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 新生命
付景軒欲言又止,他看起來有些失落,於是我問他:「你不同意我的決定?」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腹部,回答道:「許是因我有三個孩兒,所以不想你那樣做,不管他生父是何人,你終歸是他的娘親。」
其實我也沒決定到底該怎麼辦,這件事來的太突然,讓我感到慌亂迷茫。
「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
付景軒起身欣慰的點了點頭,他離開我房中,留給我安靜的空間。
大年初一的清晨,城裡傳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我很睏乏疲憊的躺在軟綿綿的床榻上。
這件事該告訴誰,不該告訴誰才是我需要思考的問題。
如果傳到李龍璋耳朵里他會怎麼想,他會以為這是我和景軒的孩子,應該不會繼續為難我們。
孩子或許能讓李傲徹底放手,已成事實他再怎麼鬧都是沒用。
想著想著漸漸睡著,夢裡我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坐在熟悉的單人床邊,用手摸了摸布藝床單,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推動,我一心想著開門的是他。
「雨荷··岳雨荷···」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我努力的睜開雙眼,發現付柳氏正坐在床榻旁,她手裡端著一個瓷碗,低聲說道:「這葯是我親自煎的,怕過一會兒涼了效果變差,你先喝完再睡。」
我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看了眼碗中烏黑的湯藥不禁皺眉。
「這是什麼?」
「這是安胎藥,我已經聽說了,其實···我對你沒什麼惡意,昨晚你奮力保護晴兒和麗兒,倒是我這個做娘的只顧著哭喊,幫不上一丁點忙,若你真的出了事,相公一定傷心不已。」
我接過她手中的湯藥,沒猶豫直接喝下,付柳氏趕忙用絹帕幫我擦拭嘴角。
「怎麼這樣著急,外一燙到該如何是好。」
「還行,不燙,就是有點苦。」
「我這有松子糖,晴兒吃不慣苦藥,我便常備了一些。」
付柳氏對我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還有點不太適應,但我可以看出她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善待我。
一連數日,她都在我房中徘徊,講起的育兒經夠寫成一本書了,因為她的到來,晴兒和麗兒也常往我這邊跑,小丫頭們嘰嘰喳喳的鬧著就像兩隻頑皮可愛的雀兒。
「三娘是有小寶寶了嗎?」麗兒趴在我身上用她可愛的小臉蛋貼著聽,晴兒急得大叫,用手將妹妹拉開,嚴肅的說道:「娘說了,不讓我們碰三娘。」
「我沒···我沒碰··姐姐壞··壞姐姐···」
眼看著兩姐妹越吵越大聲,我趕緊下床拉開她們。
「三娘不怕碰,晴兒和麗兒別生氣了。」
兩個孩子跟我都特別好,見我勸說終於停止吵鬧,這時屋外傳來盔甲摩擦發出的聲音,還有付柳氏的說話聲。
「雨荷這幾日胃口不大好,也屬正常,那年我懷晴兒也鬧得厲害,我給她煮了些清淡的米粥。」
「有勞夫人。」
「這是柳氏該做的,相公每日在外奔波,我自當將家宅安頓好。」
二人說著走進屋內,景軒摘下頭盔,解下佩劍,柳氏把兩個小姑娘帶到一旁。
「雨荷怎麼不在床上好好休養?」付景軒說著伸手把我攙扶回了床榻旁。
「我得動一動,再不動關節就長死不能彎曲了。」
「還是多注意些為好,夫人做的米粥,我喂你。」
我驚恐的看向付柳氏和兩個孩子,趕緊伸手把碗接過去。
「不用,我能自己喝。」
「最近你瘦了不少,你可知道?」
「我瘦了嗎?」這件事我還真沒注意,看著自己的手腕的確沒什麼脂肪,不想他擔心,於是補充說道:「我以前也不胖,肯定是因為天氣的緣故,熱脹冷縮,等天氣轉暖我就會胖起來。」
「你總是愛說奇奇怪怪的話。」
付景軒把碗里的勺子拿走,還是舀了一勺塞進我嘴裡。
米粥好喝,甜而不膩香濃適中,本來不想吃結果喝掉了一整碗。
在付宅養胎一住就是小半年,我和景軒的兩位夫人相處融洽,更像是關係很好的閨蜜。
外面的世界一牆之隔,我漸漸淡忘困擾自己的煩心事。
我有身孕的消息封鎖的還算嚴密,李傲也沒再來惹麻煩,偶爾我能從付景軒和部下的談話中聽到關於他的消息,不是出使古毒就是領兵南下平亂,皇上有意培養李傲成為接班人的目的越來越明顯。
宮中其他皇子雖然表面不說,但心裡都揣著自己的想法,誰會願意永遠屈居人下,難得的機會,不爭取實在講不通。
付景軒的官職升為皇城總將,統領守護皇城的三萬精兵,雖然皇宮禁軍不屬他管轄,但禁軍只有五千,和皇城守衛相比差得太多。
在這半年期間,南方的屠龍門日益壯大,這個江湖門派勢力已經不是當地駐軍可以抵擋得了,李傲曾幾次從嵐城調兵加強五郎城的防禦,似乎他們兄弟一戰不久便會到來。
我常想:到底是侵入這個空間的外來者會贏,還是擁有真正皇族血脈的塵露會贏。
如果假的李龍璋不死,恐怕沒有人能戰勝他,看來我得幫助塵露打敗那個怪物。
我寫好一封書信交給家僕讓人送進宮中,半年沒見莫娜,不知道她在宮裡生活的好不好,希望她有機會來付家看看我。
信件送出去七日,宮裡傳來消息,姐姐準備過來了。
我站在小庭院中一隻手扶著柳樹的樹榦,翹首盼望,不久院門打開一個身穿華貴榮裝的美女出現在門前,她沒帶侍女,獨自而來,看到我的一剎臉色驚變。
「小雨···你···」
「說來話長,我們回屋子裡慢慢詳談。」
她的目光始終離不開我的腹部,臉上寫滿疑問。
「你這個是真的?」
我無奈點了點頭,說:「我考慮了很長時間,留還是不留,景軒一直勸我,我覺得他說得沒錯,難得我生命中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後代,就算不知道另一半基因來自誰,起碼孩子有一半和我一樣。」
「你說這孩子的父親,你不知道是誰?」
我把半年多以前發生的事告訴她,她很難過,覺得大婚那日應該多找些人來保護我,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現在再說沒任何意義,我只想早點看到傷害我的人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