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相 價值 清醒
突然被打斷思路，我一直在思考林若秋對我說的話。
難道這就是風逸的秘密？我不敢確定，因為這件事太令人匪夷所思。
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依依不捨的離開大教室，林若秋來到我身邊將黑色外套拿起。
「不知道我的課是否對岳小姐心裡的疑慮有所幫助。」
「林教授，風逸的事真的和你說的有關嗎？我想了解的更多一些。」
林若秋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個世上存在已知和未知兩個領域，我幫你開闢一條路徑，但探索還是要你自己來完成。從最簡單的一個問題來說：岳小姐身邊的諸多人里，你真的分得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嗎？」
他話裡有話，可我還是不懂，注意到林若秋的視線掠過我看向遠處，我轉過身發現後門旁邊站在一個人。
付景軒？
他怎麼來了？
忽然想起昨天手機的事情，這才意識到他是跟著我來的。
「好了，我要去準備其他課程了，岳小姐下次有機會再聊。」林若秋收回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夾著書本從前門離開。
我小跑到後門來到付景軒面前，質問他到這兒的理由。
他只是看著我，冰冷的目光讓我不得不減慢語氣，說詞也婉轉了許多。
「你來聽林教授的課，為什麼沒通知我？」我喉嚨里發出的聲音有些輕顫，希望沒被他發現。
「我是你的老闆，做什麼需要告訴你嗎？林若秋的課講的不錯，我想你如果不傻也猜到李風逸隱瞞的事了。」
「你早就知道？」
付景軒找了一張課桌椅坐下，似乎是要和我聊聊，於是我坐在一旁。
「第一次在哥哥的婚禮上就察覺到了，當時還不敢肯定，之後你來我這工作，李風逸情急之下露出破綻，我逼他說出一些事。」
我聽著眼前男人說的話，汗毛豎立，以前只是感覺他是個狠人，竟然還那麼聰明，我在人家面前估計連傻子都算不上。
「你能把你知道告訴我嗎？」
付景軒瞥了我一眼冷冷笑道：「我有什麼好處？」
「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
「我不是慈善家，你想要真相，我能給你，但我同樣需要回報。」
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套近乎的說：「哎呀，大家都這麼熟了，別這樣嘛。」
付景軒考慮了片刻，說道：「行，我告訴你，只有一個條件，你幫我查清李風逸背後的那些人。」
「哪些人？」
「林若秋說的學堂，還有古老師，越詳細越好。」
「這··太難了吧。」
「我可以等。」
付景軒知道我要什麼，但我不知道他要什麼，既然他願意等，十年八年再說也不遲。
「嗯，你說。」我簡單回答算是同意了這場交易。
「之前的事情你都了解我不說了，有段時間他在黑火幫忙，當時是因為夜店出了事情，有人想低價收了我的店，我帶著李風逸過去談判，就是你突然闖進包房的那晚。」
「我知道。」
「開始我也不太確定他能不能幫上忙，他很自信，當時包房裡對方老總一直咄咄逼人，期間還讓我找人把公司手續送過去，當場簽轉讓合同。」
「哦~~難怪我進去說找你，他們以為我是送東西的。」
「開始談話時李風逸只是默默觀察，後來他主動提出和對方決策人談話，我見他一直注視那人的眼睛，重複詢問真的要收購黑火嗎？」
「結果呢？」我緊張的追問道。
「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對方不收了是不是？」
「嗯，好像被催眠一樣，沒多久你闖進來看見李風逸倒在我懷裡。」
「干擾別人的思維，觸發不同的選擇，他是怎麼做到的？」我自言自語的嘀咕著，沉浸在思考中。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說實話我有點害怕。」
「害怕真相是你無法接受的？」付景軒輕蔑的打量我。
他怎麼想我不管，作為我來說的確擔心。
「女人···總是在矛盾和糾結中把事情變得複雜，如果我是你早就直言不諱的問了。」
「你說的輕鬆，你永遠都不能是我，也沒辦法理解我的痛苦。」
我們正說著話，教室里開始走進學生，又快到了上課時間，我和付景軒一同離開以免影響人家上課。
走到戶外的操場上，沿著塑膠跑道的外沿繼續邊走邊說。
付景軒問我有沒有懷疑自己被改變過想法，我說有，而且不止一次。
那種大腦突然變得空白，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的情況從我第一次見到李風逸時就出現過。
當時以為是自己頭腦發熱被他的盛世美顏驚嚇到，現在回憶或許根本不是。
我被操控了，還是被自己的男朋友，這事一旦細想真的很可怕。
林若秋課上的同學實驗還歷歷在目，旁觀者清，換成我是被動的那一方，還不是人家說什麼是什麼。
付景軒還給我講了一個神話故事：說的是美貌的男狐狸精迷惑少女的事，我說總該貪圖點什麼吧，我這種要錢沒錢要顏沒顏的為什麼選中我？
他半開玩笑的說，那晚見我在包房裡喚醒李風逸，沒準是吸了我的人氣。
怪意亂神的事我是絕對不信的，但付景軒的話提醒了我，還有救護車上發生的事，明明生命垂危，好像是我的靠近讓風逸恢復了。
這樣想我就明白了，自己是有藥用價值的，是風逸不可缺的必需品，所以他害怕失去我。
愛情···存在嗎？
心中五味雜陳，是傷心、難過還是失望，或許都有那麼一點。
「也許你說得對，是我痴心妄想了。」我眺望遠方淡淡的說道，付景軒的手臂搭在我肩膀上，安慰著說：「你終於是清醒了，我挺高興的。」
「為什麼要幫我？」我轉過頭看著他的臉問道。
「喜歡你這個理由夠嗎？」
「我說正經的。」
「我也是正經的回答，是喜歡，對朋友的那種。」
原來是這樣，我瞭然的點點頭。
「接下來你要做什麼？」付景軒好奇的問我。
「我要找李夢，我和她還有個賭約，現在已經知道答案，她不會把風逸從我身邊帶走了。」
「那你和李風逸呢？要當面談吧。」
我擺擺手朝著校門的方向走去，風中留下三個字：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