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手相助
一聽這話,任盈歌就不由的想笑。
她狀似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委屈的盯著任雲貞,「姐姐這話說的可真是沒道理,人在我房間里,就和我有關係嗎?我還不知道姐姐的奶娘到我房裡來做什麼呢。」
說著話,聲音中就隱隱有著哭意,晶亮的眸子里水光打轉,泫然欲泣。
嬌嬌弱弱的樣子讓人捨不得說一句不是,連帶著看向任雲貞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眼看著局勢逆轉,任盈歌心裡暗笑。
畢竟重活了一世,豈能叫你們這些腌臢手段再有機會得手!
「你別在這兒裝無辜,明明就是你讓人把奶娘帶過來的!」任雲貞猛的一跺腳,心裡愈發的惱恨,恨不得直接上手撕了面前的人。
看著她這副樣子,任盈歌的眸中滿是嘲諷和不屑,上一世,她怎麼會愚笨到輸在這樣一個女人手裡。
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妝模作樣的擦乾眼角的濕氣,任盈歌也挺拔身子硬氣起來,「既然姐姐這麼說,可有任何證據?」
這話算是問到了點上,任雲貞雖然是眼看著婆子被帶走的,但是奈何但是身邊沒有跟著一個侍從,這下要如何去找證據。
她張開口,正準備說話,任盈歌卻沒給她任何的機會。
「姐姐沒有證據,就這般在眾人面前平白污了妹妹清白,到底是何居心?」
任盈歌雖溫柔良善,但是上一世畢竟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一開口,便帶著駭人的氣魄,讓任雲貞一時啞口無言。
喃喃嘴角,任雲貞赤紅了雙眸,「那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當時你不在房裡?」
「我可以給任二小姐證明。」
任雲貞的話音剛落,一個俊朗的男聲就從眾人身後幽幽傳來。
這熟悉的是聲音讓任盈歌渾身一凜,迅速的轉頭,在看到那清雋的容顏時,有一瞬間的恍惚。
一時間,任盈歌彷彿又見到了那個持槍打馬橋邊過的倨傲少年,一樣的意氣風發,凌厲非凡。
他著一身玄色衣衫,黑中揚赤,不繁麗卻貴氣十足。腰間幫著一根墨色蟒紋腰帶,只墜著一枚白玉佩,清簡又彰顯出他不俗的身份。墨色的長發有幾縷被吹到了身前,清淺的勾勒出沉靜的眉眼,如幽蘭般俊逸出塵。
手中一把純白的摺扇,上面只堪堪印了一枚紅色的章,豎在身前,微微扇動。
眉眼如畫,宛若玉樹蘭芝,只一眼,便以為他是天上的仙人,遙不可及。
「我來證明二小姐當時不在房裡。」仙人開口說話,音如其人,清冽冷漠。
聽著聲音,眾人才回過神兒來,連忙伏身請安。
任盈歌也欠身垂首,「勞煩三皇子殿下替臣女說句公道話,此事本就荒唐,現在竟然還勞煩了殿下,實在是愧疚。」
「不礙事。」沐臻擺手,眉峰輕佻,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本殿下既然看見了,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任盈歌和三皇子沐臻之間你來我往的幾句話已經充分表明兩人之間的熟稔,這讓任雲貞不由的心驚。
「三殿下,您可看清楚了?」任雲貞驚叫道。
這話不知道觸了沐臻的哪片逆鱗,溫潤如玉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深黯的眼底藏著山雨欲來的氣勢,只消一眼,便讓任雲貞的身子開始顫抖。
「你是在說本殿下眼瞎嗎?」目光陡然銳利,聲音中也不帶半點溫度,似鬼怪般詭譎陰冷。
「臣女不敢。」膝蓋一軟,任雲貞就直直的跪下來,正朝著任盈歌的方向,那膝蓋骨和石板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光是聽著,就覺得渾身疼痛。
沐臻幽幽轉身,無悲無喜的眸輕飄飄的落在身上,淡淡道,「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污衊自家妹妹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怎麼就不敢罵本殿下眼瞎呢?」
任雲貞跪在地上,雙肩抖動,額上的汗如水流一般往下,心裡仍有不甘,「可是殿下要如何證明……
「任二小姐一直和我在東廂房的院子里,你可還有什麼想問的?」沐臻不等任雲貞說完,便直接回答。
任盈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翻轉擾亂了心神,此時連忙順著台階下來,「是的,方才我一直在東院里和三皇子對弈。」
「這……」
「說到這裡,妹妹倒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了。」任盈歌絲毫沒有給對手留下開口的機會,一向純良的小姑娘咄咄逼人起來,也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
沐臻深邃狹長的眸中閃過一絲興味,抬著下頜,頗為倨傲的看著她將整個將軍府翻天覆地。
「從我一出現,姐姐就開始說我,只是姐姐是不是也應該解釋一下,為何在我房裡死了人,卻是姐姐第一個發現的?」
任盈歌一番話說得的有理有據,一些立場不堅定的人在沐臻出現時就已經倒戈,現在看向任雲貞的目光也多有懷疑。
「按照這麼來說的話,我還懷疑奶娘是姐姐殺得呢……」
任盈歌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如同一道驚雷般狠狠的披在了任雲貞的心頭,她猛的抬起頭來,心裡猛然有些慌亂。
她原本就是得了信兒才過來捉姦的,可是誰成想房間里竟然不是二皇子沐星行和任盈歌那個狐媚子,只有一個死的透徹的婆子,這要她如何說的清。
任雲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後院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在前面做壽的任昭。
任昭一生戎馬,大半輩子都在為國征戰,雖以年過耳順之年,但身姿挺拔如勁松,劍眉下一雙冷目更是氣勢十足,像是沁著血般,帶著逼人的氣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漠然的眉眼在看到任盈歌時鬆懈了幾分,周身的肅殺之氣和被小女兒的嬌笑沖淡了不少。
「爺爺,」任盈歌決定先發制人,素手輕挑,腳步微動,就到了任昭的旁邊,嬌嗔道,「爺爺你快去孫女兒房裡看看!」
順著的任盈歌纖細的玉指看去,任昭眉頭緊鎖,聲音陡然狠厲,「這是誰幹的!在我將軍府,竟然還有如此荒唐之事!簡直不把我任昭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