氣，在聽到了阿布多拉爵士的這句話后，混亂驚懼的意識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阿布多拉爵士玩味兒的看著林潤用手用力搖了搖背後的麻袋，裡面響起了悅耳的銅幣碰撞之音。

「你認為我會對你身後的便士感興趣嗎？愚蠢的人啊.」阿布多拉爵士略顯遺憾的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會與其他人不一樣呢，沒想到一樣這麼的庸俗。」

林潤的心在不斷下沉，在意識到了眼前這名所謂的爵士，對自己的便士不為所動之後，絕望，如同潮水一般將他淹沒，直至將要窒息。

正在氣氛變得如墜冰淵之時，一名紋身壯漢拿著一張紙走了進來，在路過林潤略微顫抖的身體時，還稍稍凝視了他一眼。

壯漢低聲彷彿和阿布多拉爵士說了些什麼，然後將手中的紙張恭敬遞交給了他。

阿布多拉揚了揚眉，目光掃過紙張，然後又打量了一下林潤。

「你殺了一名警官，這真是糟糕的一件事情。」

「你什麼意思？！」

林潤複雜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被點燃，他脖頸之上青筋暴露，滿臉漲得通紅。

「放心。」

阿布多拉壓了壓手，示意林潤冷靜。

「你殺了一名警官，警署很快就會全城通緝你，你得感謝我帶你來到了這裡，否則現在你就是斷頭台上的一縷亡魂了。」

「呵呵，所以說你還救了我一命，是嗎？」林潤冷笑。

「聰明。」阿布多拉打了一個響指，笑道：「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對嗎？」

林潤沉默了片刻，瞳仁之中在不斷閃爍著晦暗的光。

「你在想辦法逃走，我的朋友，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做這種蠢事。」

呼——

林潤長出了一口氣，額頭之上沾滿了粘粘的汗漬。

「你想要我做什麼。」

「聰明人。」阿布多拉鼓了一下掌，然後說道：「我需要你去麥肯爵士家中替我盜取一件東西。」

「麥肯爵士！？」

林潤在聽到了這熟悉的四個字后，背脊不由猛地一寒。

阿布多拉點了點頭，沒有去在意林潤臉上明滅不已的表情，優雅的飲了一口紅酒，「你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也是最好去做這件事情的人。」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麥肯爵士家中的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

阿布多拉眼皮一跳，似乎沒有想到林潤會問出這個問題。

思索了片刻以後，阿布多拉笑道：「是詭異。」

「詭異？」林潤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甚至有些無法理解阿布多拉口中所謂的詭異，到底是什麼東西。

阿布多拉驚訝的盯著林潤的眼睛，從他迷茫的眼神之中確定了他並沒有在演戲之後，不由疑惑道：「你不知道什麼是詭異？」

「不知道。」林潤老實的搖了搖頭。

「我現在開始懷疑你並不是從內陸逃難過來的難民了。」阿布多拉沉聲開口，林潤嘴唇不由微微蠕動了一下。

「告訴你也無妨，畢竟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秘密。」

緊接著，在林潤震撼的目光之中，阿布多拉抬手輕輕一勾，實木吧台之上的另外一隻高腳杯就飛射入了他的手中。

「超超能力！」林潤腦海一炸，一臉震驚的看著阿布多拉手中的高腳杯。

「超能力？唔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喜歡這個形容詞。」阿布多拉打了個響指，同樣沖著林潤輕輕一勾，林潤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朝著他的方向滑行而去。

咯噔咯噔——

是林潤上下牙關碰撞到一起的聲音。

阿布多拉沒有理會林潤的異常，抬起高腳杯放在了林潤的眼前，溫柔道：「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林潤瞳仁之間逐漸恢復了神采，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高腳杯。

「我看到了我自己。」

「容貌是不是格外扭曲？」

「是的。」林潤皺起了眉毛，努力讓自己從剛才的震撼之中恢復過來，不解道：「這和詭異有什麼關係？還有，為什麼你能夠有隔空控物的能力？」

「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只能回答你一個。」阿布多拉笑道。

林潤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詭異，其實就是人變異而成，或者說是受到了邪神的誘惑，選擇了這條道路。」

阿布多拉看著林潤消化完了這句話中的意思以後，接著道：「這高腳杯，你可以理解為黑暗的能量，而所有人一旦接觸到了它，幾乎都會被扭曲，最終變成詭異。」

「你是說麥肯爵士家中的怪物，是人變的？」林潤只覺得阿布多拉在天方夜譚，但卻又隱約意識到他說的可能都是真的。

「沒錯。」阿布多拉點頭肯定，「我甚至懷疑麥肯爵士，就是異教徒！」

「異教徒？你們這個世這個地方，還信教？」林潤覺著彷彿自己與這個異世界的距離，正在不斷拉近。

「你到底是哪裡人？」阿布多拉皺眉看了眼林潤，覺著他的問題是這般滑稽。

「貝斯帝國，乃至於整個已知的人類世界，都是信神之人，難道你是一個無信仰的人？真是可憐。」

「神？這個世界有神的存在嗎？」林潤捕捉到了阿布多拉話中的字，急促發問。

「神靈，不可隨意道出，否則你我都有麻煩。」阿布多拉沒有否認林潤的這句話。

林潤大腦極速運轉了一番，若有所思看著阿布多拉道：「這樣說來，你的能力是神賜予你的。」

「好了。」阿布多拉拍了拍手，沒有正面回答林潤的這個問題，笑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接下來你就得報恩了。」

林潤心中一涼，一想到當初那個晚上所看到的恐怖場景，就不由渾身發麻，「有那個怪物詭異在，我去了也是死。」

「或許吧，但是如果你拒絕我的話，你現在就要死。」

看著面色從容說出這番話的阿布多拉爵士，林潤心頭不由一陣惡寒。

殺一個人，能夠如此輕鬆寫意，這個年輕的高貴男子，也是一個與詭異一般恐怖的魔鬼。

「好，我去。」林潤吸了一口氣，緊接著說道：「但是我需要一個防身之物。」

「和我講條件？」阿布多拉眉頭一挑，剛想給林潤點顏色瞧瞧，目光卻突然瞟到了他背後的麻袋。

阿布多拉原先冷冽的神色瞬間變化，笑道：「我可以給你，不過不是白給，你得付足夠的價錢。」

林潤看著阿布多拉眼中閃爍著的精明光芒，突然很想問一句：你不是嫌棄愛財的庸俗之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