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很快是多快?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沈安之白著一張臉,呢喃著。
身邊的人急忙按了鈴,空姐來到近前。
「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的?」
「這位小姐似乎身體不太舒服,幫她拿點兒溫水或者是熱牛奶!」
空姐看了一眼沈安之,安撫了她幾句,方才拿了牛奶和溫水過來。
「這位小姐,您是暈機嗎?這裡還有暈機葯。」
沈安之完全喪失了五感,只是一顆心不斷的揪緊,有種要發生大事兒的感覺。
「這位小姐?」空姐跟她說了好幾句,可沈安之都仿若聽不到,空姐不禁有些擔憂,「您還好嗎?」
她不禁加大了搖晃沈安之的力道,沈安之猝然回神兒,愣愣的盯著她看。
空姐突然就覺得心口一痛,「小姐?」
「還有多久能到M國機場?」
「飛機才剛剛起飛一個多小時,小姐,您不要胡思亂想,先喝點兒溫水,我們的機長經驗豐富!」空姐繼續勸說著。
沈安之放在腿上的雙手慢慢收緊,心口的窒悶越來越濃重。
霍庭昱一定是出事兒了!
如果有可能,她此刻恨不能可以生出翅膀,直接飛到M國。
空姐好容易勸好,方才鬆了口氣。
……
長達數小時的急救終於結束,大夫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權越忙不迭的衝上前去,語氣急迫的詢問:「阿昱怎麼樣?」
「因為受到了極大的衝力,他的脾肺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最嚴重的是肋骨斷裂,扎在了肺部,腦部也有血塊,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什麼時候能好起來,暫時還不好說!」
大夫每多說一個字,權越的心便跟著沉一分,整個走廊的空氣彷彿在這一瞬間全都被抽走。
「你們一定要救救他!」權越用力抓著大夫的胳膊,五指幾乎深深掐在了他的皮肉之中。
大夫吃痛,眉心幾乎擰成了疙瘩。
「這位先生,我們一定會盡全力,不過,現在你這樣抓著我,也沒有任何用處!」
權越這才發覺自己竟是做了失禮的事情,忙不迭的鬆開手。
「抱歉。」
「一會兒護士會推著他先去往重症監護室!」
權越點頭,心緒紛雜。
護士推著霍庭昱出來,他急忙迎上前去,「阿昱!」
「病人需要休息!」護士的語氣很平靜,宛若一個機械人。
權越一路跟著霍庭昱去了重症監護室,隔著窗戶看著霍庭昱雙眼緊閉,只有那些連接在身上的儀器證明著他還可以呼吸,還活著!
他手成拳,一下一下落在牆上。
「阿昱,為什麼出事兒的不是我!」
淚水糊了一臉,可他卻不自知。
伊登探長握住他的肩膀,「權先生,我相信霍先生一定可以挺過去!」
權越目眥欲裂的蹬著伊登,咬牙切齒的吼道:「你們國際刑警難道都是些擺設嗎?」
「我感到抱歉!」
「抱歉?」權越揪著伊登的領口,怒聲大吼:「你現在說抱歉有用嗎?」
被他這般吼了一通,伊登卻沒有半分的尷尬。
「權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我也很難過!當時我提醒過霍先生,路深這個人很奸詐,他會有危險,但是,他拒絕了!」
權越眉角高高綳起的青筋狠狠的跳動了幾下,「是因為東東嗎?」
霍庭昱曾說過,為了東東,這一次他要親自上陣。
他阻止不了這樣的霍庭昱,同樣,伊登也無法阻止這樣的霍庭昱。
權越揪著伊登領口的手慢慢鬆開,宛若被抽空了全部力氣般,後背緊緊貼在牆上。
他苦澀的搓了搓臉頰,「我該如何跟沈安之說這事兒?」
「我相信霍先生一定會好起來。」
權越未答。
隔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調出了沈安之的號碼。
機械的女聲傳入耳中,權越眸中儘是疑惑。
這個時間,沈安之斷然不可能會關機,難道是手機沒電了,還是她也出了什麼事兒?
想到第二種可能,權越的心又重重沉了下去。
他蹙眉想了想,聯繫了校長。
得知沈安之竟然訂了機票,已然飛到了M國,權越嘴巴里一陣陣發苦,自責也如同恣意生長的雜草般,快速的填滿一顆心。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高空飛行,飛機終於平穩落地。
沈安之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兒便是聯繫霍庭昱,然,手機卻遲遲無人接聽。
她心中的不安瞬間被放大到了極點!
霍庭昱,一定出事兒了!
她站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又調出了權越的號碼。
「他是不是出事兒了?」
電話甫一接通,沈安之焦急低啞的聲音傳入耳中。
權越的心痛到了極點,他死死咬著后齒,方才將喉間的窒悶壓了下去。
「沈安之,你現在在哪裡?」
「我已經下了飛機,告訴我,是不是他出事兒了?」她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連聲音也是抖的。
權越沉默著。
「告訴我!」
偌大的機場,沈安之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吼道。
不少人全都紛紛看向她,她卻毫無所覺。
「阿昱的確出事兒了!我現在就去接你。」
「在哪裡?」
權越說出一個地址,沈安之切斷通話,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醫院。
等待沈安之來醫院的這段時間,於權越而言是痛苦煎熬的。
他想過將這些痛苦跟陶小桃說一下,可是,他不想給陶小桃帶去痛苦和煩惱。
「叮——」
電梯門徐徐打開,沈安之拖著行李箱,步履匆匆的跑了出來。
權越紅著眼睛看向向著他走來的沈安之,一臉抱歉。
「阿昱在哪裡?」沈安之聲音尖利的問。
「阿昱他……」
目光越過他,精準的透過窗玻璃,定格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的男人臉上,沈安之的腦子裡好像炸響了一道雷。
「阿昱!」她趴在窗玻璃上,窗玻璃上很快便多了一層白色的霧氣兒。
「沈安之,你別擔心,大夫說他身體素質很好,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權越勸說。
沈安之揚著濛濛淚眼,看著權越,啞聲問:「很快是多快?你能告訴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