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出謀劃策
太子府,姬華正在悶悶的喝酒。
江南趙青鋒的案子,雖然他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寧宜候府,但卻是兩處都沒落得什麼好。惠帝為了敲打他,這幾日朝中幾件要緊的事都交給了姬殊,沒了楚家的人情奔走,他用的幾個心腹臣子辦事越發難差遣。
這一切都是因為聽了謝清嘉那個女人的話!
當日他從道觀中將謝清嘉接走,本是為了噁心姬殊。一開始謝清嘉柔情蜜意,再加上這可是昔日鄴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姬華確實也寵愛了她幾個月。
但他本是喜新厭舊的,更何況那謝清嘉跟著他的時候已不是清白之身,對謝清嘉的心他也漸漸的冷淡了下來。
但沒想到半年前,謝清嘉忽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不再是如之前那般清高,而是處處迎奉討好,且在他與姬殊幾場鬥爭中,立下了不少功勞。
有了這樣一個得力的助手,漸漸的姬華對寧宜候府也不怎麼上心了。之前姬華曾經本就恨寧宜候府處處掣肘於他,又塞給了他一個不喜歡的楚玲瓏,如今有謝清嘉在他身邊出謀劃策,姬華對她是言聽計從。
可偏偏,處處嫩佔得先機的謝清嘉在江南之事上卻失了先機。
喝著悶酒,他想到了那日在謝家楚棲遲對他說的那般話……
他與楚棲遲雖說是表兄弟,但因楚棲遲過於優秀,襯托得他越發的一無是處,他也不喜楚棲遲。但不得不承認,楚棲遲的話點醒了他。
江南趙青鋒的事,謝清嘉竭力勸阻他為寧宜候府求情,又在惠帝處置寧宜候府的時候落井下石。莫非謝清嘉是存心為之,割裂他與寧宜候府?
一時間姬華心中閃過了許些個念頭,就在這個時候,底下的心腹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道:「殿下,外面傳話說是謝大人求見。」
聽到謝大人,姬華欣喜道:「是謝藺嗎?」
現在謝藺簡在帝心,他與姬殊都想拉攏他。他失去了一個寧宜候府,在多疑的惠帝面前,需要一個人替他說話。
說著便就起身,整理了衣冠正要去迎,沒想到底下的人回道:「並非是謝家二爺,而是謝家家主。」
一聽是謝英,姬華的神色也淡了下來,道:「這便讓太子妃去見吧。」
這裡謝清嘉秘密會見了姬桁,想到方才姬桁鐵青著臉色拂袖離去的樣子,心情十分好……
這一世謝容華倒是學聰明了,竟是舍了姬殊,選擇了姬桁。可這樣又如何,若謝容華失去了這個靠山,身世公佈於眾,不說別人,惠帝第一個是不會放過她的。
如今謝容華與姬桁已經成親,她想要動手有些困難,但奈何謝容華有把柄握在她的手中……
她相信,沒有哪個男人會容忍自己的妻子,曾心心念念傾慕另一個男人。尤其如姬桁這般驕傲的人,若是知曉謝容華與姬殊有一段過往,甚至險些嫁給了他,他又會如何呢?
割裂謝容華與姬桁的感情是第一步而已。
她現在是東宮的側妃,太子對她言聽計從,雖說與太子妃的位置差了一步。但她相信,依照她的心機謀略,又熟知前世之事,定然能一點點的報復謝容華,奪回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在底下的人傳話說謝英來的時候,謝清嘉的臉色閃過了一絲不耐煩。
對於這個平庸懦弱的父親,謝清嘉一直不待見。若非是因為他太過於無用,母親也不會精明算計一生,落得那樣的下場……
但她畢竟是謝家的女兒,以後想要成為太子妃,定然是需要謝家支持的,也不好與謝英的關係鬧的太僵硬。
心中如此想著,便吩咐底下的人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說話間,擺足了架勢,儼然是一副太子府女主人的樣子。
謝英來的時候怒氣沖沖,還不等謝清嘉問好呢,便聽謝英對底下服侍的丫鬟道:「你們都下去。」
那些丫鬟是謝清嘉的心腹,遲疑的看著謝清嘉,卻見她微微擺手才敢退下。等人走了,謝清嘉才笑問道:「父親今日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話音方才落下,忽見謝英抬手,狠狠的在她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謝清嘉這些時日在太子府呼風喚雨慣了,硬生生的挨了這一巴掌,竟是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片刻之後,謝清嘉回神,不敢置信的看著謝英,怨恨又委屈道:「我做錯了什麼,你竟要打我?」
謝英冷笑的說道:「你還敢說?你們母女蛇蠍心腸,攪弄的我們謝家家宅不寧就算了,如今你已經嫁了出去,為何還要禍害我們!」
謝清嘉一聽他竟如此辱罵自己的母親,心下又氣又恨,雖不知由頭,但冷笑連連道:「父親好厲害的威風啊。當日母親在的時候,她給你帶了多少的好處你絲毫不提,現在人走茶涼,你不念她的好便就算了,竟還說她心腸蛇蠍?」
謝英一聽謝清嘉的話神色微閃,便聽謝清嘉的話越來越刻薄:「若非是你庸碌無用,狂妄自大,母親何至於憚盡心血,我又何至於落得如此這個下場。身為人夫你沒資格,身為人父你更不配!」
她一口氣將這話說完,似是想將這些年積攢的怨氣以及委屈全部吐露出來。
謝英被她說的麵皮紫脹,半響說不出話來,等了半天的功夫,謝英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抖著道:「你們母女野心勃勃,少拉扯上我。我且問你,程煙淇的事,是不是你慫恿的?」
謝清嘉聽他說了半天,不曾想竟是為了程煙淇的事大動肝火,皺眉道:「是又如何。怎麼,父親不是一向和那二房不和,如今那謝慕臣身敗名裂,不也正好如了父親的意么,怎麼到現在父親忽然同情起二房,來找我出氣了。」
誰知謝英聽著謝清嘉刻薄的話急的直跺腳,氣憤不平的說道:「這事你可害慘你哥哥了……」
謝清嘉聞言顧不上方才的怨恨,連問道:「此事又與兄長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