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現實很骨感

明亮的客廳里，宋溪和蘇染坐在一起，正在對台詞。

「……你說『本王還要喝』。我說好好好，我去給你買，第三話就結束。」蘇染說。

「嗯。」宋溪微微頷首，面上卻有一絲疑惑不解，「為什麼秋暖暖要給鬼王爺剪指甲？」

「因為最開始在墓里見面的時候鬼王爺的長指甲嚇到暖暖了呀，所以暖暖把人帶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嚇人的指甲給剪掉。」蘇染比了個剪刀手，做了個剪東西的動作。

「原來點在這裡。」宋溪瞭然，「所以，在這裡鬼王爺的情緒是……」

「寵著媳婦唄。」蘇染黛眉橫掃，盈盈笑道。

「……溪哥，設備都已經調試好了。」這時候李文傑過來知會道。

宋溪應了一聲，把劇本遞給孟凡筠，然後對眾人道了句，「準備開始吧。」

「第三話第一鏡，action!」

「咔一咔一」

剪指甲的聲音清脆悅耳。

鏡頭推近，蘇染拿著指甲刀，正在為宋溪修剪指甲。

隨著鏡頭拉遠，全景攝入，蘇染和宋溪進入到畫面里。二人並肩坐在沙發上，蘇染抓著宋溪的手，剪的專註且認真。

宋溪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低眉垂睫。鳳眼勾挑，脈脈含情，盈水明眸中映著身邊人艷美側顏。

「指甲需要常修剪，留太長了不衛生。」蘇染低頭碎碎念，將宋溪兩隻手的指甲都修剪到齊指短，才滿意的拿起茶几上的甲套套回他的手指上。

「這樣戴甲套才好看。」蘇染滿意頷首，「你看看。」

宋溪把手收回身前正反轉著看了看，指尖微蜷，沒有說話。

在一個不算太長的手部特寫鏡頭之後，宋溪喊了一音效卡，結束了第一鏡的拍攝。

燈光道具撤走，孟凡筠把洗好的草莓端上來，和王小龍一起拿著鑷子小心的挑著草莓上的籽，為第二鏡的拍攝做準備。宋溪則起身來到監視器後面，觀看拍攝回放。

「攝製組機位走向和角度都沒有問題，但是打光太亮，面部曝光過度，人物失真了。」宋溪指著屏幕里印堂發亮的蘇染，說。

「明白，我馬上調節燈光角度。」王小龍為人懦弱，業務能力卻並不差，聞言當即應道。

「道具組把東西撤走。」宋溪抬頭一擺手，「燈光、攝影準備，再來一條。」

……

「燈光角度調大了，光影這麼明顯，燈光組看不到，攝像組也沒看到嗎？重來！」

「……人像偏了，重來！」

「……第十秒鏡頭晃動，重來！」

「……最後是五秒鐘的手部特寫，為什麼只拍了兩秒？重來！」

「重來！」

「重來！」

「重來！！！」

……

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鏡頭，前前後後總共拍了九條才勉強過了。

中場休息，宋溪雙膝叉開懶散坐在沙發上，腦袋後仰，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指甲還好吧？」蘇染在宋溪身邊坐下，視線則落在他搭著扶手的指尖上。

宋溪的指甲本就不長，又被她剪了這麼多次。雖然她每次都只剪了一個小邊邊，但是架不住剪的次數多，這場戲拍完，他中間的幾根指頭已經明顯有了禿頂的趨勢。

「指甲沒問題，心臟倒是有些不太舒服。」宋溪幽幽的說。

該懂的導戲技巧他都懂，該掌握的技能他也都具備。可是真正實操起來他才發現事情發展並沒有想象的順利。

因為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指揮拍攝這麼簡單，還要兼任人生導師，現場訓練燈光師和攝影師的理解力和執行力。

這個導演當的比想象中難了些許。

「還生氣呢？」蘇染看著宋溪一臉幽怨模樣，燦燦一笑。

「拍戲的時候導演不是在監視器後面看著實時指揮，也會在旁邊觀察。燈光和攝像被指揮慣了，輕易是不會自己調整機位和角度的。」

「你雖然能在拍攝前指導他們機位走向和角度，但是真正拍攝的時候，你作為主演是看不到拍攝效果的，也就沒辦法指揮他們調整機器。所以才會出現今天這種錯亂頻出的情況。」

「是我託大了。」

「不不不，你只是缺個幫手而已。」

「幫手？」

「嗯。」蘇染點了點頭。

二人正說著，圓滾滾的房滿從外面走了進來，「染姐，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