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欺生還護短

第十八章 欺生還護短

陳瑜聽到了砸門的聲音,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銀子露白惹出禍事了。

盒子大小合適,龍涎香用一件乾淨的舊衣服裹好推到了床底下,這才往大門外走去,有人欺負上門了,自然是決不能客氣的,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往後日子就沒發過了。

心裡拿定了這個主意,陳瑜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可這院里還有比她腿快的,只見一個小身影提著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棍子幾步就衝出去了,陳瑜定睛一看是牧秦,張口要喊已經來不及,急忙跑出來。

大門一開,鬧吵吵的聲音就聽得更真切了。

其中一個女人扯開嗓子叫喊著:「可不好啦,殺人啦!」

陳瑜的心就一沉,衝出大門見喬文臉上帶血,正把一個壯碩的漢子騎在身下,那拳頭雨點兒似的砸在那人的臉上。

「大郎!」陳瑜原本還想著也就是犯口舌的事情,卻不想成了血光之災,急忙跑過去拉住了喬文。

喬文這會兒也挺慘的,眼角烏青一大塊,半邊臉也腫了,聽到陳瑜喊他停下了動作,回頭看陳瑜已經到了跟前,快速過來擋在了陳瑜前面:「娘,這事兒我來就好,回去吧。」

地上躺著的人撲棱一下就爬起來了,像是瘋狗一般撲向了喬文,就算喬文十二歲了,可是這孩子太瘦了,再看那漢子蒲扇般的大手,陳瑜怒吼一聲:「翻了天啊!給我住手!」

漢子被陳瑜這一聲怒吼給驚得一愣,牧秦眼神陰狠的揚起棍子嘭一聲就砸在了漢子的後腦勺,頓時壯碩的漢子身子晃了兩晃,『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陳瑜直接伸手把下黑手的牧秦拉過來擋在身後,沉聲:「到我門口鬧事,欺我孤兒寡母無人撐腰!元寶村的村長呢?」

喬文聽到陳瑜這麼說,驚訝的看了過來。

陳瑜感覺到了喬文的目光沒工夫回應,而是眼神陰冷的盯著看熱鬧的這些村民:「若是村長不能做主,我們就縣衙走一趟!」

「這婦人真是彪悍!誰到你們家門口鬧事?田二哥是來討說法的!」有人接話兒。

陳瑜立刻冷冷的看過去,只見這人臉上沒有二兩肉,尖嘴猴腮的樣子,啐了一口:「到我寡婦門前討什麼說法?難不成要說龍王是我家的?我讓發怒就發怒?若是這樣也就好了,你們也都看著,得罪了我有沒有好果子吃!」

這下,人群里哄堂大笑:「就你也敢說龍王聽你的?」

「喲,聽你這意思龍王聽你的?」陳瑜瞟了一眼說話的女人,黑挫結實,看身條應該不到二十,至於臉,三十開外都有人信,這會兒她心裡還分了一下神兒,覺得這什麼大霽國可能不養女人。

聽到陳瑜這麼問,那女人頓時雙手合十沖著大海方向拜了拜:「可不敢亂說,龍王爺是神靈,哪裡能聽個凡人的?」

陳瑜掃了眼地上躺著的壯漢,這才轉過頭對已經提著菜刀跑出來的喬斌說:「小郎,大郎傷的不輕,可能傷到了腦袋,你快些和牧秦扶著大郎去吳世伯家看看。」

「我在家。」牧秦手裡的木管握得緊緊地,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閃著冷光,像是要吃人的小老虎似的。

喬斌扶著喬文就走,二話不說。

「別裝死,裝死也不好使!爬起來咱們去找村長說理,村長說不了,咱們就去衙門,我倒是要看看你個三十好幾的爺們憑什麼敢欺辱到我門前,無故打我幼子!」

陳瑜說著直接脫了一隻鞋,啐了一口:「都說寡婦一鞋底子抽下去,倒霉三年都是的短的,你既然跑我門前撒潑放賴,抽死你丫的!」

說完,直接揚手就要往下打,地上的漢子一咕嚕滾出去好幾步遠,再次爬起來的時候暴跳如雷的指著陳瑜:「生出來小王八羔子的人也不是什麼好貨!竟跑元寶村來逞強,今日我田二郎就和你沒完!」

「沒完?行啊,來,你過來動我一手指頭試試?」陳瑜手裡掐著鞋底子,冷哼一聲:「田二郎是吧?你惹怒了我,老娘今晚就弔死在你家大門上,喪你們家三代!」

陳瑜這一頓蠻不講理,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惹到了自己的身上,反而沒有人提起剛才門外到底是誰先動手了,暗暗鬆了口氣,也不在乎圍上來的人多,讓牧秦去給她搬來個凳子坐會兒。

牧秦也聽話,撒腿跑回去搬來了個凳子,陳瑜就直接坐在了大門口上,一不哭二不鬧的等著村長來。

事情鬧成這樣,村長肯定聽到了風聲,如果他不打算來的話,喬文和喬斌去了吳道清那邊,吳道清也會找村長來的。

果不其然,吳道清陪著個乾瘦的老頭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老頭後面還跟著兩個人。

看他們到了近前,陳瑜早就把鞋子穿好站了起來,幾步過去迎上吳道清:「吳大哥,我家大郎可嚴重?」

「不輕,只怕是傷了腦子,海邊能撿回來半條命就不錯了,唉。」吳道清嘆了口氣,這才像剛想起來似的介紹到:「田村長,這是我的遠親,孤兒寡母的投奔來的,今天這事兒你看……?」

陳瑜一聽村長姓田,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她倒是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曾經去過一個少數民族的漁村,漁村裡的人基本都是一個姓氏,祭拜一個祠堂的親戚,看來今天這事兒能不能善了就看這個田老頭了。

田福留著一縷山羊鬍子,聽吳道清這麼說臉色倒沒什麼變化,而是看向了田二郎:「你這混賬東西,怎麼還跑這裡來了?」

田二郎打從見到田福的時候,腰板都挺直了,聽到田福問話立刻過來,哈著腰,一說話還止不住直斯哈,腮幫子疼:「大伯,今日海龍王發怒是有原因的。」

「哦?」田福挑眉,看著田二郎,顯然是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田二郎頓時也顧不得腮幫子疼了,指著陳瑜:「這寡婦本就是命硬的,生出來的兒子也是不祥之物,今日竟攛掇老九家去老虎口下網,不然肯定惹不出這場禍來,我上門找那小兔崽子理論,那小兔崽子竟然動手打人!」

「這麼說,不是你先動手的?」田福捏了捏下巴上的鬍子,拉長聲調說。

顯然,這是個欺生、護短的村長,陳瑜心裡有了數,也不出聲。

「那是,大伯也知道,咱們田家今日可傷了好幾口人,魚沒有就算了,看郎中還要給銀子呢,這銀子就得他們出!」田二郎咬牙切齒的又看了眼陳瑜。

陳瑜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挑了挑眉,那樣子看在田二郎里分明就是挑釁,一個寡婦敢挑釁他,這火誰能壓得住?

「吳郎中啊。」田福轉過頭,一臉為難:「這事我也難辦啊。」

言外之意,陳瑜想要息事寧人就得拿銀子。

吳道清臉色一沉:「這麼說,看郎中不要銀子,這事兒就了了?」

「吳大哥慎言。」陳瑜見吳道清說著話,立刻接過去話了,走過來沖田福點了點頭,這才出聲:「既然田二郎說是我家大郎攛掇田老九去了老虎口,那就讓田老九家過來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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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寡母:種田發家養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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