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走馬上任
一座不大的房間，掛著歪歪扭扭的牌匾，上面寫著錢莊兩個大字。沒有富麗堂皇，有的只是接地氣的布局。
很難想象，這就是錢莊。
呃！。
確實有個園子，在這棟房子的後面。小橋流水，綠意蔥蔥。接地氣的同時，也彰顯格調和雅緻，盡顯文士風範。
妖而不媚。
這四個字才能更好詮釋錢莊的布局。
「大人，這是我們放的三千金，請您多給點零散的債券。數額大了，我等不好給人結工錢。」一名夥計打扮的人點頭哈腰：「本來我們東家是想親自來的，但是有一筆大買賣，所以就……」
「你需要多少？。」顧雍略微有些疲倦的說著。
昨天主公說好一起來錢莊，結果到現在都沒有看到身影。反而一個個存錢的『客戶』，如潮水湧來。以前只是遠觀，沒有什麼感覺。
現在真正參與，才發現神奇的地方。
比如說平常百姓都不怎麼在乎官員的態度，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魚和水。魚感覺不到水的存在，卻一直滋潤著它們。
「一錢、兩錢、五錢、十錢、百錢、一金、兩金、五金、十金……」夥計打扮的人侃侃而談，把自家、東家的交代告知顧雍。
對於官吏他們存著一份尊敬，但卻並不懼怕，也沒有把他們供起來的想法。太守大人以前說的好，作為商賈依法納稅，就是最大的貢獻。
「去給他們弄過來。」
「諾。」
幾名小吏躬身回復，隨後往裡面走去。一個個木箱被扛出來，顧雍起身走了過去：「砰砰砰——」，玄奧圖案出現，隨著雙手按上去，一道道鎖扣解開。
「取三千金債券給他們。」
「諾。」
小吏們拿出一疊疊債券，往夥計所在的地方走過去。看著他手上的東西，顧雍鄒眉，隱隱約約感覺這件事沒有看到的那麼簡單。
主公的目的是什麼？。
債劵？。
不。
應該是鑄幣權。
在紙張上寫明錢的數量，假若可以通行天下，那麼只要不停製造這種『錢』，就能匯聚源源不斷的資源。
要不然又為何要弄的這麼清楚，還下令麾下疆域內的商會都用債券結算，他們的工錢憑藉債券獲取。這不正是在一步步培養，百姓對債券的接受度嗎？。
「顧大人在不在，有急事相商。」戈金急匆匆走來，對著雇傭躬身說著。別看吳氏商會錢多，但規模也大。每天流動的錢，就是一筆讓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數字。
顧雍有些疑惑：「戈掌柜找我何事？。」
「攤子鋪的有點大，需要點錢周轉。」戈金回復，臉上堆滿了笑容。錢莊的理念是什麼？別人不知道，自己難道會不知道。
私下裡太守早就解釋過，如今既然開張，自然先一步過來借錢：「我們商會想要購買幾艘商船，前往徐州販賣點貨物。」
「還請顧大人借我們點錢，十齣十三歸。最遲半年就能回來。」戈金點頭哈腰說著，臉上浮現出期待的目光。
在這建業城內，也許有人認可債劵。但出了這片地界，可就不好說了。金錢交易，才是天下間最正常的事情。如今錢都在錢莊，吳氏商會只能過來借錢。
顧雍有些疑惑：「既然借錢，為何不把錢取出來？。」
「我等才放的錢，取出來做什麼？而且用借的錢賺錢，難道不好嗎？」戈金反問，真正的原因並不想說，也沒有說的必要。
「大人只管放心，這筆錢是借的，就算虧了我們也認賬。最遲半年，十齣十三歸。」戈金強調，錢莊想要達到太守大人的設想，那麼就離不開商會的支持。
顧雍詢問：「戈掌柜想要多少錢？。」
「三千金、金子。」戈金加重了音調，顯然不是頭腦發熱的突發奇想。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的數額。
「其中兩千金用來造船，一千金用來收購貨物。」戈金侃侃而談，把這三千金安排的明明白白。作為商賈，如果不能讓手中的錢賺錢，那就是最大的罪惡。
「取錢過來。」
「諾。」
一箱箱的金子被扛出來，戈金留下字跡和日期后，招呼夥計們扛了出去，隨後運上馬車揚長而去。隨後更多的商會，派人過來借錢。
顧雍從最開始的疑惑，漸漸有了少許明悟。一手吸納錢財，一手把錢財放貸出去。這一進一出，讓人驚嘆不已。
有躲在四周的人轉身狂奔，帶著無盡的疑惑跑像一處房屋：「家主、這些巢湖的商會，是不是都瘋了？為什麼存一大筆錢，然後又以借貸的名義借走一般都錢？。」
「你確定是借的？。」有人詢問。
來人點頭：「小人絕對沒有看錯。」
「這……」眾人紛紛皺眉，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解的情緒。一出一進，不是多此一舉嗎？既然需要用錢，為什麼不計代價把所有的錢存在錢莊中。
這一連串的操作，讓人眼花繚亂。
「他們都是以十齣十三歸的比例借的，而且周期在半年左右。小人想不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理由。」來人詢問。
坐在主位上的人，滿臉狐疑的看著：「不管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我等繼續看下去就好。商會存在的意義就是賺錢，難道他們還會做賠本的買賣不成？。」
「給我派人盯著他們，我要到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主位上的人吩咐。
這是顧弄玄虛和太守一同連手布下的局，還是真的有什麼大買賣，其中隱藏的東西還需要看一下才好。
「要不要取點錢回來？。」
「在等等——」
為首的人說著，語氣有點不確定。感覺這事情太邪乎，但究竟有多邪乎，卻又說不出來。只能焦急的等著，希望可以儘快收集到更多的消息。
「若這是太守布下的局，只怕——」
「就算是局，也必須等下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做的太過必有災禍。而且放的錢也不多，就算錢全部被吞了，也認了。」
一人說著。
這次來丹陽郡，幾乎所有世家豪族都是抱著花錢消災的心思來的。之所以這麼緊張，無非就是還有一點期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