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宿醉 遠行 散心
木訥的走出酒店大門,抬頭看了看天,暗想:今天真是不吉利的一天。
是我人生里僅次於那女人離家出走的黑暗日子。
至於我和風逸到底算不算分手,我也不知道,總之現在心裡難受的要命。
聯繫好友吳曉丹,有她陪著我可以放肆的發泄,雖然被她一直追問風逸的事情,但我卻保守秘密沒說出口。
一家小酒館,從傍晚喝到深夜,悶酒堵在胃裡,想吐還吐不出來。
「小雨別喝了,傷身體。」
我的頭倒在酒桌上,目光直勾勾的注視著眼前的杯子,喃喃的說:「無所謂了。」
「不就是分手嘛,誰還沒分過手,男人如衣服,穿個新鮮不喜歡就換掉,千萬別把感情當真。」
丹丹的確比我活的洒脫,在她的人生觀里還沒有一個男人值得留著心裡,可我不一樣,無法輕易的將李風逸抹去。
愛得太深便成了刻骨銘心,只要想起永遠都會覺得痛。
繼續用酒水麻痹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身邊多了男人說話的聲音。
吳曉丹在和那人說話,語氣有些埋怨:「我沒給那傢伙打電話,覺得你應該可以幫小雨。」
低沉的男生從我背後傳來:「她喝了多少?」
「桌上的空瓶都是她的傑作,也挺奇怪她平時沒什麼酒量,今天喝了這麼多還能喝。」
我努力的想要轉過頭,一隻手按住我的腦後,寬大的手掌來回撥了撥髮絲。
「小丫頭這是受刺激了,沒事,你把她交給我吧。」
「真沒事?」
「嗯。」
「那我走了,有個約會都遲到了。」
我聽著椅子挪動的聲響和腳步聲,吳曉丹就這樣棄我而去,她太不夠意思。
「岳雨荷,我說什麼來著,他不適合你。」
我苦笑著,一句話都不說。
男人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從酒桌上扶了起來,我看清他的臉,沒覺得很意外。
我身邊的男性朋友不多,丹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他了。
「看你喝的這個熊樣,如果別人知道你是我秘書,肯定笑話我。」付景軒說著用手整理我面前的亂髮。
「給··給付老闆丟人了···對不起···」
「嗯!還知道啊,黑火總經理秘書喝這點酒是不能醉的,來吧,我帶去你別的地方。」
我跟著他離開小酒館,坐上他的車,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裡。
車裡放著音樂,不是很吵的那種,是一首溫情的歌。
「水花只能開在雨天,煙花要綻放在黑夜。雪花多捨不得冬天,像我捨不得和你說再見。謊言並不代表欺騙,諾言也不見得兌現,誓言就都留給時間,就請把從前留在今天。天亮以前說再見,笑著淚流滿面,去迎接應該你的更好的明天···」
我看著車窗外閃閃而過的路燈,聽著動人的歌曲,視線變得模糊。
不知自己何時睡著,夢裡都是風逸的影子,一陣顛簸將我喚醒,睜開眼睛發現天是亮的。
車子還在行駛,付景軒似乎整夜沒睡,我坐直身子看向外面,發現沒有一處熟悉的景色。
「我在哪?」
「在我車裡。」他平靜的回答。
我剛醒過來頭腦有些混亂,琢磨了一下重新問他:「我是說我們現在在哪裡?」
他的視線落在車載導航上,說:「還有兩百公里到鷺島市。」
「你說什麼?」我以為是自己聽錯,趕緊察看導航,發現真的快要到最南端的鷺島市了。
「你···你開了多久?」
付景軒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說:「八個多小時,中間休息過兩次。」
「我竟然睡了八個小時!」
「說明酒精可以促進你的睡眠。」
「我要回家,你把我送到最近的機場。」
「來都來了,就當是一場說走就走的失戀旅行。」
付景軒說的輕鬆,敢情他做老闆的想放假就放假,我昨天就沒上班,今天又無故曠班,自己這工作也不用要了。
「對了,我和安妮打過招呼,給你請了年假,所以這周你都不用過去。」
他好像聽見我的心聲,回答的恰到好處。
「付景軒!!!你憑什麼用了我的年假?我還要留到十一的時候和風···和···算了。」
我停止吵鬧側過臉看向外面,高速公路旁的綠植飛馳的從眼前掠過。
「難受就哭出來,憋在身體里會出問題。」
「我不難受,分手是我提的,哪有理由難受。」
他搖了搖頭,根本不認可我的話。
路上我問付景軒去鷺島的原因,他說主要是想讓我遠離熟悉的城市,其次是他剛好來這邊找人。
我想反正事已至此,回去白白浪費了假期,不值當。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我們抵達了南端的鷺島市,這是一座濱海之城,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使得這裡溫和多雨,年平均氣溫在21攝氏度左右。
每年到這裡旅行的遊客眾多,我和付景軒看似一對,卻非一對的尷尬關係住進一家高檔海景酒店裡。
他全程沒用我掏錢,開了相鄰的兩個客房。
我是除了手機錢包連行李都沒有的人,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天要怎麼過。
站在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看著藍藍的海,藍藍的天,心境變得寬廣,好像那些惱人的事情都被瞬間拋出九霄雲外。
我終於明白旅行對人的意義,當你無法逃離眼前的痛苦,唯有遠方的風景才能平復內心的波瀾。
拉開通向露台的落地窗,海風拂面而來,暖暖的像媽媽的手。
怎麼又想起她?我不禁皺眉,試圖換一個思路。
「是不是感覺還不錯。」
我聽見付景軒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向旁邊。
他也站在露台上,一隻手杵著臉頰正注視著我。
「讓付老闆破費了。」
「沒關係,我會從你下月的工資里扣。」
我驚訝的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就是這麼坑我的。
「別擔心,可以分期。」
我恨得牙痒痒,轉身準備回房間,他卻又說道:「餓了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不吃!」
「我請客。」
我懷疑的轉過身,他笑著點點頭。
我想自己沒必要和錢過不去,既然他說請客,能省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