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月霓凰抿唇一笑,神情有些不屑,趁他恍惚之際又揮動鞭子向他臉頰抽去,啪的一聲,一道深深的鞭痕顯現在南宴臉上。
而這一鞭之後,並沒讓月霓凰停下來,她反手又是一鞭子抽過去,兩道醜陋的疤痕顯現在了南宴臉上。
鮮血淋漓。
難以入目。
南宴痛得咬著后槽牙未喊出聲,只是一雙眸子赤紅,似是因為隱忍而充血之故。
月霓凰道:「宴王殿下虎狼之心,怎能怪得了蕭先生從旁蠱惑,若殿下一心為臣,又怎會踏足沉雪居半步!」
南宴道:「這是我吳國之事,你少給本王插足!滾一邊去!老子要殺蕭子淑與你何干?」
長孫凌面目沉了,眸中滿是冰冷,當即與身旁的南稷道:「大王,宴王殿下狼子野心,切莫顧及兄弟之情饒他性命,若將他放逐,恐後患無窮。草民死諫,殺無赦。」
他的聲音極其平緩,沒有絲毫喜怒哀樂,甚至透著一絲絲溫潤,但他說的話卻是極其涼薄的。
南稷想了想,看了眼滿臉是血的南宴,道:「來人,南宴起兵謀反,罪無可赦,當場射殺!」
滿天的火箭隨著他的王令射來,像密密麻麻的流星雨墜落。
南宴手中沒有兵器,躲過幾支箭羽之後,便被漫天的火箭淹沒,百箭穿身而亡。
南稷看著南宴的屍體倒下,毫無表情,與長孫凌道:「蕭先生足智多謀,又才華橫溢,心裡清明,留在本王身邊做個謀士,待會兒修謁蘿會給你可隨意出入宮門的腰牌,望先生隨傳隨到。」
長孫凌作揖行禮,「多謝大王。」
月霓凰收起手中的長鞭,道:「夜深了,本王也該回鳳凰別居,國君早些休息。」
南稷面上帶笑,語氣溫柔,「今日多謝你帶蕭先生進宮告知本王南宴謀反之事,原以為國君不會管我吳國朝事。」
月霓凰輕瞥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蕭子淑,嘴角帶起一抹淺笑,故意與南稷言語親密道:「你我早晚是要成親的,南宴謀反乃大事,你若有事我心怎安?蕭先生找上我時,我心裡是怕極了,國君若有事,我怎麼辦?魯國又怎麼辦?」
長孫凌在一旁神情未變,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閉緊了雙眸,似是克制心中的醋意。
南稷見月霓凰突然說這番話,心裡雖有些意外,但也很是驚喜,因為日前的月霓凰總是冷漠威嚴,鮮少語氣柔軟說一些關懷的話,現在突然改觀,應該是喜歡上他了吧。
南稷道:「霓凰不必害怕,本王不會有事。」
長孫凌在一旁咳嗽出聲,咳得很是厲害,脖子都粉紅起來。
南稷側身關心的問道:「蕭先生還好么?」
長孫凌道:「咳咳咳….草民吹不得冷風…..咳咳咳….草民該回沉雪居喝葯了…..大王萬福,草民告退。」
他作揖行禮之後,出了金殿,向宮外走去。
月霓凰見長孫凌生氣了,有些慌張的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己玩過了,便道:「夜深了,國君明日還得早朝,本王也該回鳳凰別居。」
她轉身便走,根本不給南稷說話的機會。
月霓凰走得很快,幾乎出玄正門后是用跑的。
她見著前方的長孫凌,大步走著,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更是加快了速度追上去。
「子淑,你別生氣,我就是想逗逗你。」
她拽住他的雪色袖袍,語氣很是嬌柔。
長孫凌頓住腳步看她,道:「放手。」
月霓凰臉色爛成一團,道:「沒必要這麼生氣吧,我不喜歡南稷,我就是…..想讓你吃醋而已。」
長孫凌道:「這是王宮,被人看見可不好。」
月霓凰立即放了手,看了眼四周,見無人,道:「你沒生氣就好,不過你吃醋了吧,吃醋了么,你剛剛故意咳得那麼凶,是吃醋了吧?」
長孫凌徑自往前走,道:「是,我吃。」
月霓凰雙手覆於身後,走在他身側,道:「那你應該很喜歡我吧?」
長孫凌停住腳步看她,盯著她一雙明亮有神的雙眸,點了點頭。
月霓凰笑著道:「我也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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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乘馬車回了沉雪居,炘奴見兩人回來,立刻沏好茶,放到兩人跟前。
月霓凰冬日裡不喜厚裙襖,所以穿得單薄些,雖乘馬車回來,但雙手也凍得通紅。
她坐在火盆邊烤火,昏黃的火光映照在她白皙細嫩的臉頰上,更顯她眉如墨畫,眸若秋水。
長孫凌拿著自己的墨色大氅裹在她身上,溫熱的大掌握住她的雙手,感覺到她雙手暖和了許多,道:「以後還是要穿厚些,凍著了會著涼的。」
月霓凰靠在他懷中,道:「我著涼了你可以照顧我啊。」
長孫凌溫柔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真是個傻瓜,想喝黑乎乎的葯啊?」
月霓凰雙手環住他的腰身,抬眸看他,道:「當然不想。」她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道:「我有點餓,想喝冬瓜排骨湯。」
長孫凌道:「我讓廚娘給你做。」
月霓凰道:「還是算了,這麼晚了,排骨湯有些費時辰,炒個雞蛋吧。」
長孫凌道:「我請廚娘就是做膳的,你想吃什麼我都讓她給你做。」他轉眸看向一邊的炘奴,道:「去讓廚娘起來做吧。」
炘奴頷首應道:「是。」
月霓凰道:「你不餓么?」
「不餓,但我想陪你一起吃。」長孫凌輕撫著她的腦袋,眷戀的去觸碰她的髮絲。
月霓凰放在長孫凌的肩上,咕噥道:「湯做好天都亮了吧,我今晚還回鳳凰別居么?」
長孫凌道:「夜太深了,又這麼冷,今晚你就睡這裡,我睡側院去。」
月霓凰面上帶笑,頗有些逗弄的意思,道:「一起睡啊,你早晚是我的人。」
長孫凌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道:「別鬧。」
月霓凰偏要鬧,道:「不一起睡的話,那親一下?」
長孫凌偏頭,不敢看她那雙含情生媚的眸子,怕自己把控不住真的就親上去,他輕咳了一聲,道:「我去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