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收徒
醒來的子弋發現圍著自己的人有許多,便頓時嚇了一跳。
「總算放心了。」憂念放鬆了下來,這才平靜的開口。
子弋疑惑的看著他們,便開口問著:「我不是在回棲仙閣的路上么,怎麼這就到了我自己的住處了?」。
「你還好意思說。」那方諾在一旁抱怨著,便又繼續開口:「你突然暈倒了,要不是我,你早就摔成東一塊西一塊的了」。
「哦,我想起來了。」子弋回憶了起來。
「沒事,那便是極好的。」十陽突然平靜的開口,見子弋的目光投來,便又繼續開口:「衒給你的考驗,原本我還在擔心,如此看來,你倒是真的在漸漸成長了」。
子弋沒有說話,只是感覺心底很是失落。
「爹爹,娘親。」方諾見屋外走來穿著兩位白衣的人,便立刻欣喜的開口。
「你倒是喜歡到處跑。」箋蜜向著方諾打趣著,那方諾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方諾不懂事,怕是給子弋添麻煩了。」方乬客氣的朝著子弋開口。
「沒有的事,我倒是和方諾挺投緣的,反而是他幫了我不少。」子弋有禮的回著。
「那這樣吧,到我們那裡坐坐,你也許久沒有來我們那裡玩了。」箋蜜邀請著,朝著子弋笑著。
「不用了,我有空再說吧。」子弋簡單的回絕了她,到突然令她覺得有些詫異。
「她這是怎麼了?」箋蜜在心底泛著嘀咕。
「既然這樣,那我們有空了再來。」方乬見氣氛有些不對勁,便立刻說著,本是想讓方諾和自己一到走,沒有想到那方諾卻跑到了子弋的跟前。
「子弋姐姐。」方諾用著抓著子弋的胳膊,便又開口:「你要找我隨時都可以,我們再一起吃冰糖葫蘆」。
「好,一起吃冰糖葫蘆。」子弋的眼眶突然濕潤起來,見方諾跑到了爹娘面前,又笑著和自己揮了揮手,便走出了這間屋子。
「子弋,你怎麼了?」憂念見她落下淚來,便擔心的開口。
「我沒事。」子弋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勉強的朝著他們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哦,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說罷,便側過了頭去,不在面對他們。
憂念看向了十陽一眼,見十陽示意著自己走,便只好作罷,緩慢的走出了屋子。
「怎麼,發生了什麼,連我也不能說么?」十陽靠近了子弋,坐在了床榻邊上,寵溺的開口。
子弋側過了頭來,看著一臉寵溺的十陽,便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又側過了臉去。
十陽雖然心底突然一涼,但也沒有放棄,而是開著玩笑:「我活潑的子弋去哪兒了,你快告訴我,我去把她給找回來,嗯,好么」。
十陽伸著自己的脖子,想要逗她笑,發現沒有什麼反應,便突然嘆了一口氣,認真的開口:「你這又是把什麼事情發在了心上?」。
「十陽,我不知道該怎樣說,但是我想告訴你,我不想修仙。」子弋突然轉過了頭來,一臉認真的開口。
「哦,這樣呀。」十陽故作不以為然的樣子,突然笑著開口:「不想修仙,那你是想嫁給我么,嗯?」。
雖然是開玩笑,但十陽卻是期待著回答。
子弋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雖是沒有立即開口,但很快便向著十陽開口:「十陽,我好不容易接受另一個人的離開,我好不容易才想要在滄州好好生活,為什麼,又讓我再回來,你知道么,我沒想著修仙沒想著得道,我跟本就不想回來」。
「你愛上誰了?」十陽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便落寞的開口問著。
「他叫明桑。」子弋坦白的開口。
「明桑?」十陽回憶了起來,突然想起在東莫府上遇見的那位男子,便立刻脫口:「四鏡閣的那個人?」。
子弋點了點頭,沒再說些什麼。
「你現在只是通過了初級考驗,要知道更厲害的在後面,我們都不一定通過,你現在才說你不要修仙,子弋,你是不是太任性太草率了。」十陽說著,有意的責備著,便又繼續開口:「這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這棲仙閣之所以存在,就有它的道理,你不能因為你暫時的想法,隨意肆意妄為」。
「我知道。」子弋沒有反駁,面對他的指責,也沒有絲毫的動怒。
「千萬年來,大家各自有各自的路,你要明白,你的路,並沒有人強迫你,只是,你要清楚,你的選擇是否會後悔。」十陽說著,便又繼續開口:「棲仙閣也不是沒有你這樣的例子,但因為後悔,後來萬劫不復,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不希望你承受」。
「十陽啊,我長大了,可以自己走路了。」子弋突然平靜的向著十陽開口,見十陽突然一愣,便又再度開口:「你這樣保護我,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十陽,手指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很快,便丟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語罷,便起身離開了此處。
諾大的屋子,突然就剩下子弋一個人,子弋的目光四處掃視著,便緩慢起了身,四處走著。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感受到風吹到了自己的臉上,那感覺有些刺骨,但她並沒有後退,而是走出了門口,看著那遠處一座又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子弋側過了身去,緩慢的向前走著,走到路的盡頭時,子弋發現了一位白衣男子正背對著自己,他的衣角被風吹得到處晃蕩,看起來像是一位飄動的畫中人一樣。
「好久不見。」衒平靜的開口,便轉過了身來。
「您怎麼來了?」子弋啟口問著。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轉著轉著,便到了這兒。」衒開口,接著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便又開口:「原來這裡是你的住所呀」。
「當仙人很累吧,肯定有很多事情要操心。」子弋說著,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疲倦。
「你想錯了。」沒有想到對方竟是這般回答,接著又開口:「我呢,可是瀟洒得很呢,一天到晚沒事做,這裡跑跑,那裡跑跑,竟是喜歡看這下界的凡人」。
「那也包括我們嘍?」子弋問著。
「嗯,你這麼說也對。」他點了點頭,想來也是有道理,便又繼續開口:「不過啊,看你們和看那些凡人不同」。
「怎麼不同?」子弋繼續追問著。
「這倒是不好區分,不過,按照大多數來說,你們要豁達一些,可那些凡人糾結在各種慾望當中,反反覆復,就算輪迴,也不見得看得有多清楚。」衒說著,也不知道為何突然跟她這個小丫頭說這些幹嘛。
「您喜歡看凡人,是因為那些曾是你的曾經么?」子弋突然這樣問著,又立刻開口:「您是怎樣當成仙人的呢?」。
「小丫頭,你想要知道的話,不如,做我的徒弟吧。」衒突然覺得有趣起來。
「徒弟?」子弋喃喃了起來,便驚訝著開口:「千萬年來,這棲仙閣沒這規矩的」。
「傻丫頭,規矩是可以定的嘛,再說,我要收徒弟,還有人敢阻止么。」衒說著,看著驚訝著子弋,便又繼續開口:「他們都說你笨,可我看,你倒是挺有天賦的,就拿那陰玉魂來說,偏偏選擇了你」。
「可我現在不想修仙。」子弋坦白的向他說著。
「我知道。」他倒是愜意的說著,又繼續開口:「做我的徒弟,不一定要成神仙啊」。
「您什麼意思?」子弋倒是疑惑了起來。
「你心裡有結呀,這結不打開,我不可能讓你繼續接受考驗的。」他嘆了一口氣,便又繼續道:「這還是第一次,你以這樣自然的方式融入了其他的地方」。
「只要棲仙閣的人出去,不都可以這樣么。」子弋說著實話。
「不不不······」他立刻反駁著,突然認真的開口:「你這樣的例子,越少越好」。
「我不明白,我這次去滄州,考驗為何而過?」子弋說著心中的疑惑。
「你是想說明桑吧。」他看了出來她想問的話,便坦誠的說著:「說道底,那個明桑和我們一樣,勉強算個同門吧,所以,你這次的考驗,那些個四鏡閣的人跟本沒算在內,所以,你才能夠勉強過了這一關」。
「您放才說,做您的弟子,不一定要做神仙?」子弋開口問著,突然開始有了些欣喜。
「別高興得太早,凡事特例,都是有代價的。」衒突然認真的說著,看見她的笑容逐漸散去,便又開口:「如果你能夠把你的心結打開,我可以不讓你做神仙,你要做凡人,也不是不可以,要是沒打開,我會給你這世間最重的懲罰」。
「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四鏡閣?」子弋開口問著。
「除了他,誰還會是你的心結啊。」他搖了搖頭,突然右手一揮,她的手中便立刻出現了一朵細小的盛開得精緻的雛菊,那雛菊在她手中盤旋著,一瞬間便進入了她的體內。
「這是為師的禮物,從此以後它便是你的武器了,這武器和陰玉魂相衝,到了外面以後,不準用陰玉魂。」他認真的開口說著。
「是。」子弋立刻欣喜回答著,便一個縱身,飛上了空中。
衒看著消失在空中的子弋,突然兩手交叉,感嘆著命運:「但願吧,但願吧,你和我一樣,能夠參透這世間所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