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眼前人，心上人
「沒看出來呀，你這麼有演戲天分。」蘇染和宋溪往出走，一邊走一邊誇道。
「優秀的人自然處處都優秀。」宋溪得意。
「行了你，誇你胖還喘上了。」
「誇都誇了，不喘兩聲豈不是讓你白誇了。」
「我說正經的呢。」蘇染正色的說，「雖然剛才這鏡你一句台詞都沒有，但是就你這伸手抬眸的一瞬之間，我彷彿把鬼王爺與夕王妃幾千年的輪迴人生都瀏覽了一遍，絕了。」
「而且你沒看到當時你看過來的那個眼神，屬於好久不見的那種悱惻溫柔，無言勝有言。」
「我就是撩起眼皮看了你一眼而已，哪有那麼豐富的感情色彩。」宋溪不以為然。
「有的有的。」蘇染連連點頭。
「以前我一直把鬼王爺當成作品人物來看待，可是今天看了你的表演之後我相信本子上寫的了。」
「相信什麼？」
「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一眼萬年的深情。」蘇染一臉憧憬的望著遠方，心中滿是對戲中人愛恨情深的感懷。
宋溪歪頭看著蘇染的側臉，滿目波瀾化柔情萬千。眼中有情，是因為眼裡有生情之人啊。
「染姐，開拍了，陳導叫你和宋先生進去呢。」王小龍出來招呼道。
宋溪自然而然的別過臉，恢復一貫漠然，一雙古井不波的眼令人望而生寒。
蘇染也斂了情緒，起身回到棚里去。
「來來來。」陳時見他們倆進來，招呼他們到監視器後面來，「想不想看看你倆剛才的表現？」
「想啊。」蘇染興緻高漲。
「看。」陳時笑津津的按下播放鍵，「看，暖暖的情緒遞進，內心戲特別豐富。這兒，王爺的眼神。還有這個手，你看這個鏡頭，跟找手模拍的似的，多好。」
「陳導，你今天有點不矜持。」蘇染看完了粗鏡，嘖嘖嘆道。
「嗯？怎麼個不矜持法？」
「你今天夸人的次數太多了，有點反常。」蘇染認真的說。
「反常嗎？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嗎？」陳時一臉質疑的問，轉頭看向房滿，「大力，我以前不是這麼誇你們的嗎？」
「偶爾也誇，就是沒這麼頻繁。」房滿如實回答。
「那是你們表現的不夠好。」陳時抬手指著監視器，「你們要是次次都能像這鏡這麼好，我啥也不幹，天天坐這誇你們。」
哈哈，眾人鬨笑。
「行了，說歸說，鬧歸鬧，玩笑一會再開，抓緊時間干點兒正事吧。」陳時擺擺手，把宋溪和蘇染招呼到跟前來。
「暖暖，王爺，剛才這鏡拍的非常好，保持住狀態。然後咱們現在補個鏡頭。」陳時說著將目光轉向宋溪，「暖暖暈倒了，王爺得閃現過去接著對吧。具體怎麼接呢，一句兩句話的也說不清楚，我和小龍給你們演示一下，這塊的重點是王爺，仔細看一下。」
「小龍，過來站這。」陳時把王小龍招呼過來，讓他站在軟墊邊上。他則在小龍身前偏左兩步遠的位置站定。
「聽我口令，我讓你倒你就往墊子上倒，明白沒有？」
「明白。」王小龍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倒。」
陳時一聲令下，王小龍直挺挺就往身後倒去，噗通一聲就倒在了軟墊上。
陳時伸出去攬人的小胖手在空中撓了一撓，啥也沒抓到。
空氣很安靜，不知是誰先發了笑，然後所有人都忍不住低低輕笑。
「……」
陳時伸出的小胖手孤獨的在空中招搖。
「行了，都別笑了。」
陳時訕訕收回手來，然後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王小龍一眼。
「那墊子上是有溫香軟玉還是有強力吸鐵石，怎麼嗖一下就把你吸過去了。我站你面前趕著接你都沒接住。那鬼王爺站棺材里，那麼大老遠的能瞬移過來接住你嗎？」陳時氣憤憤抱怨，連家鄉話都被氣出來了。
「你看誰暈倒是像電線杆子似的直挺挺往下倒的？」
「我也沒經驗，不會倒啊。」王小龍從墊子上起來，揉著胳膊委屈的說。
剛才倒的太實在，雖然底下有軟墊墊著，他的胳膊還是硌了一下。
「過來我看看，胳膊沒事吧？」陳時見王小龍捂著胳膊起來，伸手拍了拍。
王小龍搖頭，「沒事，就是有點麻。」
「這是有墊兒墊著，沒有墊，就你那實稱一倒，非摔骨折了不可。」陳時翻了他一眼，「你倒是倒慢點啊。」
「行了，這回你也別倒了，就在這站著吧。」陳時擺擺手，然後招呼宋溪，「看好了。」
陳時左腳上前一步走，身子微側，左手順勢攬在王小龍腰間，同時右手扶住王小龍的手臂。然後右腿後撤一步，帶著王小龍自然迴轉九十度，將自己背對眾人的臉轉到眾人面前來。
陳時和王小龍長的就是兩個極端。一個一米六的個頭，一百二十公斤。一個一米八六大個卻只有一百斤。
陳時雖然矮的點，胖了點，但是手腳很靈活。王小龍雖然長的瘦瘦高高的，卻很木訥。陳時不讓王小龍動，王小龍就真的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一矮一高，一胖一瘦，陳時圍著王小龍做出接人的動作，動作都很到位，可是看在眾人眼裡就像在看土豆繞著粉絲跳鋼管舞，甚是滑稽。
在場的演員，劇務以及攝製組成員都受過專業訓練，不是實在忍不住不會輕易發笑。然後他們看著眼前這一幕，全都哈哈笑出了聲來。
「笑什麼笑，別笑。」陳時自己也忍不住發笑，然後轉頭看向蘇染和宋溪，半嗔半鬧的說道，「你們倆看清楚沒有啊，我這為了給你們做個示範，犧牲可大了。」
蘇染和宋溪聞言轉頭對望一眼，相視一笑。
「不是很清楚。」異口同聲，二人同時答道。
「嘿！你們倆合起伙來拿我尋開心是不是？」陳時眼睛一瞪，「示範就這樣了，快點你們倆來演，演不好扣所有人盒飯。」
「那可得好好演。」宋溪看了蘇染一眼，嘴角微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