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我即他地獄
「你,混賬!」
周子空手指指著江天成,哆哆嗦嗦,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沒了血脈,你拿什麼去爭奪化仙池!」
「你如今,已經成了一介廢物!」
對於他的話,江天成連聽都未曾聽一句。
周夜瞪大眼睛,片刻后,滿嘴苦澀。
你江天成賭氣可以,但是這麼亂來的嗎,如果還有血脈支撐,只要你足夠強悍,那這大周帝族,也總有你的一方天地。
可如今……
「太狂妄了,脾氣太急了,他真以為這樣,就能贏得我們的尊重嗎?」
「可悲,也好歹算一個天才,自廢血脈,自毀人生。」
「這樣的性格,如此偏激,跟他母親一樣,真以為會有人敬佩他不成,不過就是一個傻子。」
眾人幸災樂禍。
尤其是,想要將十長老一脈拉下來的其他各脈,巴不得江天成被廢了。
周義一愣,旋即止不住大笑起來:「周天子,你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讓他自廢了,主動讓出了化仙池的名額。」
「姓江的,你燒了各種珍寶,又廢了大周血脈傳承,你如今,連給本少提鞋的資格都沒了。」
「就連族譜上,都不會有你的名字,這一點,哪怕老祖出關,都不好再提了。」
大周帝族,不養廢物。
江天成只是站在一旁,細細的看著母親的照片,待這一群人說夠了之後,方才抬頭。
「化仙池的名額,這是母親為我爭取過來的,我自會去拿回來。」
「夠了!」
周子空咆哮道,這人,毀了自己兒子的前途。
「拿?」
「你怎麼拿?」
「沒有一百零八道境,你連爭奪的資格都沒有,無知小輩,早知道,就讓十長老,直接將你禁足半年了。」
說完,滿臉怨恨。
而周義、周天子等人,已不將江天成放在眼中。
一代天才,終究消逝。
「一百零八道境,很難嗎?」
就在這時,江天成淡淡道,等他的話音剛落,頭頂之上,已是七十二地煞。
只是下一刻,那七十二地煞之象,在一股狂暴的氣息下,忽然一道道分裂,化作一縷縷藍白色的氣體,亂象紛呈,不斷變化。
細細數去,竟是一百零八道。
滿場寂靜。
唯獨,雨滴打落在一座座或大或小,或新或舊的墓碑上,響聲清脆。
很難嗎?
對於江天成而言,確實不難。
他的大道真仙烙印尚在,境界水到渠成,基本上困不住他。
哪怕剝離了體內那大周帝族的傳承血液,但對他而言,沒什麼影響。
這血液里的傳承,他也研究過,順利的話,這一族在崑崙境內,會出現幾個元嬰期強者。
可再到後期,血液傳承就不夠了,還不如林宛白的七竅玲瓏心。
一百零八道境,舉手投足間。
周義面紅耳赤,滿臉獃滯。
他剛還說江天成沒有資格參加化仙池,爭奪名額,對方下一秒,就已經進入一百零八道境。
如此輕鬆隨意,彷彿吃飯喝水般。
「這……」
周子空茫然的看著江天成,對於自己這位外甥,他心裡七上八下,已經毫無把握。
雖說,族內並不缺一百零八道境宗師,但能在如此年輕,進入到這個境界,每個時代,都為數不多。
足以稱得上,天賦絕佳。
而江天成此刻的行為,更是狠狠打了他們一巴掌。
沒了大周帝族的傳承,沒有他們一族的珍寶輔助,他依舊,能夠邁入這一步。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爭奪?」
江天成淡淡看了周義一眼,旋即一掌拍出。
掌風凜冽,捲起地面上的亂石,一顆顆呼嘯成寸芒。
「不好!」
「周義少爺小心!」
站在一旁的玄衣老者猛然變色,毫不猶豫的跨出一步,袖袍一甩,化作一道青色的漩渦。
可瞬息,他面帶驚恐。
因為他的防禦,被直接洞穿,最後那股碎石氣流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胸膛上,令其整個人倒飛,砸到周義身上。
最後主僕二人,重重落在地上,如滾瓜一般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堪堪停止。
眾人駭然。
周天子更是微微蹙眉。
須知,玄衣老者本身就是一百零八道境宗師,而他們大周帝族內部的宗師,自然比外界要強悍一些。
可江天成,這才剛剛進入頂尖宗師,就讓對方在一擊之下受傷了。
很強!
他心中謹慎,不敢輕敵。
「目無兄長,甚至在墓園動手,罪大惡極。」周天子淡淡道,江天成雖強,但還不能給他造成困擾。
「我相信,各位長老已經得知了你的所作所為,沒人能保得了你。」
江天成淡淡一笑:「罪大惡極?」
「你父親周孟山,害我江家三十六口人命,到了現在,卻依舊安然無恙,難道這就是你們口中的規矩?」
「我今天,只問一句,他是否能以命抵命?」
「本少已經說過,縱使你江家一千人的命,加起來,也抵不上我父親一命。」周孟山好不退讓,眸光閃動,滿是殺氣。
「你,又能如何?!」
一句話,直問江天成。
是啊!
哪怕你是族內的天才,哪怕你以後進入到築基期,可依舊,無法撼動大長老一脈。
更何況,周孟山還是老祖疼愛的後代,怎會讓他死去。
你想報仇?
還是死心了吧。
雖說眾人震驚於江天成的實力,但一想到,族內長老們可怕的力量,他們便在心裡搖頭。
只要老祖等人還在,誰能動周孟山。
周天子拂袖,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麼?」
「我父親哪怕千錯萬錯,也不是你一個外姓之人,能夠隨意懲戒的。」
「更何況,沒了我大周血脈,你的未來,僅此而已!」
江天成回頭,溫柔的看了一眼母親的照片,下一刻再看眾人時,眼裡已經滿是冷漠。
「既然你們周家不殺周孟山,那我便殺他。」
「你周家不讓他下地獄,那我即他地獄。」
「半年後,就是他的死期。」
冷風捲起,紅葉如刀,刮在眾人的臉上,一陣生疼。
那黑衣年輕人,站在墓碑前,彷彿發誓一般,重重的說下這番話,如鼓點般,砸在眾人心頭。
我即他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