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還是別出去的好
三十年前，文川縣，一個百年書香門第的大門前，譚氏，譚瑩霜跟妹妹譚瑩雪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正準備登上馬車，隨同母親一起去參加宴會，不遠處一個瘋和尚走了過來，看了倆人一眼，然後說道，
「可惜，可惜」譚氏的母親看了一眼瘋和尚，問他何故，瘋和尚惋惜的說道，
「二人只能活其一」母親問她可有解決之道，瘋和尚掐指算了算，然後說道，
「若想兩位皆安，待一人成親后，另一個人方能見光」瘋和尚說完這話就揚長而去了，譚氏的母親柳氏當場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宴會都沒有去參加，就轉身回了房間，看著自己一雙惹人羨慕的女兒，心裡百味咋陳，犧牲誰她都不忍心，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女兒就會有性命之憂，孰輕孰重，柳氏分的很清楚，於是當機立斷，對外宣稱，譚家二小姐染了重疾，那年譚氏兩姐妹才兩歲多一些，時間久了，因為只有譚瑩霜一人出門應酬，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潛意識的認為譚瑩雪已經不在人事了。
在兩姐妹十五歲那一年，譚瑩霜要上去寺廟上香，臨出門時，偷偷去看了妹妹，瑩雪滿臉的期盼，十五歲了，母親已經幫姐姐開始張羅婚事了，瑩雪覺得自己的苦日子馬上就要熬出頭了，這些年，天天悶在房子里，她表面平靜，心裡卻是恨，她恨母親輕易相信一個瘋和尚的話，她恨自己為何不是姐姐，僅僅是晚出生了幾秒鐘，她就成了妹妹，就成了那個要犧牲的人，霜雪想要出門，她想要去求菩薩給自己許一個好姻緣，於是第一次，她當著姐姐的面哭了起來，
「姐姐，妹妹不該有什麼非分之想，可是，可是妹妹真的只是想出去拜拜菩薩」譚瑩霜沒見過妹妹這樣，梨花帶雨的模樣著實讓她心痛，於是當即下了一個決定，跟霜雪互換了身份，因為瑩雪平時時常觀察瑩霜，所以學起來很像，就連柳氏都沒有看出端倪，今天她是特意以上香的名義給瑩霜安排的相親，之所以沒有告訴瑩霜，就是為了讓她能夠跟著自己的心來走，柳氏上了山之後，把瑩雪安排在寺廟後面的房間，借口自己有事，要出去溜達溜達，瑩雪正求找不到機會出去呢，柳氏前腳剛走，瑩雪就說要出門，因為身邊跟著的是瑩霜的乳母錢嬤嬤，瑩雪不敢表現的太過，不過熟悉瑩霜的錢嬤嬤還是看出了端倪，瑩霜最是聽母親的話，柳氏要是讓瑩霜不出門，那她絕對不會出去，現在瑩霜的行為明顯跟平時不一樣，最關鍵的是，面前的瑩霜竟然不看她著的眼睛說話，這絕對有問題，於是錢嬤嬤冒著被處罰的危險說道，
「二小姐，你還是別出去的好」
「你？怎知？我不是瑩霜」
「老奴是大小姐的乳母」一句話就把瑩雪給打擊了，她自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哪裡卻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她人的眼裡勁，於是瑩雪只能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摸著眼淚說道，
「錢嬤嬤，這是大姐出的主意」
「難道說是大小姐自願待在房間里，恕老奴直言，大小姐可是最喜歡熱鬧的」這句話潛意識就是說，此事如果不是二小姐作梗，大小姐絕對不願意待在房間里，瑩雪不想得罪錢嬤嬤，於是改口道，
「錢嬤嬤，是我錯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母親」
「二小姐只要聽夫人的安排，不做出什麼躍居的事情，老奴就當不知道這件事」錢嬤嬤說完，就站在了一邊，瑩雪知道出去無望了，只能待在房間裡面，她就是想去求個姻緣簽，咋就這麼困難呢，正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說是柳氏請大小姐去後面的涼亭，錢嬤嬤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丫鬟一眼，心裡有了一絲不安，丫鬟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錢嬤嬤叮囑瑩雪不可亂來，瑩雪苦笑的點了點頭，她能做什麼，又敢做什麼呢，母親要是知道自己出門了，指不定要怎麼處罰她呢，所以此時最怕事情敗露的應該是自己才對吧，倆人一路順著長廊走，瑩雪因為好奇，左右看著兩邊的風景，馬峰正靜坐在涼亭裡面，母親說有事去去，一會就回來，怎麼這麼久都不見人來，馬峰正有些著急，就遠遠看到一個姑娘緩緩走來，她不同於一般的大家閨秀那樣規行拘步，而是左右顧盼，馬峰一時來了興趣，盯著對面的女孩子看的入神，錢嬤嬤最先反應過來，果真是安排的相親，她立馬推了瑩雪一下，瑩雪順著她的目光朝著前面望了一眼，只一眼，瑩雪就喜歡上了面前這個望著她出神的男子，說了一句，流氓，就轉身離去了，錢嬤嬤望了一眼神色慌亂的馬峰，想說些什麼，最終扭轉頭追霜雪去了。
一路疾走，霜雪很快就到了房間，坐在床上，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不自覺的就紅了，錢嬤嬤剛進屋，後面柳夫人就就進來了，示意屋子裡面的人都出去，柳氏愛戀的看著瑩霜問道，
「可是中意？」
「母親？我？我？」瑩雪一想起馬峰看自己的眼神，不自覺的就用手捂住了臉，柳氏哪裡不知道小女孩的心思，笑著就出去了。
回府之後，瑩雪借口要去看妹妹，趁機倆人把身份換了過來，瑩霜問瑩雪今天玩的可開心，瑩雪搖了搖頭，說自己碰見了一個登徒子，好像是母親給安排的相親，瑩霜一聽就對這個男子帶了反感。
又過了幾天，馬峰的母親前來拜訪柳氏，順帶也把兒子帶過來了，柳氏一邊讓人去通知瑩霜出來會客，一邊招待著馬峰和他的母親曹氏，瑩霜因為不知道什麼事情，所以跟平時一樣笑著就沖了進來，等看到一邊坐著的男子時，瑩霜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默默站在了母親的身邊，母親笑著說，
「瑩霜，後院的花開的很不錯，你帶馬公子去看看」
「母親？我？」瑩霜對於母親的安排有些不滿，畢竟是第一次見面，母親怎麼就不問問她的意思呢，雖然，雖然，馬峰是她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