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老神仙的秘密
世界不平靜。
京都也同樣不安寧。
雖說神皇已經離開，前去金陵，可老神仙卻死了。
心臟被洞穿，可怕的靈氣直接破壞了他的五臟六腑，哪怕他真是神仙，也沒有辦法醫救了。
武協大慟、大喪。
無數武協子弟，從各地匯聚，披麻戴孝，為老神仙守靈，甚至一些隱居的強者，也紛紛出山。
老神仙畢竟在華夏第一人的位置保持了許久，一手創建了武協，有無數人敬仰。
而今被斬殺，如何不讓人意外。
「節哀！」
「張會長，還請節哀。」
能來靈堂上香的，無一不是身份地位顯赫之輩，就連上三門的族長，也全部到來。
張孟之面色哀沉，一一鞠躬，而後謝過。
這樣的日子，哪怕是仇敵，也不會因此起矛盾。
人影匆匆。
轉眼，又是夜晚。
靈堂外面，尚且有人守靈，而在靈堂裡面，棺材旁邊，則只有一人。
那就是老神仙唯一親傳弟子——蔣申。
蔣申細細的擦拭棺材，看著裡面的老者，白髮白須，面容更是蒼白。
他輕嘆一聲。
「徒弟，你我師徒一場，為師本想將你培養成一代強者，卻沒想到，終究沒能邁出最後一步。」
「你還是死了……」
「有時候真是羨慕你啊，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人死萬事空，不用再背負太大的壓力。」
「這些年，讓你來擔任老神仙這個名號，也是有些為難你了。」
寥寥數語，卻道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死的，並非老神仙。
或者說，躺在棺材里的，才是蔣申，而坐在棺材邊上的中年人，才是沈齊，才是當年的老神仙。
「徒兒，你可別怪為師，為師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二來也想要磨練一下你，看你能否在這麼大的壓力下突破。」
「但沒想到，是神皇親臨。」
他眯了眯眼睛，取了一瓶清酒，獨自斟酌。
當年，他名頭大盛，如日中天，揚名世界，可誰都不知道，等回來后，他就開始閉關，數年後，便讓自己的徒弟蔣申冒充起自己。
沒人知道，畢竟再度出關的老神仙，已經蒼老了許多。
再加上，他一直在青山北外，鮮少與人接觸，久而久之，別人對他也愈發不了解。
沒人察覺出來，他和自己的徒弟，早就呼喚。
一念於此，沈齊搖搖頭。
「真的，別怪為師，為師也是迫不得已。」
「那位大人將我從小送出百里帝族，來到這地球上，讓我殺一人……」
能讓那位大人如此忌憚的，必須是極其恐怖的人。
這些年來，沈齊不斷修鍊，於世界有名，為的就是完成那位大人的命令。
甚至，他更小心的，將自己隱藏而去，讓自己的徒弟頂上老神仙的名頭。
可一直到四年前，他才知道，自己要斬殺的人，名叫江天成。
這一結果，讓他困惑。
但同時，讓他警惕。
那位大人在江天成沒出生前，就已經預言到了，且做好了準備，這是何等驚人之舉。
沈齊回想起江家滅門之事，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江天成的場景。
冥冥之中，讓他有所預感，自己不能殺江天成。
或者說，是殺不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那個時候的江天成，還未屏蔽自己的大道烙印。
一旦沈齊出手，死的絕對是他自己。
他的直覺，讓他沒有冒然出手，尤其是看到，就連百里帝族都失敗了，他就知道，此人很不好對付。
而，後來發生的事情，也正好印證了他的看法。
江天成一路崛起，直到現在，已經踏入北境。
「好在，神皇出手了，讓他們兩個去廝殺即可，而我只需要躲在暗中。」
「更何況……」
他看向棺材里，自己死去的徒弟。
徒弟和神皇這一戰，他沈齊如果出手，至少也能將蔣申保下來，但他沒有這麼做。
一來，他不想暴露自己。
二來，他需要透過自己的徒弟和神皇大戰，來發現築基期的奧秘。
築基太難！
沒有化仙池，哪怕是百里帝族內的核心成員，也無法築基。
取了紙巾，擦拭著嘴角，他又喝了一口。
「好在，我馬上要突破了，這場戰鬥，加上之前偶然得到的那副書法，終於令我頓悟。」
真正的老神仙笑了笑。
如果神皇殺死江天成，那麼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如果沒有殺死……
那就他親自動手。
望著外面守靈之人，老神仙面無表情。
誰能想到，死去的根本不是他。
「神皇，你我好歹數十年前交手了幾次，如今也沒察覺到，看來你的神魂也有些不幹凈了。」
他意有所指。
最終，低頭淺笑，再度喝酒。
至於江天成到底有什麼特殊的，老神仙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因為涉及到了那位大人，他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即可。
……
最後一道殘陽，落在了斬魂刀上，四周一片猩紅之色。
神都寂靜。
無數信徒目瞪口呆，看著這個狂妄不可一世的年輕人，但眼中，又生起對神皇的無盡崇拜。
「神皇大人，會親自斬殺你的。」信羽咳血，冷冷的看向江天成。
「可惜，你看不到了。」江天成淡淡一笑，那嘴角彎起的弧度，彷彿惡魔手裡的鐮刀。
咔嚓！
一用力。
「你竟敢……」信羽話都沒說完，便直接斷氣。
「神皇殺了老神仙，雖然我對那老傢伙有些不爽，雖然我爺爺經常怒罵他，但終究，他也是我華夏強者，既然如此，我殺你也不過分。」
黑色的靴子從緩緩抬起。
江天成看向四周。
牢籠沒有縮小，九鬼陰神也不再試圖突破這裡。
它尚且弱小，沒有恢復到築基期，根本破不開斬魂刀的封鎖。
「你到底是誰？」
無數聲音，自江天成腦海里響起，現場也唯有他一人能夠聽到。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
「這次暫且繞過你，如果膽敢在地球為非作歹，小心你那在崑崙境內的本尊。」
江天成直接威脅道。
言罷，他便帶著佐和子起身，順手抓走了一臉獃滯的千夜，前往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