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們合作
易慎聽到很輕微的腳步聲停在榻前,那股視線,再度落在身上,火灼似的讓人渾身不得勁。
溫黎書摸著下巴,盯著榻上的小奶狗道:「易慎,咱們合作怎麼樣?」
「……」雙眼緊閉的易慎心裡咯噔一下。
溫黎書輕笑了一聲,忽然伸手搭上易慎的脖子。
又來!
易慎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死女人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怎麼動不動就愛掐他的脖子?
溫黎書的手雖然一直抱著暖爐,但依舊很涼,像是冰塊似的。
易慎一個激靈,脖子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哼。」溫黎書似笑非笑,手放開,將易慎的頭偏了偏。
易慎正覺得鬆了口氣的同時,後腦勺上有個冰涼堅硬的東西,緊緊抵住。
「這根簪子雖然不夠尖銳,但你這兒有一個穴位,只要我再用點勁兒,你就會死去,也不會流血。」
「到時候厚厚的頭髮將小血洞掩蓋住,誰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大家都只會以為你是舊疾複發,不治而亡,你說,我到底要不要這樣做?」
溫黎書說到這,恍然大悟似的,道:「哦,忘了你是個活死人,暫時不會說話。」
「那我給你兩個選擇吧,一是現在自己醒來,二則是我紮下去,大房所有的東西,今後都屬於我這遺孀獨有。」
「將來我拿著本屬於你的一切財富,另嫁比你高,比你富還比你英俊瀟洒的美男子,嘖嘖嘖,想想你多不划算。」
「給你五個數的時間考慮。」
「五。」
易慎心裡大驚。
這死女人,早就知道他是裝的!
「四。」
怎麼辦?裝了兩個月的死,目的還沒達到,難道要現在睜眼嗎?
「三。」
現在不睜眼也不行啊!
易慎簡直覺得自己像是放在炭火上來回烤的魚一樣。
「二。」
算了,這死女人發起瘋來,說干就干,他算是見識過的。
其他的固然重要,但萬事還是抵不過狗命要緊。
「一。」溫黎書輸完最後一個數,輕笑一聲:「看來易大少是想成全我做快樂的遺孀了。」
一邊說著話,手中沒有半點留情,逐漸用力。
銳痛傳來之前,易慎陡然睜開了眼睛。
剛睜眼的易慎,雙眼迷離,桃花眼微眯著,似乎是不適應屋子裡的光,眼睛睜一睜,閉一閉。
「幹什麼呢?」溫黎書居高臨下的盯著躺著的人:「告訴你啊,拋媚眼兒也不管用。」
「你……」易慎開口,決定先裝傻:「你一直在我耳邊說什麼?」
不僅顏值高,聲音竟然很好聽,自帶低音炮似的。
溫黎書目光幽幽:「大少爺,是要我扶你起來嗎?躺了這樣久,夠累的,說話也不方便。」
易慎盯著溫黎書,好一會,自己坐起來:「你剛才說什麼?」
「我們合作。」他裝傻,溫黎書不打算裝傻。
現在的形勢,要是他不醒來,光是憑她一人,還真不好做。
易慎薄唇微抿,想了想道:「若是我不答應呢?」
「你沒理由不答應。」溫黎書倒是很有自信,雙手抱在胸前:「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
「而且你現在四面楚歌,易家有好幾個想對你動手的,我的醫術能幫你分辨這些暗害。」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易慎不動聲色道。
溫黎書將手放下,隨手將裡屋桌邊的凳子朝前拉了拉,一屁股坐下:「你聯合宇文初堯做戲,只怕是苦肉計。」
「除了要避開郝一蓮的鋒芒,還想藉機反著陷害郝一蓮。」
「還有,你想要易家大印。」
易慎眸色微暗,眼底儘是震驚。
她竟然連這都知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低音炮變成了冰凍炸彈,易慎的聲音都像是要結冰一樣,戒備,警惕:「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我是你的新婚妻子溫黎書。」溫黎書還是含著笑意:「至於怎麼知道這些事,只需要小小一個推斷,再向宇文初堯套個話就能知道。」
「不過查出這些我也不會外傳,你大可放心,我想要的,和你想要的不是同一個東西。」
易慎明顯不信:「說了一堆話,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溫黎書頓了頓。
難道要說,她想要的是製作黑火藥,將自己炸回後現代?
估計易慎會以為她瘋魔了。
「我想要銀子。」溫黎書一副坦誠的模樣:「在溫家畏畏縮縮的日子,我過夠了。」
「只有銀子能讓我快樂。」
「不對。」易慎眼睛微眯,上下打量了溫黎書一眼,智商明顯還在線:「你這本事,在溫家應該早就翻身了,怎麼會等到被逼嫁到易家?」
「易家更有錢啊。」溫黎書應對自如:「溫家都是有名的破落戶了,即便是我在溫家反了天,也撈不著什麼好處。」
易慎放下了些戒備,但還是不放心:「你早就知道我在裝病?」
溫黎書嘴角微翹,決定隱瞞一小下:「我也是最近才察覺的,所以才想和你聯手。」
「你想怎麼做?」易慎一個姿勢坐著,有些腿麻,他動了動,索性下床。
溫黎書這是第一次看到站著的易慎。
別說,他長了一張足以讓人掉以輕心的奶油臉,但個子很高,足足高出她一個頭去。
溫黎書怔了怔,才道:「我能嫁到易家,是為了給你沖喜,今兒你爹回來了,下了最後的通牒,要是年前我不將你喚醒,就要捲鋪蓋走人。」
即便是這樣,易慎還是想掌握主動權:「你想怎麼合作,先說說看。」
「很簡單,你接著裝暈幾日,咱們在年三十送他們一個大禮。」溫黎書笑的像是只狐狸一樣。
「你那好后媽,吞了易府不少的銀子,你該是知道的吧。」
易慎點點頭。
「這些銀子,我們燈下黑了它!」溫黎書壓低聲音。
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荷花的呵斥聲:「大少夫人叫你掃院子,你做什麼呢?」
王婆子清清嗓子,道:「我剛才好像聽到屋子裡有人說話。」
「胡說八道。」荷花沉聲道:「大少爺躺了多時,裡面只有大少夫人獨自一人,我怎麼沒聽到什麼聲兒?」
王婆子明裡點頭,但拿著掃把卻一點點靠近窗戶。
易慎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回到榻上躺好。
等他完全躺好,溫黎書忽然幾步跨到窗檯下,一把掀開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