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會裝是一種本事
第二天，藍青悠準時起床，沒讓婢女幫忙，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高級別的宴會參加過不少，化妝及服裝搭配等都是一門必學的技能，同時也是藍家子弟內部考核的重要項目，所以這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自己可輕鬆搞定。
當她穿著高貴端莊且大氣的藍色禮服走到跟前時，一向冷靜穩重的墨衍都有一瞬間的神情恍惚，聲音也有一絲絲不自然：「準備好了？」
「好了。」藍青悠點頭，低頭看了下自己的穿著，問他：「這是我們華國女性參加最高級別宴會的禮服，用來參加你們的宮宴，有問題嗎？」
「可以，挺好。」
墨衍絕不承認剛被她驚艷到了，她氣質容貌都很出色，只需稍稍打扮就完全像變了個人，只是她平時喜歡穿著普通自在，也就讓人忽視了她的閃光點。
上了馬車坐好后，藍青悠這才打量馬車內部的裝飾，輕挑眉頭：「紫檀木馬車，奢侈。」
「你家應該也有吧？」墨衍不著痕迹的試探。
「沒有，馬車在我們那早已絕跡，交通工具遠比你們這先進。至於紫檀木，我們藍家有不少，老一輩喜歡收藏。」藍青悠簡單介紹了句，多餘的不願再多說。
「你的意思是本王老了？」墨衍幽幽的睨著她。
「我可沒說。」藍青悠才不承認，說到年齡，她突然想起一事來，咧著嘴笑：「墨衍，我昨晚看了冊子，你今年是二十二歲，跟我是同一天生日，剛好比我大一歲。」
墨衍眸光微動，「真的？」
「九月初九。這一天是華國的傳統佳節重陽節，百姓們在這一天會釀造重陽酒，出遊賞景，登高遠眺，觀賞菊花，遍插茱萸，還有些地方會製作與重陽節相關的糕點，是一個傳承數千年的節日。」藍青悠看到他的生辰記錄時都覺得巧合，不過當時沒說起這事。
聽她說完后，墨衍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又開口問：「你哪個時辰出生的？」
出生的準確時間，藍青悠聽父母說過，如實告訴他：「用你們這的時辰計算，是辰時三刻。」
得到了準確的答案，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薄唇緊抿著，腦海中也想起了母后在世時曾經叮囑他的話，這下看她的眼神變了些。
馬車行駛了兩刻多鐘才抵達皇宮門口，他們剛下馬車，宮門內按秩序走出很多穿著朝服的官員，藍青悠轉念一想，輕聲問他：「這是朝中官員下朝了嗎？」
「嗯。」墨衍點了下頭。
「下官見過衍王爺，衍王妃！」走在前頭的官員們見到他們倆都有點驚訝，連忙上前拱手行禮。
墨衍面色冷淡的點了下頭。
官員們估計都習慣了他的態度，笑容如常，不過全都不著痕迹的瞟了一眼藍青悠。
人靠衣裝馬靠鞍。
衍王妃這麼一打扮，絲毫不比另外兩位王妃差，論氣質及容貌，還在她們之上，靈貂的眼光果真一般，之前倒是他們都看走了眼。
這麼靜靜的站在衍王爺身邊，盡顯嫻靜優雅氣質，郎才女貌，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人。
對於他們的打量，藍青悠完全不在意，落落大方的站在墨衍身邊，嘴角漾著不失禮貌的淺淺笑容，表現得很得體優雅。
在太監的引領下，兩人進入皇宮后，墨衍微微側頭看向她，聲音沒平時那般冷，「挺會裝的。」
「會裝是一種本事，還是一門深奧的學問。」藍青悠不反駁他的話。
墨衍睫毛顫了下，她表面囂張狂傲，可在人生閱歷及領悟方面經驗豐富，這些哲言絕不是養在溫室中的花朵能輕易感悟得出的。
在前去太后所居住的永安宮的路上，墨衍主動給她介紹皇宮建築，包括皇上處理朝政的宮殿及寢殿，還有後宮太后皇后及嬪妃公主們所住的宮殿分佈。
他們到的時間不早不晚，在永安宮外遇到了其他赴宴之人。
大家見衍王爺語速不急不緩的和衍王妃說話，兩人關係看起來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在說，衍王妃在聽，所有人都驚得停下了腳步，都以為看錯了人。
他是出了名的不愛說話的王爺，不管對誰都沉默寡言，對女子更是從不搭理。
選妃當日，大家都親眼看到他對衍王妃出手，恨不得一招殺了她。兩人還當著皇上皇后及文武百官的面打架，互看不順眼，彼此威脅著對方。外界也傳言他極不喜歡剛進王府的王妃，十兩銀子都得開口借，她只得上山採藥來還債，王府的馬車也不允許她坐。
可現在呢，兩人相處得挺好，根本不是外界傳的那樣。
還有，衍王妃今日的穿著打扮令人驚艷，首飾及衣裙都搭配得完美，臉上的妝容自然又高貴，比起別人的濃妝艷抹可要漂亮多了。
皇后及嬪妃已早一步趕到永安宮，正在陪太后喝早茶，聽到外邊的動靜，太后吩咐著：「李嬤嬤，讓各位小主子都進來吧。」
「是。」守著門口的老嬤嬤立即出去宣人。
藍青悠緊跟在墨衍身邊，不靠前，也不靠後，快速隨意掃了四周一圈，然後收回視線跟著進入宮殿正廳了。
今天來的人可不少，不止皇室子弟，連官員府邸的公子小姐也來了不少，黑壓壓一大片人進入正殿，原本寬敞明亮的宮殿光線一下暗沉了下來。
大家正要行禮時，坐在上首的太後面帶笑意的擺手：「不必多禮，都坐。」
「謝太后。」男子們都躬身行禮道謝，女子則行的屈膝禮。
藍青悠不懂天澤的禮儀，也沒人教過她，見墨衍未行禮，她也跟著他的步調走，挺著筆直的腰板站在他身邊。
唯夫是從。
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四個字，藍青悠自覺有點惡寒。
太後年紀雖有點大了，可眼睛尖著呢，何況他們倆個子高，表情神態看得一清二楚，見他們倆這種態度，臉上的笑容微微斂了一分。
在老嬤嬤的引領下，大家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墨衍的地位高，他和藍青悠自然坐在了右下首的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