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少一點是一點
上官雲爍也大為吃驚，不過這會兒不是探究的時候，嘴上笑容不變的給他「好心」解釋：「上回偷小悠悠挖耳勺的是二小姐，是個庶女，佟大小姐不在府內，對方因此得寵，也就把自己當成嫡小姐了，讓外界的人都誤以為她才是嫡女。」
「哦。」墨衍淡淡應了聲，沒有下文了。
佟雪瑤聽著他們的對話，有再好的修養，面上也有點掛不住，再度行禮：「衍王爺，衍王妃，雪瑩兩天前回到瑞都，昨天才從爹爹口中得知庶妹犯了大錯，如今正在祠堂反省，雪瑩代庶妹再次向衍王妃道歉，請衍王妃再給庶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一口一個「庶妹」，看來這位佟大小姐也將嫡庶之分看得很重呢，如今她回來了，賊二小姐估摸著再沒地位可言了。
她態度如此誠懇，道歉得如此正式，藍青悠面帶微笑：「佟大小姐不必為你妹妹道歉，我當日已和丞相大人說得很明白，後來你妹妹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已足夠，那件事也就翻篇了。」
「是。」佟雪瑩笑容依舊，緩緩站起了身。
閑話說到這也差不多了，上官雲爍接收到藍青悠暗中投遞過來的眼色，再度揚起燦爛的笑臉，熱情招呼大家：「好了，我們先上船，到船上坐著敘話。」
這艘船挺大，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綢帶，四周還用很多綻放的新鮮花束在點綴裝扮著，是艘名副其實的花船。
船上已經擺好了長桌，桌上也擺放了很多新鮮的糕點及水果。大家依次坐下，藍青悠坐在墨衍身邊，隨口問著：「這是什麼船？」
「花船。」他回答得可乾脆了。
藍青悠淺笑，「我知道是花船，我的意思是這船能用來在大海中航行嗎？」
「天澤國是內陸國，不靠近大海，這船只能在水勢平緩的湖裡航行，連河水急流的運河中都不適宜用。」墨衍低頭，覆到她耳邊，用兩個人可聽到的聲音告訴她。
藍青悠故意躲開一點，輕聲提醒他：「男女授受不親，保持點禮貌距離。」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想在外邊讓人看笑話？」
「我們的笑話，還被人看得少嗎？」藍青悠有點好笑，她如今在天澤可沒啥好名聲，都是拜他所賜。
「少一點是一點。」墨衍一本正經道。
藍青悠：「...你不會是昨晚的酒還沒醒吧？」他昨晚上又用熊肉誘惑她，又拿了一瓶葡萄酒出來，兩人喝了大半瓶才歇息。
「我今早上又喝了兩杯。」墨衍面無表情的說著，只有仔細看才能看到他眼裡是帶著笑意的。
「你省著點喝，我只剩最後一瓶了。」藍青悠總算見到了一個比自己更喜歡喝葡萄酒的人，而且品酒能力不差，稍稍一絲差異都品得出來。
墨衍不客氣道：「讓藍家給我們送點過來。」
「我送你兩聲「呵呵」。」她還順便送了個白眼。
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起勁，將其他人都當空氣對待，壽星公坐到他們倆對面，厚著臉皮代表所有人問話：「你們倆能不能說話大聲點，讓我們也聽聽啊？」
「以後你和你的世子妃說悄悄話，會讓大家都聽見？」墨衍反問。
「當然不會。」
「誰跟你說悄悄話？」
兩個聲音同時回答，前者是上官雲爍，後者是拉後腿的藍青悠。
上官雲爍一聽，樂了。
墨衍睨著她，破天荒的來了一句：「給點面子，行不？」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翊王爺等人全驚了驚，這樣帶著煙火味的衍王爺，他們還都是初次見呢，這下看熱鬧的興緻更高了。
見墨衍今天心情好像很好，藍青悠也配合他，「你的面子值多少錢？」
見他不吭聲，伸出手來，繼續道：「我不太相信你的人品。你先給錢，我再給你面子。」
「噗，噗...」上官雲爍連「噗」了好幾聲，心情大好的給藍青悠豎起兩個大拇指，「小悠悠，你從今往後是本世子的偶像。」
墨涵也看得好起勁，他坐在藍青悠的下首，笑嘻嘻的靠近助威：「四王嫂，加油！」
藍青悠咧嘴一笑，「拿到錢了，請你們倆喝酒。」
「我們只要葡萄酒。」上官雲爍故意拔高聲音。
「你消息可真靈通。」藍青悠嘴角上揚，告訴他們：「被墨衍剝削得只剩最後一瓶了，以我的戰鬥力，最後一瓶都快保不住了。」
上官雲爍再度笑了，他才不信她的話呢，她若沒本事，能將沉默寡言的衍王爺在這麼短時間內徹底改造一番？
墨衍端著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皇叔很快回瑞都，最後一瓶留著給他接風洗塵吧。」
「行。」
喝完這一瓶酒後，藍青悠不打算再從手環系統里拿了，這也是為謹慎起見。
在她們說話間，婢女們送了很多名貴樂器上來，在座的十來個嬌俏小姐個個面色自信，有好幾個簇擁著佟雪瑩，嘴上不停吹捧讚美著她的琴技，剩餘的四五個則是站在靜瑜公主和映如郡主這邊，不經意間就分成了兩派。
今天肯定有熱鬧看，藍青悠暗自想著。
果然，不到一炷香，上官雲爍的親妹上官雲霓先主動上台，大方彈奏一曲琵琶為哥哥慶生，她的琵琶技藝很高，博得了滿堂喝彩。
墨衍好似對這些不太感興趣，見藍青悠聽得很起勁，悄聲問她：「你會嗎？」
「不會。」
「會哪樣樂器？」墨衍又問。
「一樣不會。」
「不可能。」墨衍不信，藍家兩千多年歷史，文化底蘊肯定深厚，她不可能一樣都不會，眉頭微挑：「你們的樂器不一樣，是吧？」
「琵琶、古箏、豎琴、長蕭短笛都有，屬於華國傳統樂器。我們藍家的孩子都是三歲開始學習樂器，我也學過古箏三天，三天課業結束后，夫子不想教了，我母親也不讓我去學了。」
「為何？」墨衍再度靠近些，與她保持著一根手指頭的距離。
「我母親說，別人彈琴開演奏會要收巨額門票錢，而我彈古箏卻要別人的命，她沒那麼多錢賠償。」藍青悠一本正經的解釋著。
墨衍聞言樂了，嘴角浮起了很明顯的笑意，端著茶杯立即擋住不讓人看到。
時刻注意著他們的人不少，見從不言笑的衍王爺不知道聽衍王妃說了什麼，竟然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好幾位嬌俏小姐內心都湧起了酸楚之感。
藍青悠靠得近，剛好捕捉到了他絕世無雙的笑容，心口處竟然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又暗自罵了句：極品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