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禍水東引

第5章禍水東引

藍如卿印象里根本沒有那婦人的記憶，不由得有些苦惱，她還想過去問清楚她們家是如何得罪官老爺的，得罪的是哪個官老爺。

算了，就藍如卿這超級嚴重的臉盲症，下次她除非用鼻子聞，否則絕對是認不出那婦人了。

趁著別人聊天的空檔，她麻溜地將衣服泡了泡，放在河水裡過一下水，然後抱著洗好的衣服準備回去。

「好香啊，哎，你盆里是不是藏了什麼花啊，怎麼這麼香？是不是怕你大娘打你，故意弄這麼一出？」

一個姑娘擋在她面前，眼神不住地往她盆里瞄。

藍如卿嗅了嗅，這姑娘身上有一股難聞的雞鴨屎臭味，猜想在家定是做慣了家務事的小姑娘。

藍如卿直接越過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哎叫誰呢，既然人家都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自己又何必非得跟她說話呢。

丁香見藍如卿不理她，直接追上去伸手去搶藍如卿盆里的衣服。

「哎，你這人怎麼一上來就搶東西啊，這光天化日之下的，你也不怕傳出去於自己名聲不好？」

藍如卿怒極手疾眼快地抓住那隻臟爪子。

「你慌什麼呀？我剛才有一件衣服流到你那邊去了，我看看是不是你放到你盆里去了！」

丁香的手還是不老實，藍如卿嚴肅地後退一步，指著河邊說，「就我選的這塊地，誰的衣服都不可能順水流到我這邊來，它只能順著河水往下流，再說，你的衣服掉下來當時怎麼不說，非得等我快走了你才攔我，你該不是以為我不認得我盆里的衣服，故意搶走幾件想自己穿吧？」

「你胡說，我哪裡想自己穿？我只是想看看你洗的衣服干不幹凈！」

丁香急得面紅耳赤好不容易辯解回來，又被藍如卿一句話懟了回去，「我洗沒洗乾淨關你什麼事？」

忽然丁香眼睛一轉，使勁推了藍如卿一把，藍如卿不防備摔倒在地。

「大家快看啊，這衣服洗的也太……太乾淨了吧！」

丁香撈起一件衣服，原本想藉機嘲諷藍如卿一頓，誰知衣服一展開，她愣了。

「就是啊，卿丫頭啊，你這衣服就那麼一會兒功夫，怎麼就洗的那麼乾淨啊？」

有想看藍如卿笑話的婦人，看到那洗的跟新的一樣的衣服時，驚的一個個都跑過來想向藍如卿取取經。

使勁嗅了嗅，這衣服上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這香味好似能上癮，好多人沉醉在裡面不能自拔。

丁香拿著衣服嗅著香味不肯放手，她沖藍如卿一笑，親昵地拉著她的手，討好道，

「如卿啊，你這衣服到底是用什麼洗的，能不能教教我，我娘天天指派我餵雞鴨牛羊，不管怎麼洗身上就是臭的不能見人，剛剛的事也是我不對，你千萬不要怪我啊！」

見大家都專註地看過來，藍如卿冷哼一笑，向她討教問題，不給自己賠禮道歉也就算了，還讓自己不要怪她？

這是什麼歪理！

「對不起，無可奉告！」

藍如卿丟下一句話，端起盆就走。

「卿丫頭，你怎麼這麼大脾氣，不就是問問嘛，你看把你給猖狂的，你也只會在我們跟前橫，有本事你去你大娘面前橫啊！」

一位看不過眼的婦人指著藍如卿說了一句。

藍如卿抬頭沖那位婦人笑笑，「我這不叫猖狂，叫反擊！得罪人呢不要緊，需要別人幫忙之前麻煩先說聲對不起，若是你們還認為我是之前的小白兔，那錯了，有理走遍天下，我橫有我理由！即便是我家人，欺負我，我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藍如卿仰頭一甩濕答答的頭髮，身形飄逸地越過她們。

「這卿丫頭，沒被劉氏折磨瘋吧？怎麼凈說瘋話，還不讓人家好過，這些年究竟是誰不讓誰好過啊！」

「你管人家呢，愛咋地咋地吧！」

藍如卿一走，村裡就有許多人議論紛紛，她也不慌，世間所有事情都逃不過一個理字。

不管人們現在說她瘋也好，還是狂也罷，她堅信，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時間會慢慢把她想要的東西都還回來。

比如公道，比如名聲，比如幸福！

有人偷偷追上藍如卿，問，「卿卿啊，大娘可沒得罪你，不如你就告訴大娘，你那衣服是咋洗的那麼乾淨，那麼香嘞？可是放了什麼？」

介於此人態度良好，藍如卿勾唇一笑，嘆了一口氣，

「大娘，實不相瞞，這哪裡有什麼訣竅，這些衣服大都是我大娘一家的，他們衣服多，有時候半天就得換件衣服，尤其是我那姐姐，天生自帶香氣，講究的很，我就根本不用費力氣，揉兩下就好了，這香氣是我那大姐姐衣服沾的，這你們得問她不是？」

不是藍如卿非得抬舉藍嫣兒，她那洗衣凝珠的事可不能外泄，她羽翼未豐，藏私不是招人恨嘛，拿出來做人情還不至於，萬一招惹到什麼人，於她也是個麻煩。

她把藍嫣兒誇的千般好，有利也有弊，且看著吧！

這事一陣風似的從那婦人口中散開。

回到家裡，大房一家和爺奶都吃過飯了，她爹拿著斧頭劈柴，她娘則在廚房忙活收拾碗筷。

「娘，你們吃過飯了嗎？」藍如卿擼起袖子，搶過她娘手裡的活。

「哎，吃了吃了，這是留給你的窩窩頭，你快些吃，這裡不用你管！」

聶氏看了一眼藍如卿的頭髮，然後指指藏在鍋里的碗說。

「娘，我不餓，您去床上歇歇！」

藍如卿堅持接過聶氏手裡的活，只順手拿起一個窩窩頭咬在嘴裡，黑黝且有些皸裂的雙手便泡進漂了油花的鍋水裡。

她娘不知怎的突然就紅了眼眶，她的卿卿真的是長大了，知禮了，還曉得護她了。

她只恨她的卿卿怎麼就偏巧托生在她肚子裡頭了呢，看看這如花般的年紀，那雙手卻被搓磨成那樣，時常還得遭受大房一家的打罵。

唉，要是…

「娘，我有一個問題想問，爹是不是爺奶撿來的啊，為什麼他們總幫著大房一家刻薄我們呢，大娘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反抗？」

藍如卿邊說話邊抬頭觀察她娘，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她娘就忍不住哽咽出聲，連連嘆氣。

「唉，唉…你爹就是你爺奶親生的，他們原對你爹也挺好來著，你大娘他們一家也不是無故惡毒…這都怪我…怪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