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面 醉酒 沉思

我們離開舞池附近繼續往裡面走，沿途分佈著大大小小的包房，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一點點室內的情況。

有過生日的、有穿西裝打領帶的、還有凶神惡煞不知來路的，真的好亂，不適合我這種人。

一直來到通往樓上的電梯口，我們被兩個保安擋住去路。

「你好，前方顧客止步。」

「我們找付景軒，是他讓我們來的。」

「找軒哥？」

吳曉丹從手包里把那張褶巴的名片遞給保安，他們用手台聯繫了一下。

「你們上去吧，軒哥辦公室在三樓。」

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我們乘上電梯，很快來到三樓的辦公區。

此刻我略微感到腳底發輕好像踩在棉花上，後悔不該貪那一杯酒錢，哎，有些上頭。

緊緊拉著吳曉丹的手，不想讓她看出我喝多的模樣，努力維持直線行走。

通道盡頭是一扇茶棕色的大門，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燙金扶手耀眼奪目。門口沒有保安，我們也不知道該問誰，這裡是否就是付景軒的辦公室。

「小雨，我敲門了哦。」

「嗯，就像你說的來都來了，敲！」我不知哪來的勇氣，說話聲音大了，底氣也足了。

「你臉怎麼那麼紅？」

「有嗎？沒事，你不敲我敲。」

『噹噹當···』

裡面傳來低沉的回應：「請進。」

推開門，寬敞明亮的辦公室映入眼中，這和我想得有些不同，我以為會有紅色的燈光，渺渺香煙縈繞在關二爺的雕像前。

事實上這只是一間整齊簡單帶著一絲格調的房間，暗金色壁紙，棕色老闆桌，皮沙發和石質茶台。

付景軒獨自坐在辦公桌後面雙眼緊盯電腦屏幕，見我們進來，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把手頭工作處理完。」

我見他穿得不再是白天那套西裝，取而代之的是純黑色襯衫，領口開了兩顆扣子，顯得十分隨意。

吳曉丹拉著我的的手搖晃兩下，暗示的眼神似乎在傳遞信息。

可惜我沒能讀懂，看著不遠處的沙發，只想趕緊坐在裡面緩緩頭暈的癥狀。

大約過了十分鐘，付景軒離開他的位置坐在單人位沙發里。

「你們喝點什麼？普洱還是花茶？」

「謝謝，付先生我是岳雨荷的朋友，我叫吳曉丹。」

「哦。」

我扶著沙發扶手坐直身子，不耐煩的說道：「我們不是來喝茶的，就是想問你白天說一半的話，什麼意思？風逸哪不簡單了，你要是知道什麼就趕快說。」

「岳小姐···你喝酒了？」付景軒看著我問道。

「喝不喝酒都跟這事不挨著，你快點說，我還要回家睡覺。」

吳曉丹突如其來的給我大腿上來了一下。

「啊！！——你掐我幹嘛？」

她閉著嘴從齒縫擠出幾個字：「別說話了。」

好好好···你們說···我就聽著···讓我說我都不說了。

「付先生，我聽小雨說你好像對李風逸很了解。」

「談不上了解。」付景軒一邊沏茶一邊接著說：「下午和岳小姐聊天的時候我還不太敢確定，晚上過來公司這邊找人問了一下，真的發現些事情。」

「方便說嗎？」吳曉丹拿起剛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小口。

「我不知道這會不會對岳小姐和李先生造成什麼困擾，你知道有些人可能並不會是表面看起來的那種人。」

「理解，當事者迷旁觀者清，小雨比較單純，我也很怕她會受到傷害。」

這兩人幹嘛？神仙打架？話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端著說。

「咳！！」我不開口，我就清清喉嚨。

姓付的看出我的不耐煩起身從桌子上那過一個文件袋，他直接遞給吳曉丹。

我湊過身子也去看，原來是一張入職簡歷。

姓名年齡身份學歷我都不認得，唯有那張一寸照片使我無法轉移視線。

「風逸？這張照片是風逸。」

「這是兩個月前我們夜店招聘服務人員的簡歷，上面的這個人只在這裡工作了三天，我問過領班，他離職的理由是不適應工作環境。」

「你確定照片上的人和來應聘的是同一個人嗎？」

付景軒點點頭，說：「還有幾個同事也見過這個人，因為長相比較好所以很難被忘記。」

「他沒和我說過···」我喃喃的嘟囔著，心裡原本堅定不移的信念漸漸瓦解，我真的了解他嗎？

吳曉丹拍拍我的肩膀，說：「他就做了三天，也許是覺得沒必要和你說。」

「為什麼用假身份？」

「肯定是有苦衷，你找時間套一套他的話。」

「我想直接問他，我覺得他能告訴我原因。」

吳曉丹皺著眉心長嘆口氣，說：「他來這種地方賺錢又沒和你說，估計是面子上過不去，你要真問了，他生氣怎麼辦？」

「丹丹，你的意思是他為了錢？」

「兩位，不好意思打斷你們，我這裡是一家正規公司。」付景軒略顯不滿的插嘴說道。

「那··那他來這主要做什麼？」我只關心風逸的事情，或許是他在這裡受了委屈所以才辭職不做的。

「他負責包房的服務工作，沒什麼特別要求，顧客有需要他進去問一下或者送些果盤餐點。」

「一定是有客人手不幹凈，所以李風逸才辭職的。」吳曉丹信誓旦旦的分析，付景軒卻不那麼認為。

「你們有沒有想過，他能使用假身份信息來我這裡，就有可能給你們的也是假信息。其實這件事我大可不必管，但見多了像岳小姐這樣被騙的女孩子，所以想幫一幫。」

我急得站起身大聲說道：「不可能！風逸和我在一起一年多，他從沒用過我一分錢，還總是給我買這買那，他不會騙我的！」

付景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我知道你和他關係非常好，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在一起這麼久，吵過架嗎？」

「當然沒有，他什麼事都讓著我，聽我的，我們好的就像···就像···」

「說不下去了？你知道原因嗎？因為沒有真正的情侶是你們這種狀態。」

房間里變得死一般的寂靜，三個人都不再開口說話，我慢慢坐回到沙發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