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同看星空
「因為她是至高無上的上神啊，就算她肯跟你在一起，她有無限的時間，而你只有這匆匆幾十年的光陰，不過，你要面對的又何止是時間呢。」顧夜淼在心底喃喃著，便平靜的向著他繼續開口：「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她很不一般，平凡的人是不會跟她在一起的」。
「大哥，你這話就奇怪了，雖然我也覺得她挺不一般的，但我怎麼看她都只是個小女孩，雖然氣質上跟其她的女子不同，但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不同。」顧清無開口說著，便又道：「現在想來也挺奇怪的，她方才的話好像是故意對我說的」。
「故意？」顧夜淼開口問著。
「對。」他點點頭，便又道：「之前還好好的，她流露的看起來也都是真性情，當方才給我感覺就是很刻意」。
「別多想了，天色暗了，好好休息吧。」那顧夜淼向著他開口，瞧見他沒有說話，便搖了搖頭，側過身去，離開了他的房間處。
「她該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顧清無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突然在心底喃喃著，便倒在了床榻上，不知道想了多久，便緩慢的睡著了。
這個時候，張嫣兮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瞧見著自己的桌上有很多的玩物，想著一定是不久前小祈和銀兒擱置的。
她沒有說什麼話，而是來到了桌邊，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玩物，左手一揮，那些玩物便瞬間燃燒，神奇的是，那些火焰並沒有燃燒到桌上面的那一層布，燃燒后也沒有灰燼，只是消失在了桌面上。
張嫣兮坐到了桌前，兩手拖著腮幫子，平靜的在心底喃喃：「萬年之前的我，毅然決然的離開人間，跟隨著十陽，這一晃眼，上萬年都過去了，而十陽卻還是跟上萬年前一樣，這一次，我如此的逃離神層山，他的傷照理來說也該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他還是沒有來找我，看來，上萬年了，我還是不曾住進他的心裡」。
一旁隱身的十陽看著坐在桌前的她，也不知道她在思慮什麼，便閉上了眼睛，聽著她的思慮。
「也不知道我的舉動會不會傷到顧清無，他該不會把我趕出去吧？」她又在心底喃喃著，便想著：「不會的，就算他要趕，那顧夜淼也不會允許的」。
她沒有在想下去，而是站了起來，來到了床榻邊上，脫下了鞋子，開始睡了起來。
十陽站在她的身側，看著她閉著的雙眼，便平靜的在心底喃喃：「果然，是為了他」。
「按理來說都已經上萬年了，你的心性早就應該平了，也不該會為了情愛而來到這裡啊？」他有些不明白，便再度在心底想著，想著想著，便也沒有在想下去了，而是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睡著的她，突然又想起她在幻境當中和那個明桑在一起的日子，便嘴角微微向上揚了揚。
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笑容，便瞬間疑惑了起來。
這樣的笑容對於活了上萬年的他來說，他知道那意味這什麼，他再次將目光轉向了睡著的張嫣兮，原本的疑惑的面容突然轉變成了憂愁。
他知道自己畢竟不是那幻境當中的明桑！不過，他和她相處了這般久，有這樣的感情也是難免的，但情愛對於他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
「嫣兮啊，你到底要的是什麼？」突然間，他平淡的開口說著，瞧見她原本閉著的眼皮微微的動了一下，便瞬間化作白煙，飄散在空氣中。
張嫣兮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突然起身，立刻側過臉去，雙眼看著床外。
「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人跟我說話？」她在心底喃喃著，便緩慢走下了床，然後打開了房門，漸漸走了出去，在門口轉了一圈之後，她便蹲在了門口，抬頭看向了星空，突然就平靜的嘆了一口氣。
十陽隱身來到了她的身後，看著蹲在地上的她。
「要是十陽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看著這麼美的星空。」她開口說著，而身後的十陽目光微微一亮，緩慢的站在了她的身側，便坐到了她的身旁，看著她的側臉，便又側回去了臉，看著那夜空。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應該看這些都看膩了吧？」她平靜的開口，便又再度開口：「他活得那般通透，又怎麼會真的在意這些呢？」。
「你為什麼喜歡這些呢？」他底下了頭，雖然知道她聽不見，但還是平淡的問著。
「不過，我就是很喜歡，怎麼看都不膩。」她這樣說著，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繼續開口：「很久以前啊，我總是很討厭這裡的一切，真沒有想到，萬年之後，我竟然開始喜歡上這裡的一切了，你啊，總是那般冷傲，總是有你的一套道理，我總是說不過你」。
「我很冷傲么？」他這樣問著她，並皺起了眉頭。
「不過，這就是你的性格啊，這上萬年來，你都是這樣的性格，我也早就習慣了。」她突然平靜的笑了起來，便又道：「也許喜歡你，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不幸吧」。
「喜歡！」他瞬間驚訝的在心底喃喃，便愣了一下，瞬間又在心底喃喃：「喜歡么，你······你不是為了幻境當中的十陽而來的么？」。
他依舊愣愣的看著身側的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獨自告白，他顯得有些疑惑和感到十分的倉促。
「不過，你還是會從神層山下來吧，畢竟，你也是不想我隨意去這些地方的。」她繼續開口，便又道：「你啊，真的不知道么，我用三碎弦創造那幻境的原因」。
「原因？」他喃喃著，繼續看著她的臉龐。
「因為你，因為你啊！」她繼續向著天空開口，又繼續嘆著氣，繼續道：「你天生就是神，而這上萬年來，你參破生死，知曉這世間法度，而作為神，我也隨你一樣，可你不知道的是，作為曾經是人的我，人的感情也是會回來的」。
「你對我的感情么？」他疑惑著，不知道她這感情從何時開始的。
「這萬年來的孤寂，使得我想用那幻境來讓我自己看清楚，我究竟愛得是不是你，所以，我才在進去的時候，抽去了自己的記憶。」她繼續說著，便突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道：「不過，我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呢，你又聽不見，而且你就算知道了，也只會說我不配做神吧」。
他突然想起了明桑和她在幻境當中的種種過往，這才當頭棒喝，知道了那明桑的面容為何和自己一模一樣了。
他沒有再開口，而是側過去了臉，跟隨她看著那星空。
此刻，那銀兒手裡端著茶水，來到了珂君的房前。
「珂公子，你睡了么？」那銀兒抿了抿嘴，微微提高了音調，瞧見著屋內的燈光並沒有熄滅，便又開口：「珂公子，你睡了么？」。
門被屋內的人打開，銀兒一見到珂君，便微微的底下了頭，向著對方開口：「你的茶水到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讓你送茶水。」他輕聲的開口，便一邊後退著，一邊看見走進屋的她，又立刻開口：「沒有打擾你吧？」。
「那倒是無礙，我本來就是下人，做這些事情都是應該的！」銀兒平靜的開口說著，便將手裡的茶水擱置在了桌上，瞧見著他的桌上放著一幅剛剛畫好的山水圖，便立刻被吸引了過去，並向著他開口：「這是你畫的？」。
「嗯，小小拙技，難登大雅之堂。」他平淡的開口，便走到了她的身側。
「怎麼會呢，你看你這山川和河流畫得這般生動和形象，還有這亭子里的小人，他們看起來好開心啊，我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但我覺得你畫得可真好！」她笑著看著那畫，誇讚著。
「你是第一個看得到我畫畫的人。」他輕聲的開口，並深情的看著她。
「真的啊？」她側過臉來開口問著。
「嗯。」他笑著點了點頭，便又繼續道：「我很少做這些，今天只是一時的興起」。
「那你可要多多畫些，你這畫而要是拿去賣，可不少的錢呢。」她繼續笑著開口說道，便將目光投向了面前的畫，又開口：「真是羨慕他們，他們看起來好自由」。
「你只看到了表面。」他拿起那畫兒，看著那亭子里的人，便突然開口。
「表面？」她疑惑的問著。
「這亭子里的一男一女其實是第一次相遇，他們當時的確是談笑風生，很是快樂，但那都是面像所表現出來的，他們其實都是滿懷心事，彼此也沒有真正信任。」他解釋著，便又平靜的笑了一下，又道：「不過，這倒是令那男子對那女子產生了好奇」。
「聽你這麼說，那他們是真實存在的故事嘍？」銀兒開口問著，見他沒有開口，便又繼續道：「珂公子，你該不會是認識這畫中的主人公吧？」。
「傻丫頭，我只是將他們換了一張面容，你就當真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么？」他在心底喃喃著，便又暗自喃喃：「也罷，當時為了救你，我只好讓你忘記這一切！」。
「珂公子，你怎麼不說話？」那銀兒見他沒有開口，便詢問著。
「哦，沒什麼。」他平靜的說著，又將目光轉向了手裡的畫，繼續開口：「我當然認識他們啊，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經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聽你這麼說，我覺得他們後來應該是相愛了！」她猜測著。
「你真的這麼覺得？」他將畫兒擱置在了桌上，開口問著她。
「對啊。」她坦白著，繼續開口猜測著：「就算是你說的那樣，他們的自由看起來只是表面的，但是我覺得他們的笑容看起來很真實，我想，就算他們彼此不信任，若是後來有緣再見，他們一定會彼此敞開心扉，而且，說不定還會相愛呢」。
「希望是你說得那樣。」他看著她，平靜的開口。
「哦，不好意思，我今天好像話有些多了，打擾到你休息了，我這就走。」她突然想起來現在已經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