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老族長的瘋狂
老族長這番話一出，大長老再也支撐不住，跪坐在地上，滿臉淚痕。
他看似年老，但在老族長面前，也不過是個小孩。
他從小崇敬的人，如今卻要犧牲家族，而換來自己的長生。
所有神葯世家的強者，大腦幾乎空白。
而陸默，更是憤懣。
十萬精銳，真要折算在這的話，那麼他也就不用回去了。
可……
望著那由老族長親自操控的四方天陣，他不由得感到了絕望，哪怕是老神仙那等人物親臨，恐怕也打不開吧。
四道青龍，屹立四方，牢牢守住這一方天地，堅若磐石。
這是一個，堪比老神仙、神皇的人物，謀略多年，又怎會讓別人，輕易剝奪自己的成果。
「老族長，您就真的，只為修鍊一道嗎，您就忍心，讓這麼多人，為之喪命。」大長老咳血，聲淚俱下，嘶聲裂肺。
他想不通。
「修鍊？」
老族長輕喝一聲，用一種看螻蟻的目光，看向眾人。
「你們懂什麼修鍊？」
「老夫從那蟲怪身上，看到了無限可能，突破凡境，進入大道，其上，更有廣闊天地，這一點，縱使是老神仙，都沒我看得遠。」
「真正的大能，如古籍里記載一般，肉身不滅，徜徉宇宙，可呼風喚雨，與日月爭輝。」
「與之一比，這十萬人的性命，算得了什麼。」
他眼裡，愈發瘋狂，彷彿看到了成仙的畫面。
「可惜……」
就在此時，江天成卻是搖頭。
「江小子，你可惜什麼？」老族長蹙眉問道。
「你若真煉化了十萬人，繼而成丹，非但突破不了，還會立刻死亡。」江天成搖頭道。
獻祭十萬人，那可是一大筆業障，哪怕在仙域里，也沒一個凡境巔峰之人，敢這麼做，突破進入築基期。
到時候，業火降臨，根本承受不住，瞬間就會被活活燒死。
沒看到，那百石之蟲，看似囂張，可也沒敢親手殺數百人，而是藉助其他人族的手，來殺人，繼而吸收鮮血，如此一來，業障就算不到它的頭上。
天道雖在變，可畢竟，這還是人族的天。
殺人族，是會積累業障。
而以老族長所做的貢獻，恐怕還無法抵消十萬人的業障。
老族長嗤笑一聲：「你懂什麼？老夫已從蟲怪那裡，得到詳盡的消息，這枚烈血丹，足以讓老夫突破。」
他懷裡的孩童，哇哇大哭，但卻仍舊，改變不了老族長的心。
「丹起。」
他放下孩童，雙手幻妙無比，七輪圓月，緩緩而生，連周圍的陽光，都扭曲了一下。
他修鍊這法門，已經將近兩百年，因此拿到完整版后，在短短几天內就全部悟透。
「這怎麼辦？！」
「老族長，住手！」
一股無形的壓力，湧向眾人，令所有人臉色大變。
卻見江天成，單手負背，一手抬起，朝著老族長的方向，輕輕一點。
「破！」
咔咔咔！
隨著這一聲令下，那縈繞在老族長手指尖的七輪圓月，竟然開始幻滅不定，到了最後，盡皆缺失，變成殘月。
老族長神情大震，猛然與江天成對視：「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在這門功法上，做了一點手腳，以防萬一，如果哪一天，有神葯世家的人，用這功法對江某出手，江某能一指點破罷了。」
凡事，都要留一手。
這是他上一世的經驗。
如神葯世家不對他出手，那自然相安無事。
可一旦動手，將是致命一擊。
老族長不敢置信：「不可能，這法門，老夫研究過，沒有任何的改動，你怎麼可能在上面，留下手腳。」
對此，江天成笑而不語。
所有的法門，自然精妙無比，稍加改動，就會廢掉。
可他是誰？
堂堂大道真仙，境界之高，修改一門不入流的法門，不過輕而易舉。
「放棄吧，人總有一死，天地有常，哪怕是仙，也有隕落的一天。」江天成淡淡道，言語中，也有些悲涼。
多少強者，為了活命，從而晚節不保。
當然，以老族長的天賦，在崑崙境內，別說突破到築基，哪怕是金丹，也輕而易舉。
可，這裡是地球。
「放棄？」
老族長桀桀的笑了起來，生命盡頭，誰還會在意自己的形象。
「老夫活了兩百年，豈是你能夠算計的，如果沒點後手，又怎敢，困下十萬人。」
話音剛落，他蒼老的身體表面，竟然浮現出一道又一道黑綠色的紋路。
阿蠻面色一變。
「主上，這是百石之蟲身上的紋路，這老頭……」
就連江天成，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死死的盯著老族長，對方身上的紋路，開始遍布全身，蔓延到皺紋上，活像一條條蠕動的蟲子。
他的眼睛開始消失，彷彿融化了一般，而那一根根蒼老的頭髮，不斷蜷曲，仿若是百石之蟲頭頂的觸角。
「這？！」
「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為之駭然，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一條蟲子而已，真以為能奈何老夫不成，這些年來，老夫早就拿到了它體內的血液，不斷試驗，注入到自己體內。」
老族長的聲音，變得愈發嘶啞。
「它真以為，能控制我不成，到頭來，它也不過，是老夫的一個工具。」
老族長「看」著眾人。
這如怪物般的形態，令所有人毛骨悚然，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小子，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用這等形態，來成丹。」
他愈發瘋狂。
可怕的氣息，席捲一切，亂石飛空。
「真是瘋狂。」江天成嘆了口氣。
這就好比，有人為了活下去，硬生生轉化為神魔，可到頭來，那已經不是自己。
「怎麼辦？」
一群人驚懼，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大師，還請，救我神葯世家！」大長老跪地求助，其餘神葯世家的強者，也紛紛效仿。
老族長已瘋，他們別無選擇。
「怎麼救，你們也不能為難江先生啊。」洪辰急道，「老族長的實力，已經不同凡響，再加上四方天陣的守護，不要說救人，哪怕入神葯谷，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