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病危
蘇染和宋溪趕到醫院的時候，陳時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外，王小龍和周祈都在。
「染姐、宋先生。」周祈見蘇染和宋溪過來，起身迎過來。
「出什麼事了？」蘇染看著手術室門上鮮紅刺眼的「手術中」三個大字，急切的問。
「陳導突發了腦溢血，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神志不清了。」周祈說的言簡意賅，「送到醫院搶救了一陣子就推來手術的了，挺嚴重的，剛剛下了病危通知。」
「這麼嚴重？」
「宋溪，過來啦。」蘇染和周祈正說著話，一個中年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男人不過五十的年歲，兩鬢薄白，身披白大褂，精神矍鑠，走路帶風，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韻味。
「林院長。」宋溪看到來人，微微欠首恭敬致意。
「剛有點事耽擱了，沒讓你們等的太久吧？」林寶賢走上前來，言笑晏晏。
「沒有沒有。」宋溪連連擺手，「林院長，你看……」
宋溪下意識看了緊閉的手術門一眼，欲言又止。蘇染等人也都圍了過來。
林寶賢瞭然頷首，「你給我打了電話之後我立刻調了病人的就診資料和檢查結果，從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這台手術的風險還是比較大的。」
「林院長，有什麼話您直說就好了。」宋溪開口道。
林寶賢微微頜首，「病人是突發腦溢血入院的，檢查發現患者顱內一共有三處出血點，但出血量並不大，病人最嚴重的患情是血栓。」
「血栓？」
「對。」林寶賢重重點了點頭，「病人顱內有多處血栓，其中一處是動脈血栓。腦溢血后血管環境失衡，動脈血栓很可能出現二次破裂造成大量溢血。當然了具體患情還要在手術過程中才能確定。」
「雖然血栓給手術造成了一定的困難，但是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了。這台手術的主刀醫生是我院神經外科的一把刀，有十年的臨床經驗，在神經學領域有很高的成就，一共做過一百一十三台腦溢血手術，成功率高達93%，難重症患者的手術成功率也有87%，你們可以信任他。」
「好的，謝謝。麻煩您了，林院長。」宋溪恭敬道謝。
「不麻煩，不麻煩。」林寶賢和善的應，「大體情況就是這樣的，那就先這樣。我那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走了。之後如果有什麼事的話直接到辦公室找我就行，我辦公室就在四樓左手邊的第一個門。」
「好的。」
「怎麼會這樣？」
送走林寶賢，蘇染的眉頭緊了又緊，一臉擔憂模樣。
「陳導那麼健康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
「林院長不是說了嘛，雖然患情嚴峻，但是手術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我們要相信醫生。」宋溪拍了拍她的肩，出聲安撫。
「我就說不讓他那麼熬，不讓他那麼熬，他偏不聽……」一旁的王小龍聽了院長的話，已經咧了哭腔。
「怎麼回事？」蘇染聞言警覺的抬起頭來，問。
「我……」王小龍吭嘰了兩聲，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周祈，你說！」
「陳導白天忙著導戲，晚上還要趕後期和特效製作，一熬就是大半宿。」周祈弱弱的說，「我們總勸他別熬太狠了，身體會撐不住，可是他不聽……」
「這個陳時，都快五十的人了，他當自己十五嗎！人手不夠用讓孫輕去招啊，他自己頂著算什麼。」蘇染重嘆一口氣。
提到孫輕，蘇染突然想到了錢，轉而問道，「手術費交了嗎？」
周祈剛要回答，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交過了。」
走廊盡頭，孫輕捏著一疊票據走過來，出聲應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蘇染看到孫輕微微一怔。
「比你早到了一會。」孫輕答。
「是我給輕兒打的電話。」周祈見狀開口說道，「事發突然，醫院通知手術。但是我和輕兒沒有簽手術同意書的資格，醫生說必須得有負責人簽字才行。所以我和小龍給你和輕兒同時打了電話。兩個人來的總比一個快一點。」周祈解釋道。
蘇染是劇組負責人，孫輕手裡有陳時的勞務合同，他們倆都可以簽署手術同意書。同時通知他們兩個可以最大程度縮短等待時間。
「嗯。」蘇染贊同的點了點頭。
正常來講她到醫院要比孫輕用的時間短的，可今天晚上也是湊巧了，偏偏她被餓醒跑到宋溪那吃了個火鍋，沒接到電話。
「現在沒什麼事了，染姐，輕兒，還有宋先生，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和小龍守著就夠了。」
「還是在這等等吧。」蘇染擺擺手。
陳時現在生死未卜，她哪裡放的下心回去啊。
蘇染不走，孫輕和宋溪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幾個人在走廊兩側的長椅上坐下，開始了漫長而煎熬的等待。
孫輕和宋溪一左一右坐在蘇染身邊，一言不發，靜如雕塑。周祈從站到坐再到站立，王小龍悶著頭在手術室外一圈圈的走，已不知走了多少圈……
時間滴滴答答的在指縫溜走，長達三個小時的等待后，手術室的燈毫無預兆的滅了。
「醫生，怎麼樣？」
手術室的門推開來，眾人忙圍上前去，緊張的問。
醫生從裡面出來，摘下口罩，嘴角微咧，「手術很成功。但是患者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術后要送到ICU觀察24個小時，你們抓緊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眾人連連道謝。
「我去辦手續。」孫輕把單子接過來，轉身往款台去了。
「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可以落地了。」周祈長出一口氣，「染姐，這回你放心了吧。你和宋先生先回吧，醫院這邊交給我們就行了。」
「好，這邊有什麼事一定第一時間聯繫我。」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