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我真的沒事
「我這還有塊玉佩,是從那人身上拽下來的,若有用處,女俠您便拿了去。」
疤五面上全是諂媚,說話間還費力的扭著身子,露出了腰間的暗袋,這副模樣,實在稱不上美好。
齊錚見狀,沉了沉眸,上前一步擋在了溫心鈺身前,順便,將他所說的玉佩拿了出來。
入眼的便是一塊白色的圓玉,玉色透亮,入手溫潤,該是上好的羊脂玉,玉佩模樣並不其奇特,正面雕著鳴鐘,鐘上蹲著一隻蝙蝠,是最尋常的祝福,寓意終生有福。
只玉佩翻面,端端正正的刻了兩個字——「護法」,勉強算是透露了持玉之人的身份。
溫心鈺也湊了過來,將這玉佩仔仔細細瞧了一遍,並無意外的,也瞧見了那兩個大字。
柳眉微蹙,思索,照疤五所言,這是從幕後之人身上扯下,自然歸他所有,但這所謂護法,又是哪家的護法?
疤五在場,這人行事瘋癲,並不可完全信任,是以溫心鈺與齊錚兩個,瞧過玉佩之後,均未做點評。
齊錚從地上扯起疤五,打算叫外頭的屬下,連他一起帶回營地,留後審問。
疤五身上捆著繩子,話卻不少,「女俠,女俠,你方才是怎麼瞧出我是在撒謊,可有什麼秘訣?」
他越想越不明白,明明那玉佩藏得仔細,他的謊話說的又沒有絲毫破綻,溫心鈺哪能篤定他就是在騙人的。
所以這才眼巴巴的望著溫心鈺,等她一個解釋。
但解釋還沒等到,只等到齊錚在他膝蓋踹了一腳,涼聲催促,「別廢話,快走。」
疤五被踹,「嗷」的叫了一聲,伸手又揉不到痛處,站的歪歪扭扭,甚是狼狽,卻卻仍不放棄,「英雄莫急,我也是好奇的緊了,勞您可憐可憐我,叫女俠告訴我到如何看出來的,畢竟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個明白不是。」
齊錚對待旁人一向沒有耐心,煩躁道=的又是一腳,「誰說要你死了。」
「不死就更得知道了,如果一直如此好奇,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膝蓋生疼,又被繩子捆著,走路實在磨蹭,叫齊錚的火氣險些壓不住。
溫心鈺也瞧了出來,這人分明就是滾刀肉,軟硬不吃,便無奈的開口,敷衍道,「我也不知你在說謊,拿刀子出來不過是詐你一下,誰知你自己心虛,當了真。」
聽了溫心鈺的回答,疤五一愣,被齊錚拽著繼續走。
齊錚只當他識趣,不敢再鬧,卻沒料到,走出不足十步,他竟直接跪在了溫心鈺面前,面上全是崇敬,「女俠,收我為徒吧!」
沒等他將話說完,後頸被齊錚一掌劈下,倒在地上沒了聲響。
世界終於清靜了。
齊錚放下手掌,面色如常,彷彿方才動手的並不是他一般。
不遠處薛宸迎上來,聽齊錚簡單解釋了一下疤五的來歷,便叫人將他帶走,放到了山匪群中。
進京之後,一隊人馬才分了兩路。
薛宸帶著眾人,押送犯人回營地,而齊錚與影七幾人,則要先回府上。
緊湊的馬蹄聲逐漸靠近,溫心鈺不由抬頭看去,好奇何人如此急切的縱馬,等那人近了才發現,竟然是冷坤。
冷坤依舊一襲白衣,坐在馬背上,端的是霽月風清,「臣收到宮裡指示,接應將軍回府。」
他身後跟著侍從,牽了兩匹高頭大馬,倒是做了準備。
他歸順齊錚,朝堂眾人也都知曉,派他來接應,並未使壞。
齊錚略點了下頭,便要帶溫心鈺上轎。
冷坤翻身下馬,並未向齊錚彙報情況,卻先立在了溫心鈺面前,眸帶關切「你……可有事?」
溫心鈺搖了搖頭,「我沒事。」
冷坤點了點頭,視線卻依舊黏在她白皙的面上,「伯父伯母知你去了土匪寨,都嚇壞了,你怎麼如此魯莽……」
他兩個自小一起長大,冷坤待她如兄長一般,所以對於他的關心,溫心鈺早就習慣了,哪怕他語氣不大好,也並不介意。
只笑了笑,「我真的沒事。」
他兩個並不介意,但立在一旁的齊錚卻冷了臉,只覺這青梅竹馬的畫面十分刺眼,只恨不得一拳上去,將冷坤那張俊臉給打爛。
但若是出言阻止,又顯得小氣,所以他只能壓下怒火,用力咳了一聲,作為提醒。
不過好巧不巧的,那二人並未聽到,冷坤正拿出一包藥材,遞向溫心鈺,「這是你先前要尋的藥材,瞧瞧可有錯漏。」
溫心鈺聞言,立時便是一喜。
這藥材是專治外傷用的,齊錚在山上受了刑法,恰巧用得上。
「不過些許藥材,還是不勞冷公子費心了吧,府上什麼藥材都有,這一包,還是收回去的好。」
齊錚臉黑的厲害,咬牙切齒道。
冷坤見狀,倒是察覺齊錚不喜,但卻有些不願服輸,畢竟他並未越矩,只是幫溫心鈺尋了些藥材,是以並無反應,仍舉著藥材。
溫心鈺蹙了蹙眉,只覺猜不透齊錚的舉動,也接了藥材,「謝謝冷哥哥。」
還冷哥哥!叫的如此親密,齊錚心中的怒火越燒越烈,只覺一陣煩躁。
是以不願再瞧她二人,轉身上了馬,「影一,你也上馬,先隨我回府。」
他故意說要與影一同乘,實際卻是在同溫心鈺賭氣,視線總忍不住,悄悄往溫心鈺身上飄。
他在心裡打翻了醋罈子,卻無法當眾說出來,但心裡鬱結,只盼溫心鈺能溫言哄他幾句。
一面上馬,一面暗下決心,只要溫心鈺哄他一句,他立時便不會再惱。
溫心鈺不善騎馬,尤其在京中鬧市,更無把握,若不與他同乘,也無法回府。
這般想著,眸中也透著希冀,止不住的往溫心鈺身上飄。
但齊錚卻沒料到,半路竟殺出了個程咬金,影七風風火火的也上了馬,還嚷著,「夫人快上馬,咱們也一道回去,好好休整。」
這一路相伴,影七與溫心鈺二人越發親近,所以她既開了口,溫心鈺哪有拒絕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