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數風流人物,盡在今朝
能移平房屋的金屬鏟車,就這樣被一擊拍碎?
車上的駕駛員,雙目獃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久久未曾回神。
陸丁:「……」
這他媽的,太可怕了!
再聯想到剛才,對方所說,本少殺人,也不犯法。
一片雪花落在陸丁的脖子上,猛的激靈。
對於他這種常年混跡在武修圈的人來說,對方的所作所為,絕對是一位武修。
而且,遠比自己強大。
面前的男人,雖然年輕,可氣沖雲霄,蓋世軒轅。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判斷出,這他媽至少也是一位大武師啊……
大概率,是一位武將!
深吸一口氣。
陸丁吞雲吐霧,凝神以待,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這位兄弟,你可知道,我們背後,是武修協會,而這裡武門的負責人,是錢宗師的弟子齊正凱,江南年輕一輩的翹楚。」
武將、宗師、武修協會。
他連搬出三座大山,想讓對方退卻。
畢竟,任誰聽到這等存在,都得忌憚三分,繼而行禮。
你哪怕是一位武將,但總不能,駁了一位宗師的面子吧。
除非你自己找死。
「那又如何?」
清清淡淡一句話,刺得陸丁,頭皮發麻。
江天成站在雪地里。
雪落無言,人如淡菊。
而後,轉身回屋,不再置一詞。
「江少……」張楚楚困惑不已。
「沒事,面都涼了,先吃完飯再說。」
篤定而從容。
張楚楚從未見過,有這般人傑。
彷彿只要有他在,就不會有任何事。
張家父女,以及趙雨然,惴惴不安的吃著。
陸丁一行人,則驚疑不定。
他們今天過來,是準備剷平這房子的,可如今,鏟車都沒了,他們能怎麼辦?
「草!」
「他媽的,不就是個武將嗎,我們武修協會,多的是武將,格老子的,又不是宗師,糊弄誰呢。」
「齊哥可是地榜上的天驕,今天的事,唯你是問。」
他不卑不亢,大聲立誓。
只因,背後有靠山。
「走。」
他一揮手,招呼小弟離開。
幾人跟了上來。
然而,卻有五人,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草,沒聽老子的話啊,被人嚇傻……」
他轉身罵道。
寒風一吹。
那五個沒跟上來的小弟,脖子上的腦袋,像是從桌面滾落的西瓜。
撲通撲通。
落在了雪地上。
雪天寧靜。
冰冷的寒意,刺入骨髓,讓陸丁接下來的話,深深憋在了喉嚨里。
什麼時候殺的?
什麼時候死的?
他的瞳孔晃動,臉色煞白。
周圍,四個還活著的小弟,悉數倒吸冷氣,呆若木雞。
剛才,他們和死神,擦肩而過。
「打掃乾淨再回去。」
江天成喝了一口湯,聲音溫潤。
陸丁:「……」
……
半小時后。
屋外再無他人。
阿蠻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
而其餘人,則是面帶難色。
畢竟,任誰看到,這麼多人死去,也不可能繼續吃飯。
趙雨然努力不發出聲音,縮到一旁,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傢伙,太恐怖了!
楚楚怎麼會看上這種人!
張林強面色激動:「果然是江老的孫子,有魄力!」
「但是江少,這樣下去,確實會很麻煩,以齊正凱的性格,絕對會報復你,你還是先離開吧。」
如果江家還在,那該多好……
根本不必懼怕!
江天成不緊不慢道:「冒昧的問一句,張叔以後是什麼打算?」
張林強一愣,倒也坦然。
「等過幾天,我們父女換個城市,重新生活,不過怎麼走,總會有路的。」
「我相信,張叔你們一定能白手起家,不過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條路。」
江天成笑道,「天達園區,缺少一個我信得過的負責人,張叔你有家族企業的管理經驗,張楚楚也是名校出身。」
言外之意,不難理解。
張楚楚張大嘴巴,不敢置信:「江少,天達園區?」
「天達園區,已重歸江家。」
一句話,震得眾人,幾乎耳目失聰。
畢竟,天達園區發生的事情,一直在保密階段,就連記者,都沒有外泄。
他起身。
阿蠻為其披上大衣。
微微欠身,就此告別。
「你們可以回寧城了,如果有人找你們的麻煩,直接找袁碩解決。」
「我會在這裡,多呆兩天。」
殘雪飄飄。
張楚楚盯著江天成的身影。
偉岸、高大。
就像是一座山,給人以安全感。
但這座山太高了,難以望其項背。
她多想,陪他一起走。
實則,張楚楚也有自知之明。
不配。
黯然失色。
但,如果能幫他,守著天達園區,偶爾看上一眼,那也心滿意足。
張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心中哀嘆一聲。
有些人,他們高攀不起。
他又用崇敬的目光,看著江之國的書法。
崢嶸歲月。
老爺子啊,您的孫子,已經能擔得起這大好河山。
數風流人物,盡在今朝。
……
衢城武門。
大廳正正方方,似有正氣。
武修,並非隱秘之事,大部分普通人,都知曉一二。
但,再深入,就鮮少了解。
此間。
一位年輕人,穿著黑白陰陽袍,肩寬腰窄,氣沉如山,正看著正前方的一副牌匾。
此人,便是齊正凱。
而那牌匾,是武修協會的傳統。
誰若成天榜第一,便在武修協會所有部門裡,掛上那位強者的名號。
以供華夏武修,日日瞻仰,以此勉勵自身。
五十年來,這牌匾上,一直是老神仙。
但近段時間,卻已經換了。
「天神。」
齊正凱不過二十五歲,風華正茂,氣血正足,此時只是穿著一件單薄練功服,站在空地上,任寒風吹打。
他嘴角,勾勒一抹笑容。
「老神仙,已經老了,這麼多年都未曾突破,氣血衰退不說,竟然連意志都衰退了。」
「不戰,而屈居第二。」
他不屑。
甚至,有一絲失望。
他倨傲。
因為,他是華夏為數不多的天才。
腰間那塊輕輕擺動的白蛟玉佩,彰顯無上身份。
一代武將。
地榜第五。
須知。
武將,在舉國上下,比之宗師的數量,多了數百倍。
競爭激烈。
而他能夠以二十五歲之姿,躋身第五,足以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