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文嬋嬋的秘密

就聞人夜這種要麼不問，一問就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文嬋嬋終究還是忍不住和盤托出，將她之前與李紀的承諾完完全全告訴了聞人夜，她聽后並無過多震驚，難得管一次閑事，也不是特擅長。

「果然是這樣。」

嬋嬋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師姐……我也不想跟他去京城……可是我沒辦法……」

「別難過。」她目光堅定的說道，「答應別人的事要做到。」

「唔哇……」誰知她哭的更慘了，聞人夜尚且無法理解她為何哭的如此慘烈，這不是她答應別人的嗎？既然做不到又為何答應，既然答應了就說明可以做到啊。

「師姐你不是我，你不會懂我為何這麼難過……」

「我確實不懂，但是燕子初如果還有良心，他會來跟你道別的。」

「什麼意思？」

「我讓阿笙去叫他了。」

「師姐……」

「別謝，就這樣。」

她哪是要謝她啊，她愁都來不及了！

就是因為難捨難分，所以才不說道別，怎奈師姐竟然差人叫他過來，他一過來那還怎麼道別？

可為何心裡會產生一絲莫名的期待？期待他會從黑夜裡走來，像過去無數次喊她下山去玩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月光下，朝她露出讓她心神蕩漾的壞笑。

她心跳加速，拔在門邊，想象他突然出現，像個英雄一樣帶她逃離六皇子的圈套，她不要道別，她要的是與他遠走高飛。

然而她心裡明白，燕子初想要與之遠走高飛的人，只有柳吟兒，無奈柳吟兒如今魂飛魄散，這世間便再無他眷戀的人。

她預料的沒錯，這一等，便是一夜。

她看著曙光從東方升起，他始終不曾出現。

屬於她的漫長黑夜這才剛剛開始。

待其他女弟子如往常一樣前往鐘樓，最後一個來到她身邊的聞人夜彷彿感覺到了一絲惆悵，當她像個孩子一樣哭著撲進自己的懷裡，她也沒有立刻推開，而是給了她一個難得的肩膀，聽她說：

「師姐，他一晚上都沒有來……」

「好了好了，他不來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圍在他身邊的女子那麼多，你只是其中一個。」這種安慰人的方式就特別聞人夜了，嬋嬋習以為常的抽泣道：「可這是最後一次道別了，我今天就要走了，他怎麼可以這樣？」

「可他就是這樣，別哭了，他們來了。」她拍拍嬋嬋的肩膀，示意六皇子的人已經來到屋外。

「我不想離開天池……」

「那你之前就不要答應別人，既然答應了別人，別人也幫你了，你就要兌現承諾。你放心，以後，我會來京城看你。」

這應該是聞人夜能給她的最大的關懷了吧，她無法抑制哭泣，依依不捨的抓著她的衣服，直到六皇子的人請了十幾遍，她才痛苦不堪舉步維艱出了門。

她隨六皇子的那些「玩物們」一起坐進前往京城的馬車，輪到她上車的時候，六皇子特意伸手扶她，她卻當做沒有看到，默不作聲的與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並肩而坐，六皇子回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些許得意的微笑。

遠方傳來陣陣熟悉的鐘聲，曾經厭惡無比的聲音如今貫穿著她整顆心，她緊咬嘴唇，不讓眼淚流下，殊不知當她察覺到的時候，早就淚流滿面。

敲鐘的時候，晚來的聞人夜不忘將目光往玄武門的方向飄去，那個永遠空缺的位子今日居然站了一個人，她略微有些震驚。這應該是燕子初近半年來第一次出現在清晨的鐘樓，他昨晚沒有過來與文嬋嬋道別，可今日卻一反常態出現在這裡，這該作何解釋？

剛剛找回一些人性的聞人夜很是無法理解，她有一百次想要過去問個究竟，還想告訴他，他如今逃過殘忍的刑罰，都是文嬋嬋用她的自由換來的，她那麼在乎他，為什麼他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

最後理智戰勝了衝動，她一再告誡自己千萬不要感情用事，別人的恩恩怨怨與你何干？你是百毒不侵的聞人夜，你不會被七情六慾所束縛。

直到這天下午，她在宣長老的課上遇到了阿笙，他一路跑進來坐在她身邊，她乾咳兩聲示意他保持距離，他心領神會的往旁邊挪了挪，然後開口道：「師姐，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沒來得及問你。」「長話短說。」「你昨晚為何讓燕師兄去試劍池，他去了，你又不來？」她突然轉過頭大聲問：「你說什麼——」

「就是……昨晚上你叫我回去以後告訴燕師兄……讓他過來一趟啊……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你叫他去試劍池了？」

「我倆都去了……等了你一晚……」

「別說了，燕子初人在哪裡？」她突感一陣排山倒海般的胸悶，只聞阿笙輕聲回道：「他今天都會在藏書閣……師、師姐你去哪裡？宣長老就要來了！」見聞人夜一意孤行沖了出去，他也全然不顧跟著跑了出去。

「師姐你現在要去藏書閣嗎？」

「狐妖給你的靈物還在身上嗎？」

他摸了摸胸口，確認道：「在。」

「看來我們要提前去昆崙山了！」

「現在？」

她邊跑邊說：「不是現在，不過快了。」

他還是完全摸不著頭腦：「師姐你說慢點，我一句都沒聽懂。」

「到了藏書閣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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