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自甘第二
江宅。
兩人回到家中，已是黎明。
熱戀男女，初次接觸，自然，免不了一番火熱。
林宛白既興奮，又害怕。
雖說不是懵懂無知，但對於那種事情，也是異常羞澀。
可江天成，早就雙目猩紅。
兩百年歲月。
見過諸天曼妙神女仙女。
依舊抵不過，這個倔強中帶著可愛，獨立中讓人憐惜的女人。
當年大雨磅礴。
你說隨我飄蕩。
當年雷霆震怒。
你自刎於閨房。
一紙婚約……
終究，穿過漫漫歲月，抵達現在。
依舊，牽連著我們。
林宛白被江天成的眼神嚇了一跳。
過於火熱。
過於直白。
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的心思。
燈光柔和。
音樂輕柔。
紅酒尚有。
「其實，我不喜歡經商，也不喜歡堅強。」
她很唏噓。
猶記得。
自己的父親，身體不好。
母親，以淚洗面。
他們一家，遭人欺負，卻為之奈何。
偌大寧城，燈光恍恍。
無人能和她，對心談事。
她風華無雙，傾國佳人，追她的人，數不勝數。
但，她明白。
靠別人沒用，唯有依靠自己。
故此，她堅定了一個信念，要一個人，孤獨終老，成就商業上的女王。
但也許，老天真的憐憫自己。
她和江天成在一起這麼多年，從未對他有過任何想法。
卻沒想到……
那個讓自己，卸下心防。
讓自己，每天歡笑的人，就在身邊。
如今，即將在枕邊。
好在，再也沒有任何力量，阻擋他們在一起。
風雪人生，我們一起走過。
我願，為你生兒育女。
「我知道。」
江天成的手指，滑過她細嫩的臉頰，觸感溫潤。
他憐惜。
他怎會不知道。
好在，這一世，自己還沒有失去她。
否則，重生回來，又能如何？
他將崩。
道將塌。
門外。
晨光已起。
阿蠻和袁碩，盤坐在外邊，喝著啤酒，吃著小菜。
袁碩心照不宣。
誰都知道，裡面正發生著什麼。
他壞笑一聲。
阿蠻不理他。
抬頭凝望天空。
頭頂上空，兩片雲層，相互交融。
一片雲，在陽光下，閃爍金輝。
在大風下，不斷揉碎，重聚。
天上的風，越來越急。
白雲幾乎被金雲全部包裹。
一片祥瑞。
時光大好。
突然——
烏雲漫天。
剛剛露頭的太陽，被遮住。
整個寧城顯得冰冷而蕭索。
袁碩困惑道：「這天氣剛還好好的，怎麼忽然變天了？」
卻見，阿蠻若有所思，直接站起身，抬腳就往外走。
「誒，我說，怎麼忽然走了。」
咣當！
話音剛落，袁碩身後的落地窗，被一股蠻力打開。
他嚇了一跳。
因為江天成，正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
失誤了！
江天成心裡悲嘆。
自己太過投入，以至於忘了，要在築基之前，將身軀修鍊至圓滿無缺的地步，必須不能讓元陽外泄。
而且這一條，還只局限於男人。
故此，在剛才，他沒能繼續下去。
以致於林宛白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扎心！
呼天搶地！
那種只能看，不能吃的心情……
簡直太難受。
但，依舊面無表情。
江天成眼睛一橫，看向袁碩，寒聲道：「還坐在這裡幹什麼？讓你去找的藥材找到了？」
「如果你沒這個能力，那就換個人來做。」
袁碩：「？？？」
現在，不是早上六點嗎？
而且他昨天剛給江少一批藥材。
一臉懵。
難道江少和林小姐，在那方面不和諧？
所以火氣這麼大？
被無緣無故罵了一通，袁碩狼狽而逃。
「主上，有人送來一副字，還有一句話。」
阿蠻去而復返。
表情怪異。
「鄭家等人，連夜前往青山北外，去請老神仙出山。」
「老神仙的徒弟，剛剛來過。」
「讓主上您，三日內，離開寧城。」
「沒有他的允許，終生不得回寧城。」
阿蠻似笑非笑，將那張書法，隨意的擺在了桌上。
「海闊天空？」
江天成眉頭一挑。
「這是讓本座退一步？」
「怎麼到了現在，還有人勸本座退一步？」
也不怕他，雷霆震怒？
江天成環顧書法。
「字如人，字看修為境界。」
「半步築基……」
可笑可笑！
紅塵萬丈，世間沉浮。
上一世，老神仙一身威名，就連自家爺爺，也敢怒不敢言。
當年江家被滅，對方並未出手相助。
江天成，並不記恨。
可，如今。
你若是執意插手，幫那幫賊人逃脫，那就別怪本座，將你踩在腳下問你一句——
這天下，誰敢自稱第一。
又有誰，敢坐在本座的頭上？
屈指一彈。
紙張灰飛煙滅。
這若是讓外人知道，必定嚇得昏厥。
須知，那是天榜第一的字。
無價之寶。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份榮耀，或者是給你江天成的面子。
但。
這裡的主僕二人。
毫不在意！
……
林宛白母親一脈，在衢城。
以往，每年正月里，林宛白都會獨自一人，回外婆家，去探望一番。
不過今年不同。
她和江天成，要一起前往衢城。
這一天，臨行之前，林宛白正在房間收拾行李。
客廳內。
「主上，一個消息。」
阿蠻神出鬼沒。
江天成端著一杯紅茶，神情輕鬆。
他現在，只等四月。
在此之前，則要前往衢城，而後去龍城，找到王伯和兩個朋友。
「嚴老那裡的消息。」
「天榜第一的那位什麼狗屁神仙，宣布閉關，即將突破凡人極限。」
「而他在閉關之前，傳出話來。」
江天成靜等下文。
「他，因一副書法而頓悟。」
「自愧不如那書寫之人。」
「所以，自甘第二，奉那人為天榜第一。」
一番話。
武修協會震動。
整個世界的武修震動。
不敗神話，竟然，對一個神秘人低頭。
我，自甘第二！
願奉天神，舉世無雙。
「沒有姓名，只知，老傢伙尊稱他天神。」
細細品嘗一口紅茶。
江天成心有所感。
大道烙印在天。
有誰，藉助他的物品突破，他自有感應。
「看來那副被老太太扔掉的書法，落在了他的手上。」
「這麼久了才領悟一絲皮毛。」
「資質一般。」
一錘定音。
至於武修協會苦苦尋找的天神？
外在名聲。
不過爾爾。
茶水飲盡，他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