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良民

「你明明有這麼強的實力，為什麼在放火后不反抗？」順著河堤一路南下，吳明看著湖水以及一邊的樹木，對著周泰詢問。

周泰滿臉通紅，支支吾吾：「這、這……」

「我們只是閑談，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吳明詢問。

周泰哀嚎：「主公，我是良民啊——」

「……」吳明表示無語，這個問題和是不是良民，有什麼關係嗎？難道因為他是良民，就束手就擒？這未免也太——。

「小人一直是奉公守法，凡朝廷明文規定的惡事，一律不做。」周泰急吼吼說著，好不容易上岸，可不想繼續東躲西藏當賊人。

吳明直愣愣看著他，感覺這個周泰和歷史上記載的有點不一樣：「燒房子怎麼說？難道朝廷律法規定，這是可以做的？。」

「小人被惡賊脅迫，不算違法。」周泰臉不紅，心不跳，解釋著。說完不等吳明發問，繼續解釋：「而且這次襲擊沒有無辜百姓被殺，也算俺做出的貢獻。」

「恩！你是良民。」吳明不打算和他糾結這個問題，隨口應付。

周泰抬高聲音辯解：「主公，我真是良民，在這亂世已經很少見了。」

「說說蔣欽。」吳明岔開話題，是不是良民不重要。只要知道他是周泰，有大本事，可以統兵作戰即可。而且前不久和錦帆那場大戰也看在眼裡，這樣的猛將付出多大代價都值。

「砰！」周泰把兩把刀扛在一個肩膀上，另一隻手撓頭，想說詞。還沒出聲，就見吳明搖頭：「我既然是你主公，虛假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事情是這樣的——」周泰說著。

話音還沒有落下，就有一條船從西邊水面往岸邊划來：「二當家，是二當家，兄弟們，我們找到二當家了。」

「快上岸，恭迎二當家。」

「諾！」

一條又一條小船匯聚，百餘水賊打扮的男子紛紛上岸，往上面狂奔。舉目望去，能發現船上有一面旗幟，上面寫著『蔣』字，在風中招展。

吳明莫名其妙，看向周泰。

周泰臉上有點發苦：「主公、你聽我解釋，我真是良民啊！。」

「誤會，這是一個誤會。」語氣哀嚎，周泰欲哭無淚。完了、好不容易洗白上岸，這下全毀了。難道不知主公以前嫉惡如仇，最不喜落草為寇的賊人嗎？。

苦也！這可如何是好。

「二當家，兄弟們找的你好苦啊。」有人急匆匆跑來，高聲說著。巢湖是多麼危險的地方，這一路上的擔驚受怕又有誰知。

「啪——」周泰一巴掌拍過去，急吼吼訓斥：「什麼二當家、二當家。我周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們都別瞎嚷嚷。」

「嗚嗚嗚——」為首那人懵了，凄凄慘慘戚戚低聲哭泣：「二當家教訓的是，這裡是鄭氏地盤，我們確實做的不好。」

「你們是盤踞在濡須口的水賊？。」吳明有點看不明白，為什麼周泰在乎良民這兩個字，乾脆對他們直接發問。

有人反應過來，滿臉警惕看向吳明：「你是？——」

「呸！什麼你你我我？。」周泰大吼，沒好氣說著：「聽好了，眼前這位是廬江吳氏公子，伏虎村長，俺的主公。」

「二當家的主公？。」百餘名水賊驚呼，一個個瞪大眼睛，突然同時躬身行禮：「我等拜見主公，願追隨左右，為牛馬走。」

「主公，其實他們都是迫不得已的良民，反正伏虎村中差人，要不湊合一下？。」周泰笑嘻嘻說著，略微有些期待。

吳明看著他們，一個個虎背熊腰殺氣騰騰，目光有點古怪。心中隱隱約約也有點明白，周泰心心念念的『良民』究竟是什麼意思。

「村中差人？二當家的意思是——」有不少人反應過來，腦海中浮現幾個字。洗白、上岸，當良民。從此可以光明正大回家，以及寄錢給他們用。

周泰瞪了他們一眼：「什麼大當家，三當家。那是賊人的叫法，我們都是良民，都是兄弟。今天跟著主公，就要奉主公號令行事，如果誰敢陽奉陰違就休怪我不客氣。」

「咯吱——」

「轟！」

一柄大刀離手，飛向下方一顆樹木，隨後斷裂掀起濃濃的灰塵。所有人心裡一緊，目光和神色也恭敬了幾分。

二當家還是那個二當家，讓人不得不服。

「對！我們都是大哥的兄弟，請主公收留。」有機靈的人快速說著，滿臉期待看向吳明。臉上有點糾結，也有點慶幸。

和村長比起來，世家公子才是最尊貴的身份。

周泰勸解：「我這幫兄弟都是為生活所迫，其實心都是好的。」

「主公、要不就收了他們。俺保證讓他們都服服帖帖，絕對不會墜了伏虎村的威名。」說完抬高聲音，對著他們說著：「我家主公心胸寬闊最不喜的就是賊人，爾等一定要和他們劃清界限。」

「我是良民啊！。」

「良民啊！。」

一名名水賊大聲說著，吳明有點無語。我都還沒發話，你們一個個跳出來，是不是有強行加戲的嫌疑？。

「爾等願意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我豈能不給機會。」吳明稍微停頓，目光環視：「可一可再不可三，你們可以去問一問，有多少人願意來伏虎村。」

「來的全部收下。」

「全部？」有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這是世家公子說的話。每個人過去，都要保證能憑藉努力，吃飽穿暖。要不然他們的名聲就會臭，所以大部分世家都不願意伸出援手。

想不到這位居然是一個例外。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帶主公去濡須口。要是誤了大事，爾等還有臉面入伏虎村？」周泰暴呵，對著他們吩咐。

眾人七手八腳簇擁吳明，往河面方向走去：「請主公上船，我們直奔濡須口，保證不會耽誤大事。」

「好說！」

「請——」

「請——」

吳明登船，往濡須口方向前行。看來周泰是自己的福將，還沒到地方就有百名水賊來投。假若到目的地會不會有更大驚喜，在前面早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