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式證明

陸秘書掛了電話，臉色有些不好。

此刻的他正陪在鄭吳秦身邊進行秘密的訓練，鄭吳秦面前的桌子上就放著一杯剛泡的咖啡。

「誰打來的？」鄭吳秦察覺到陸秘書的異常。

「李莫歡。」陸秘書如實回答，「她讓我提醒少爺，明天體檢。」

鄭吳秦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錶，嘲諷地說：「吃泡麵，三餐不規律，熬夜不睡覺，她這個營養師是花錢買來的吧。」

「要不要我再去查查她的學歷真假？」陸秘書問。

「是真是假有什麼關係？反正她馬上就要滾蛋了！」鄭吳秦說著，放下手裡的遙控器站起來，走出密室前，他對陸秘書交代：「誰也不許叫醒我。」

「好的，少爺。」

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別墅的莫歡，傻傻地坐在客廳里從六點半一直等到了八點半，實在沒耐性的她要衝上樓，卻被陸秘書攔下來。

「少爺昨天睡得太晚，吩咐說誰也不許叫醒他。」

什麼睡得太晚，分明是在找借口。

不過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距離最後期限還有十二個小時，還有機會。

莫歡沒有發脾氣，笑著說出去辦點事情就離開了。

當莫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和吳媽一起從超市回來的時候，鄭吳秦不淡定了。

「吳媽，我來幫你！」莫歡拎著兩袋東西，忙不迭地要進廚房。

鄭吳秦看不下去地攔住她，不滿地質問：「你做了什麼？」

「什麼做了什麼？出去買東西了啊？」莫歡裝傻道。

「莫歡，快點把菜拿進來。」吳媽在廚房裡叫莫歡，莫歡以此為理由推開擋住路的鄭吳秦，興高采烈地跑進廚房。

陸秘書見鄭吳秦皺起眉頭，忙去打聽起來。

從司機老馬口中，鄭吳秦才得知，這個李莫歡竟然找到吳媽買菜的那家超市，並在超市裡和吳媽各種拉關係套近乎，最初吳媽還是對她有所排斥和疏遠，卻擋不住她一直在旁邊死纏爛打，而且不管吳媽拿起什麼食材，她都會在旁邊告訴吳媽這種食材富含什麼營養，對身體的什麼器官比較好，最後還厚臉皮地擠上車，和吳媽一起坐車返回別墅。

「她還真是有心計。」鄭吳秦評論著。

他們所在的別墅小區附近只有一家大型超市，這個李莫歡一直等到8點半，看到吳媽一個人離開后才找過去的。而她之所以要去接近吳媽，一定獲知了吳媽和他的關係，這才去刻意討好吳媽。她是想從吳媽身上找突破口，進而搞定他。鄭吳秦思慮著，覺得李莫歡不簡單。

吳媽很快就準備好了鄭吳秦的早餐，只是簡單地看了一眼，鄭吳秦就猜到今天這頓早餐吳媽肯定被李莫歡那女人干預了。他習慣了牛奶泡燕麥，還從沒有吃過青菜煮燕麥，而且還煮的黏黏糊糊的燕麥粥。

鄭吳秦皺著眉頭用勺子在燕麥粥的碗里攪了攪，並沒有舀起來吃。

「少爺，是不是粥太燙？我給你拿去吹吹。」吳媽走過來說。

鄭吳秦將勺子放下，溫和地看著吳媽說：「不用了吳媽，我想吃點稀的。給我弄點小米粥就好了。」

「好，我這就去煮。」說著吳媽就走進廚房。

躲在一旁看了好久的李莫歡忍不住地走出來，將吳媽要端走的那碗燕麥粥搶下來，重新放在鄭吳秦面前說：「這種即食的燕麥比精米和白面都要健康，而且煮出來的燕麥粥越粘越稠越有營養，你為什麼不吃？」

「我吃什麼，不吃什麼，還不需要你來決定。」

「我是你的營養師，這些我當然可以決定。」

「等你先說服我相信，你是個醫生再說吧。」說完，鄭吳秦就起身離開了餐桌。

吳媽見少爺被李莫歡氣的早飯也沒吃，好不容易對她建立起的一點好感又消失了。她端起那碗燕麥粥倒進垃圾桶后對莫歡說：「以後不許你再進廚房。」

她想給莫歡機會，但如果莫歡連少爺的脾氣都摸不透，那麼即便她有再多的才能也不會被少爺接納，對少爺的病亦沒有絲毫的幫助。吳媽心裡清楚，昨天還不懂得籠絡她的李莫歡，今天突然大獻殷勤，一定是受到了他人的指點，想要巴結她然後再討好少爺。可現在的情況，少爺對李莫歡的印象非常的差，吳媽也只有把這個李莫歡推出去，讓她先搞定少爺再說剩下的事情。

從吳媽的態度上，莫歡知道自己再次的出師不利。

看著牆上的鐘錶，距離最後的期限只剩下十個小時，她要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說服真無情相信，她是個醫生呢？

獨自待在研究室了想了一個小時的李莫歡，最後握緊拳頭敲開了書房的門。

她說，她是來證明自己是醫生的。

沒有多餘的開場白，李莫歡上來就對真無情一口氣地說道：「問吧，不管是生物化學、醫學微生物學、免疫學、生理學、病理學、診斷學、內科學，還是衛生統計學、流行病學、環境衛生學、營養與食品衛生學，你問什麼，我就能回答什麼。」

正在看書的鄭吳秦放下手裡的書，不屑地瞥了眼李莫歡說：「說套RAP就是你的證明？」

「如果你不知道問什麼，可以在網上百度。」莫歡無視他的嘲諷，繼續說。

鄭吳秦冷哼一聲，重新拿起書，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出去。」

他才沒有那個時間和閑心去百度查，更沒有興趣去問她問題，就算她都能回答上來又怎樣，頂多是個會讀書會背書的獃子，又不能證明什麼。

被拒絕的莫歡沮喪地走在走廊里，苦思冥想著其他的辦法，幾聲蛙鳴從窗戶傳進來，她突然靈光乍現。

一個小時后，她帶著一個巨大的紙盒再次敲開鄭吳秦的房門。

當她將紙盒放在鄭吳秦面前的桌子上，並打開來。

陸秘書先問道：「莫歡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李莫歡邪氣的一笑，單手抓起一隻肥大的蟾蜍，淡定自若地說：「這就是我的證明。看好了，別眨眼！」

說完，莫歡就開始用一種學術性的語調解釋，蟾蜍的坐骨神經和腓腸肌屬於可興奮組織，若給坐骨神經一個適宜的刺激，可在神經和肌肉上產生一個可傳導的動作電位，肉眼就可以看到一次肌肉的收縮和舒張。

為避免出現中途被鄭吳秦打斷的情況，李莫歡先將了他一軍說：「這個實驗，當年不少膽小的男同學都暈倒了，你和陸秘書不會有事吧？」

本想趕她走人的鄭吳秦，隱忍了下來，就算明知道她在暗諷他暈血的事，也沒有發作，靜坐在那裡看她繼續拿著又丑又噁心的蟾蜍試驗。

陸秘書見鄭吳秦不說話，就讓莫歡繼續。

「接下來，我要將蟾蜍的股骨插入插骨孔上。」莫歡繼續說著，剛要下探針，卻故意停下來，提醒說：「接下來這一刺很危險，你要不要用手擋著眼睛？」

「繼續你的！」鄭吳秦不耐煩地說。

「那你離遠點，我怕蟾酥噴射到你眼裡。」說完莫歡將探針刺入蟾蜍的體內，邊穿刺邊忍不住誇讚自己說：「探針在進入枕骨大孔時如果用力過猛，會刺穿蟾蜍的下頜；若力度不夠，沒能破壞蟾蜍的腦與脊髓，等下它就會帶著探針在你面前爬行。好在我一次就成功了，你想不想再看看在電流的刺激下，它的肌肉收縮情況？」

當莫歡抬起頭來詢問鄭吳秦的時候，他的臉比之前黑了兩個色號，而他身後的陸秘書卻白了一張臉，突然捂住嘴巴衝出書房，想必是去吐了。

對於這樣的反應，莫歡是很滿意的，畢竟陸秘書沒學過醫。

「怎麼樣？現在你相信我是學醫的了吧？」莫歡問道。

這種熟練又專業的試驗，只有學過醫的人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