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我現在認輸了。

隔了好一會，司才道，「你不也是，人都會變的，否則怎麼成長呢。」

沈姒予嗯了一聲，「說得也是，其實來的時候，我還在想，這一幕似曾相識，依然是我獨自前來，依然是薄浥在外面等，但我沒想到的是，你跟我之間會這麼平靜，我感謝你不再給我壓力，也感謝你，在最痛苦的那段時間，陪著我，護著我，或許的確是我變心了，這點我承認，只是你一開始都知道，我們不可能而已。」

「當初因為受了打擊，我以為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就連你也不要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被我撞見，你說，我打擾了你們，還說她看見會跟你鬧，讓我趕快走，我說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但你還是把我趕走，司，其實人的心很脆弱，那一刻我發現，我是累贅，如果不是母親非要強加在你身上那些責任，你不會對我有一絲的憐憫和關心。」

「人是自私的生物，我也如此，當真情被視如草芥，自然知道悉數收回，不管你是不是在演戲，我都知道，你不是我要託付的人，所以後來，你以為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就要強取豪奪，我那麼生氣，因為我們之間僅存的感情，只是在那段我痛苦不堪的日子裡，你陪著我，但也給了我致命一擊。」

「媽媽給你的東西，是想讓你更好的保護我，你做到了，但也由此加劇了自己的野心，從來這個世上，都沒有兩全其美，你現在懂得這個道理，也不晚。」

司沒想到這些從前，是由她來提起，沉默了一會，輕聲道，「是，總拿從前的事，來道德綁架你，的確不是一件好事，我以為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站在你面前，也以為沒有人會跟我搶，因為你身邊只有我，哪怕我因為沒有足夠能力拒絕你，我也覺得這不是問題，但看見你躺在滿是血色的浴缸里，所有的自以為是，全都化為泡影，我內疚，自責，痛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你。」

「可是你從此以後，沒有給我機會彌補，用自己的方式離開了京城，回來之後，更與我漸行漸遠，我知道有些選擇，做一次，就能後悔一輩子，當薄浥出現在你生命里，帶走了屬於我的那份愛，我惶恐，不安，甚至想殺了他，但我沒有，我知道，你只是叛逆，想玩，我放任你，只要最後在我身邊就好。」

「但我又錯了，你做出的決定，自然是心裡千般權衡利弊之後的，後來我才發現，你這朵美艷的花，早就引起了很多男人的注意，我也只是那得不到的其中一個罷了，曾經我一度不相信，為什麼會是薄浥，就算是季北鄴，我也能想得通，但那個男人，哪一點，都不好，憑什麼可以得到你，然後我知道了，他只是愛得熱烈，愛得不顧世人眼光而已。」

「這一點，打敗了我，也打敗了很多人，我現在，認輸了。」

沈姒予眨了眨眼睛，似乎等到這句認輸，並不是她最終目的，她想要的，是冰釋前嫌，做朋友，知己，老了的時候，回想起曾經，也讓自己心裡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