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長孫凌告訴了重蓮他想換張臉。
重蓮一臉驚訝，不解的問道：「你這張臉這麼俊，不知道會迷倒多少小姑娘為什麼要換？「
長孫凌道：「我討厭這張臉。」
重蓮：「…….」
重蓮心裡簡直有十萬句草泥馬飛過！！！
這麼俊美的一張臉，他竟然討厭！
他讓那些長得丑的怎麼活？
重蓮氣憤道：「那我給你換一張丑點的？」
長孫凌認真道：「看得過去就行，無需太過驚艷。」
重蓮看了眼長孫凌的臉龐骨相，也認真道：「就你這臉型，也給你換不了普通的。你別以為換臉就是換頭，你骨相在那兒，怎麼換也換不普通啊。」
長孫凌道：「所以，換臉之後，我的臉還是會與之前的有些相似？」
「是。」
長孫凌想了想，道：「那在我右眼角點顆紅痣吧。區別大一些。」
重蓮點了點頭，道：「即便點上了一顆淚痣，你也是好看的。」他捋了捋鬍鬚，道：「老頭子我就不明白了，你長得這麼俊，那丫頭怎麼著也會對你動點心吧？」
長孫凌聽她提起月霓凰，眸底劃過一抹傷痛，道：「她絕不可能因我的相貌而原諒我。」
她那麼恨他，一輩子都不會愛他的。
他終將孤獨一生，英年早逝……
重蓮見他傷心，轉移話題，道：「換臉需要很大的元氣，你身體虛弱，可能每在臉上動一點功夫，就會昏迷半個月。」
長孫凌道：「無礙。」
他什麼苦都能吃。
他也什麼都不怕。
就讓他在死前，換了這一張臉，了卻這一樁仇恨，安心無愧的入土。
重蓮道：「那好吧，我給你換。不過，你現在剛剛吃完我的回血丹，也需調養幾日，我也剛好準備一下換臉需要的藥材和用具。你這幾日就好吃好睡，等元氣好一些，我們就開始。」
長孫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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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兔走烏飛，轉眼一月過去。
魯國，金陵，王宮。
月霓凰一身大紅色襦裙坐在殿中喝茶，溫熱的茶水喝進胃裡，整個人都是暖暖的。
殿中燃著炭火，不見一絲寒氣。
眼看著快要新年了，金陵城中各家各戶把新桃換了舊符，迎接新年。
金陵城剛歷經戰事不久，新年不如往年熱鬧，人戶也沒之前多，冷清不少。
因著百姓還沒吃飽穿暖，都窮著，月霓凰也無心過新年，想著今年宮中過節就算了，能省則省。
連本應該放半月的新年假都縮短了五日，只放十日，初九就要開朝辦公。
皇帝不勤，朝臣不勤，百姓也不會勤。
大家都要勤勞致富才行。
再者，忽刻那兒挖到的大墓還不多，國庫才填到一半。
他還需努力。
*
昨晚金陵又下了一場大雪，整個金陵王城，似一望無際的雪山，連綿起伏，冰清壯闊。
瓦礫上、街道上、樓宇上都堆積了厚厚一層，非暖陽不可化去。
月霓凰身上披了件狐裘出了儀芳殿。
宮中各處都是雪，只寬闊宮道上的雪被掃去了好些。
月霓凰正閑逛著，一士兵風塵僕僕的跑來，滿身的雪花，雙頰已被凍得通紅，吐氣間儘是氤氳。
他飛快的跑至月霓凰身前，單膝跪下，掏出懷中的信箋遞給月霓凰，道：「王上，邊關急報！」
月霓凰眉目一蹙，神色一凝，伸手拿過，拆開來看，信中內容所云：
微臣秦淮城三品守城將軍柳境稟報王上，南宋率三十萬大軍壓境，今已連破江淮十六洲內十城等地，請王上速派兵支援！柳境敬上。
月霓凰攥緊了信紙，憤怒的扔在地上，喝道：「簡直就是流氓強盜下三濫！欺吾國弱，竟趁火打劫伐我大魯！」
月霓凰拂袖，瞥了身邊跟隨的小太監一眼，冷聲令道：「速詔寧遠侯、飛騎將軍入宮！」
「是。」
事態嚴峻，小太監也不敢耽擱，提起前袍就往宮外跑。
月霓凰大步走進了書房內。
兩刻鐘后，荼冽和羅面扇匆匆趕來。
月霓凰在兩人沒來之前，一直盯著裱起來的魯國地圖看，直到兩人進來才收回了眼神。
她道：「可知曉發生了何事？」
兩人點頭。
月霓凰雙手覆於身後，抬眸，又盯著地圖，「南宋大軍到秦淮了！倒是一點也不耽擱！」
羅面扇臉色嚴肅，道：「南宋赤練軍勇猛剛硬，軍需充足，加之南宋這幾年經濟發展得不錯，恐怕並無後顧之憂！」
戰力強，軍需強，糧草充足，是個像猛虎一樣的強敵。
如今魯國的情況，先不說戰力，就是湊齊糧草恐怕都艱難。
月霓凰也是一臉嚴肅，眉宇間也十分凝重。
她沉聲道：「你們倆可有計策？」
荼冽道：「微臣尚有一計，可分三路兵馬，一支軍隊從冰河過去包抄宋軍，一支軍隊從燕軍十四洲過去包抄宋軍，一支軍隊從江淮十六州直面過去。三支軍隊，力求將南宋大軍圍困於江都城，全部殲滅。」
月霓凰沉思了一會兒，道：「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荼冽道：「可是我們…..沒有銀子打仗。」
魯國可能守不住…….
月霓凰頭疼起來，雙手揉著太陽穴，思考著。
她上哪兒可以籌到幾百萬石糧食？
荼冽道：「大王，我們撤出魯國，退回草原，等草原富庶起來，再來奪回魯國不遲。」
月霓凰怒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本王退回草原魯國百姓怎麼辦？百姓何辜？！」
南宋重甲一旦入城，魯國百姓的日子會好過么？
魯國六千萬百姓，都將受到南宋人奴役，欺辱！
女人、珠寶、田產、房子、丫鬟、男丁，都會被搶掠乾淨！
沒有一樣會屬於自己！
魯國將會成為人間地獄！！
餓殍遍野，伏屍百萬。
她身為魯國君主，自然有責任與義務保護自己的百姓不受欺凌、傷害！
她身為魯國君主，更有責任是與義務守護自己的疆土不受侵犯！
況且她月家三代忠良，家中叔伯數次在邊境作戰，浴血殺敵，為的就是不讓敵人侵略魯國半分，讓她退回草原，就是在告訴她不必再做月家人！
她月霓凰做不到棄魯國百姓於不顧，更做不到把他們推入火坑裡，讓他們自取滅亡！
既然做了魯國的主，就得扛起做主的責任！
即便最後她敗了，她也絕不會有一絲後悔！
荼冽道：「魯國被宇文璽敗得一塌糊塗，民不聊生，大多百姓窮得都只能吃樹皮，現在的魯國就是累贅！大王，想讓一切變好，起碼要三年！我們現在哪裡來的三年？退回草原，養精蓄銳，一切還可以奪回來！」
月霓凰道：「現在不是疆土的問題，本王是魯國人，你讓本王怎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得同胞被南宋人欺負？還有，我姓月，我就不可能退回草原！」
荼冽抿著薄唇，臉色黑沉，沒再出聲。
他確確實實不懂月霓凰身上的民族氣節。
在他心裡，活著就是最重要的。
月霓凰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召集文武大臣商量糧草事宜，若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不散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