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魄小姐的請求

得罪什麼，也不要得罪女人，花雙影從閨密那裡總結出來的經驗，而她怎麼就得罪了這位周家大小姐？

「我跟你有什麼冤讎，你要如此害我？」

不管怎麼樣，一頓委屈，皮肉之苦，花雙影是真的氣不過，咬牙忍痛撐起身，雙手一叉腰地怒視女鬼。

「你……我……」

果真鬼怕人七分，花雙影突然的舉動有些氣勢洶洶，讓本來氣勢囂張的周小姐嚇得連退了兩步。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其它都不說了，看看這一塌糊塗的人生，也只有你能受得了，我可真的受夠了，你還好意思說我知恩不報？還有，不過就是不答應你『復仇』嗎？你至於嗎？還敢算計我？唉，你知道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吧！信不信我現在就跟你同歸於盡？」

氣急敗壞得很，花雙影一發泄就完全地煞不住車，一通的噼里啪啦，可是讓周小姐應接不暇，好容易地在她喘氣的時間找回了些神，腳是不自覺地后移，再一次跟花雙影退開了些距離，保持著更大的安全距離，像是真的怕現在失控的花雙影真的跟她同歸於盡一般。

「怎麼？剛才不是能說會道的嗎？這會啞巴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花雙影是收不住了，雙袖一撩，一付架勢更讓周小姐恐慌，但是她像是不想讓自己現在就輸，她極力地淡定，好半晌的功夫，花雙影的氣也消化了，周小姐也找到了些說詞，只是還是迴避著她餘下讓人恐懼的撒潑。

「簡、簡直就是一個潑婦，我、我把你從無境的黑暗中救出來……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周小姐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真的很難，眼神躲閃爍，感覺花雙影上前，她小心地後退。

「君、君子動、動口，不、不……」

這是武的不行，人家轉文了，花雙影算是看出了這位小姐的大路，她抿起唇角，極不屑地撇撇嘴。

「是要跟我動文了？」

動什麼都不怕，反正在她花雙影的世界裡面就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放下撩起的袖子，碎碎地邁出步子，緩緩地逼著那位周小姐往後，那氣勢更是讓周小姐膽怯，全身纖骨忍不住地打哆嗦。

「你說是你救我出無境的黑暗的？」

花雙影看似很淡定，但是再憶起她的經歷，她胸間起伏更甚。

「我讓你救了嗎？還有，看看，與其說你救了我，還不如說你把我害慘了，知道為什麼嗎？」

確實是被害得十分的慘，花雙影情緒波動更是沒有辦法控制，伸手向前，將這纖骨冰冷的兩鬼臂拽緊。

「你、你想、想幹什麼？有、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不動手……」

「少給我扣帽子，我跟你一樣，是女子！唯君子與小人難養也，知道嗎？」

花雙影可不管周小姐的躲閃，盛氣凌人地將她慘白的臉托起來，讓這位小姐盯著自己。

「閻王本來給了我一個好人家投胎，大戶小姐，不愁吃穿，你倒好，為了你一己私利讓我穿到了你這落魄的山雞身上，知道大戶小姐和你這落魄的山雞有什麼區別嗎？人家的身份有後台，你呢？什麼都沒有，還要白手起家，十分辛苦的人生，落魄的鳳凰不如雞，知道嗎？」

叫苦連遍，花雙影在失控的狀態，無法冷靜。

「天！你的人生，還有你的地盤，我陌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在你這裡怎麼生活，你把我害慘了，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我的恩人，大言不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花雙影覺得她現在就要炸了，但是認真地看這驚恐地盯著她的周小姐，那膽怯如鼠的眼神讓大大咧咧的她又有些內疚，像是對這位官家落魄的小姐太過，這人誰沒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時候呢？所以她趕緊地放開了強迫這位小姐的手，讓她迴避自己的銳氣。

「哼！」

花雙影向來不是欺負人的人，但是她一路也鱉氣，所以，並沒有做到見好就收，躲開周家小姐的脆弱的小眼神，她又想了想，忍不住地又開口。

「本還可憐你被人虐待，看你這欺軟怕硬的骨頭，我真覺得你該今天的下場！」

痛批完了好像舒服了些，花雙影漸漸收聲地再次盤坐，但是一陣嗚咽的聲音……

「不是吧？你又來？」

低頭看那兩眼梨花淚，瞬時變得楚楚可憐的周小姐，花雙影倒抽了一口氣，懊惱的她痛苦地十指叉入凌亂，還有些髒的發之中，十分無力地望著這「一哭、二鬧、三……」不敢想那個字，花雙影趕緊地湊到她跟前，看那楚楚可憐的人兒，五官皺成了一團。

「好好好，我、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嗎？」

花雙影妥協了，完完全全地。

「嗚嗚……」

然後可不得了，花雙影妥協卻給了這位周小姐委屈的機會，下一刻就發出了讓花雙影頭皮發麻的嗚咽，鬧得她完全不得安寧，一翻身又坐了起來。

「大小姐，你想幹麼？到底想幹麼？」

正問著，花雙影始料未及的事發生了，那位嗚咽的周小姐瞬時跪下，連連三個響頭正對她磕了下去。

「你……」

這次換花雙影傻眼了，是她把這位周小姐罵醒了？

「小女自知自己性情懦弱，即無法替周家慘死數拾口人報仇，所以跟惡魔交換了自己的靈魂，從地府中找來了你來替我完成我復仇的心愿，看小姐你如此了得，我也放心離去！」

這是交拖？

「你……」

花雙影並沒有說話的機會。

「恩人，家父世代忠良，卻誤信奸人，被人陷害，我卻斬不斷對那畜牲的情，所以，請你替我完成心愿！」

「……」

看周小姐的真的，還有腦子同時閃過父愛的種種，花雙影心裡也哽咽，一語不發，沉默在那裡，這可急壞了周小了，她再次磕頭才把花雙影的魂給拉回來。

「周小姐你先起來再說……」

「若恩人不應我請求，我就不起了！」

這是道德綁架嗎？看周小姐，花雙影十分無耐，想想，她周家確實可憐，且先不說能力，自己孤家寡人在此地，如何能幫得了這位用這種方式請她來的周小姐呢？

「不是我不答應你，小姐確實為難我了，我能力……」

「恩人莫自謙，你若無此能力，惡魔也不會選中你來，若你再不答應，我、我……」

似乎沒有合適的詞，周家小姐又是撕心裂肺的嗚咽，這可讓花雙影焦頭爛額，答應？不答應？糾結了半天之後，花雙影實在受不了這位小姐的委屈，無奈地點點頭。

「我盡全力幫你，但這事要從長計議！」

「恩人，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