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皇上病重
因為要瞞著消息,所以皇上病倒到現在,都不能讓人家知道,太醫也都很為難。
易慎帶著溫黎書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黃龍殿中跪了一地的人,太后坐在床沿上,眼圈微紅,明顯就是哭過的樣子。
皇后和皇貴妃站在另一邊,遠遠的,還站著一個和旁人打扮都不一樣的女子。
溫黎書偷偷看了一眼那女子,一身白色的宮服,只有袖口和裙擺,綉著一溜粉紅色,不知道名字的花兒。
白色純凈,而粉色嬌俏,襯托女子如花似的臉,嬌艷之餘,更是清冷。
瞧著這年紀和氣質,應該就是之前易慎所說的花貴妃花琳兒吧。
溫黎書如此想著,又不著痕迹的低下頭,避免被人發現。
也就這幾個身份尊貴的女人,能出現在這兒,其他的人那邊都瞞著消息。
連易慎,都是因為忠仁偷著著人出來報信,才知道的。
太后傷心之餘,抬眼看著花琳兒,忽然發了怒,抬手抄起皇帝枕頭柜上的葯碗,狠狠丟向花琳兒:「皇帝病重,你竟然穿著白色的衣裳,什麼意思!」
「太後娘娘。」花琳兒被葯碗正砸在頭頂,潔白的額頭頓時湧出殷紅的血。
那碗中剩下的一點葯汁,也順著滴在面前,帶著几絲狼狽的意味。
但花琳兒依舊面無表情,身姿筆挺,福了福身,道:「臣妾身上的衣裳帶著粉色,皇上曾說,最喜歡臣妾這般穿著,所以…臣妾才穿這身衣裳,想著皇上看到,會高興一些。」
「人都沒醒,做這些狐媚子功夫作甚!」太后聲音越發的狠戾:「當時哀家就說,你這女人清冷的很,瞧著都是克夫相。」
「皇帝卻不知道被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一心覺得你好,什麼都好,不顧眾人反對,寵愛著你。」
「他如今病倒,你連身都不願意近!」
眼瞧著兩人吵了起來,皇后鄭氏幽幽的道:「母后,如今也不是責怪誰的時候,皇上疼愛花貴妃,要是醒來瞧著,保不齊又要和您生了嫌隙。」
「哼!」太后聽了這話,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是怒意更甚:「皇帝這些年,跟哀家生的嫌隙還少?」
「哪一次又不是因為女人?前面有單日珠,後面有林一荷,如今又是花琳兒,哼,哀家瞧著,你這皇后當的,也真叫是窩囊至極!」
太后心裡不暢快,自然是逮到誰說誰,尤其是自己娘家的侄女皇后,連皇上的寵愛都得不到,她心裡自然是慪火。
皇後面上當下就浮現了尷尬之色,擔心太后怒意之下還會罵出些什麼難聽的事情來,順勢看向門口道:「九皇子來了。」
太后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看向易慎的眼神,也並沒有帶著善意。
反而是輕咳了幾聲,道:「皇帝病重的消息,不是都瞞著嗎,怎麼還是鬧到大家都知道的地步?」
「是奴才去通知的。」忠仁低聲道:「皇上此前私下說過,要是有事,可以和九皇子商議。」
此話說出口,皇后鄭氏和吳皇貴妃相互看了一眼,不過誰也沒有作聲。
太后冷哼道:「既然是皇帝囑咐的,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只是如今你來,又有什麼用?」
易慎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道:「父皇龍體欠安,還是要早點找到緣故才是,伊國公主在皇城,父皇要是久久不上早朝,也不知道外人會怎麼猜測。」
「說的倒是輕巧。」說起這個,太后更是來氣,指著底下跪著的五個太醫道:「酒囊飯袋,皇家花了這麼多銀子供著,關鍵時刻,連皇帝的病因都找不出來!」
太醫院首裝著膽子抬眼,道:「太后,著實不是微臣等人無能,而是這皇上的病,瞧著蹊蹺至極啊!」
「是肺疾沒錯,只是這麼多葯下去,反而病重了……」其中一個太醫緊跟著道:「微臣幾人,也覺得奇怪,微臣壯著膽子說一句,是不是這葯,被人動了手腳!」
太后沉默著了好一會,才朝忠仁道:「聽到了嗎?還不著人將給皇帝抓藥煎藥送葯的人都抓起來,嚴加審問!」
「是。」忠仁彎腰行禮,隨即找來小勇子,低聲囑咐了一番。
易慎不著痕迹的回身看了眼溫黎書,隨即道:「太后,父皇病了這麼久,太醫們的方子也改了又改,如今還是沒有好轉。」
「兒臣斗膽猜測,會不會是太醫沒對症?」
太后皺著眉,看向跪著的太醫。
其實她也有這個疑惑,只是太醫都診斷出一個結果,總沒人這麼大膽,收買所有太醫吧。
如此一想,太后的臉色再度難堪起來:「這都是在太醫院呆了幾十年的老大夫,難道一個弄錯,個個都會弄錯?」
「兒臣以為會。」易慎卻是直直的對向太后的視線:「太醫都向著穩妥,即便是有人發現有不對,為了怕弄錯了事情掉腦袋,誰也不敢多嘴。」
「好。」太后怒極反笑:「既然你這麼篤定,那你倒是說說,如今為了保密,也不能讓別的大夫進宮,你打算如何?」
「巧了去了。」易慎側了側身,道:「兒臣身邊跟著一個醫術不錯的小廝,要不,讓他瞧一眼?」
太后和幾個妃子的眼神,不約而同的鎖定在男子打扮的溫黎書身上。
皇后率先發出了疑問:「這小廝瞧著,最多十八歲吧,這麼小的年紀,即便是會醫術,只怕也學藝不精。」
「難道他還能比行醫幾十年的太醫醫術好?皇上的龍體不是兒戲,九皇子還是莫要出一些不好的主意,瞎耽誤功夫。」
「不試試怎麼知道?」易慎看向皇后:「人不可貌相,保不齊,這小廝當真能看出和太醫不一樣的病症來。」
吳皇貴妃接過話,道:「九皇子,你回來皇城沒多久,只怕還不知道太多的規矩。」
「皇上的龍體,不是誰想看就能看的。」
太后更是嗤之以鼻:「太醫看不出來的病症,一個小廝能看出來,你這是侮辱太醫,還是打量著哀家幾人頭髮長見識短好糊弄?」
易慎想了想,道:「兒臣不敢說小廝一定能看出什麼,但人來了,還是試試為好。」
「好。」太后眼中忽然有狠戾一閃而逝:「既然你執意要如此,這樣可好,若是他看不出來什麼,今後皇家政事,你一概不準過問。」
「而且即便是皇上立下旨意要傳位於你,你也要拒絕!」
太后這話,在皇后的意料之中,也在吳皇貴妃的意料之中。
誰都知道太後顧忌著易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