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往事如煙

沈筱顯然也微微一愣，還看了楊厚一眼，倒沒說什麼。

「我原來也是咱們市懷縣宋家村的人，先天性前列腺發育不全，那年月也沒有婚檢，我們結婚之後，老婆遲遲不懷孕，去檢查才知道的。」

宋希良輕嘆一聲：「那個年月在農村，男的不行，說出去丟人，我也不敢聲張。」

楊厚不知道宋希良為什麼說起了這些，但能理解宋希良的話，說出去不好聽唄。

「恰好同村隔壁鄰居的宋奇老婆，生了一對雙胞胎，還都是女孩兒，家裡也窮得不行，我和我老婆商量一下，決定去抱養一個。」

宋希良接著說道：「當天晚上，我們倆就去了，宋奇夫婦還想要男孩兒，一對丫頭，正愁的不行，一說就妥了。」

三個人聽到這裡，大致上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繞了一大圈，還真是雙胞胎，怪不得這麼像呢！

「當天晚上也沒幾個人知道，我也怕丟人，還擔心孩子長大回來找父母，就決定搬家，來城裡做點小生意。」

宋希良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之中：「我們兩家約定，誰也不能把這個秘密說出去，也不要再來往，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於是，二十多年前，我就來到市裡了。」

沈筱忍不住了：「宋先生，你的意思是，你的女兒，和這具屍體，都是宋奇夫婦的雙胞胎女兒？」

「對，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宋希良點頭說道：「我抱走小艷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沒取名字，我的女兒我知道，之所以是短髮，因為天生的內分泌方面問題，頭髮油膩，幾乎每天都要洗，所以我懷疑，屍體可能是小艷的姐姐。」

楊厚覺得差不多了，連精緻短髮的原因都說出來了，忍不住看了看沈筱。

沈筱也覺得差不多，還衝著楊厚點了一下頭，這才轉頭問道：「宋先生，有個問題我還是要問一下的，你別介意，你現在的女兒，懷孕了嗎？」

「沒懷孕啊！」

宋希良還是皺了皺眉頭，看著沈筱問道：「你們為什麼一再追問這個問題？」

「是我說的，我見到過你女兒的男朋友。」

楊厚不能讓沈筱為難，雖然大致上知道了，還是有些問題的，連忙接過來說道：「就在張嬸兒給我們介紹的當天，我就見到他了，是他親口和我說的。」

既然都說到這裡了，楊厚也就把那天的情景，詳細給宋希良說了一遍，還有之後的一些事情，也都簡單說了一下。

「哦，怪不得你那天晚上燒紙，還喊著我女兒的名字！」

宋希良這下明白了，盯著楊厚問道：「那個男的長什麼樣？」

「個頭比我矮一點兒，臉頰消瘦，大眼睛，嘴也很大。」

楊厚會想一下就說道：「戴著白色的涼帽，穿著很亮的皮鞋，總體來說，還算英俊吧，就是給人的感覺不舒服。」

楊厚說完就有些後悔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這麼描述，因為那天並沒有看到眼睛，臉頰消瘦，也沒看清楚，之所以說的這麼清楚，是回想著夢境中的那個男人啊！

「唉，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了，那小子叫邊鋒，是我一個同事給小艷介紹的！」

宋希良嘆了口氣說道：「可是第三天晚上，我開車路過一個酒吧的時候，就看到那小子摟著兩個女孩子出來，左親一口，右捏一把的，當時就把我氣暈了，差點兒沒撞車，可······」

沈筱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女兒同意？」

「對，小艷看好他了，這傻丫頭一有時間，就和他在一起。」

宋希良立即點頭：「這不是把我和她媽都氣病了，好不容易算是把他們給拆散了，連忙託人再給小艷介紹男朋友，就認識了小楊。」

楊厚還是覺得不對勁兒，追問道：「你女兒和邊鋒認識多久了？」

「那小子就是騙小艷的，看起來他們還沒斷，說懷孕三個月，簡直是胡鬧，他們從認識到現在，還不到半個月呢！」

宋希良氣呼呼地說道：「而且我女兒我了解，就是心眼兒沒那麼多，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

楊厚點了點頭，不管宋曉艷是不是非常隨便，從時間上來說，那個邊鋒就在說謊。

「要是這麼說來，事情就清楚了。」

沈筱思忖著說道：「楊厚從頭至尾，看到的都是你女兒，你女兒和邊鋒也沒斷，因此拒絕了楊厚，邊鋒說你女兒懷孕三個月，是為了氣走楊厚，恰好宋奇夫婦的女兒死了，被楊厚看到，這才有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

宋希良是又無奈，還氣憤，跟著點了點頭。

「不是那麼簡單吧？邊鋒怎麼說的那麼准，這女屍就懷孕三個月呢？」

楊厚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看著沈筱脫口而出：「還有我的夢境，又怎麼解釋？」

沈筱也被說得微微一愣，確實好像好有些蹊蹺，不過還是說道：「楊厚，這都是你的夢境，對不對啊？」

楊厚被弄得無語了，確實都是夢境，屍體想通過夢境告訴自己一些什麼，這話是奶奶說的，也做不得准啊！

要沒有今天的事情，前幾天楊厚幾乎就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魂了，今天晚上徹底的弄清楚了，自己看到的，始終就是宋希良的女兒，那麼有沒有什麼鬼魂，還兩說呢！

「小楊，你說的夢境是什麼？」宋希良倒是有些好奇地問了起來。

楊厚沒有什麼隱瞞的，當即把夢境又給宋希良說了一遍。

宋希良也聽得直發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那畢竟是個夢，或許被這麼多事情攪得心緒煩亂。」

沈筱遲疑一下才問道：「宋先生，謝謝你和我們說出實話，我們要弄清楚上面女屍的屍源，不知道你能不能再幫我們一個忙，明天帶我們去宋家村一趟，見一見宋奇夫婦？」

楊厚也覺得宋希良今天說了不少，都是他不願意提及的塵封往事，或許還面臨著失去女兒的危險，也看著宋希良，不知道他能不能幫忙。

宋希良遲疑良久，這才長嘆一聲：「行！我帶你們去！」

沈筱長吁了一口氣：「謝謝你了，也謝謝楊厚，我們走吧！」

三個人和楊厚打了個招呼，離開了休息室。

楊厚有點發懵，不管是不是弄清楚了，總覺得這裡面還不對勁兒。

忽然，楊厚想起來一件事兒，或許能證明自己的夢境是真實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快步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