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以後我不咬你了
阿比蓋爾被陳瑜問的臉都紅了。
陳瑜卻語重心長的說:「不論你是王子還是平民,也不說她是芸娘還是敏孝公主,到底不過就是青年男女的相處,有情才可做夫妻,為的是你們兩個人餘生幸福,蓋爾王子,你說呢?」
「王妃說的在理兒,是我唐突了。」阿比蓋爾抬起頭尷尬的笑了笑:「若我和芸娘彼此心悅,是否可以請王妃從中做媒?」
陳瑜偏頭想了想:「那你可要抓緊了,我如今越發身子不便利,等孩子降生后才能離開,不過算一下也就半年時間的樣子,若是半年後你還沒成功的話,我們可就要回去大霽國了。」
「好。」阿比蓋爾得了陳瑜這話,就告辭了。
帳篷里,齊宇珩偏頭看陳瑜。
陳瑜笑眯眯的立刻送上水果討好。
「我真是為阿比蓋爾感覺到了難受了。」齊宇珩長嘆一聲:「看來,想要娶瑜兒身邊人,頗要費一些周章啊。」
陳瑜起身在屋子裡遛彎兒:「所以,燕歸的意思是我身邊的鶯歌也被盯上了?」
齊宇珩朗聲大笑,斜斜的倚在軟枕上,看著陳瑜:「張元受傷了,據說是被鶯歌咬了,你覺得呢?」
「啊?」陳瑜瞪大了眼睛:「張元看上了鶯歌嗎?」
「不太清楚,不過以張元的本事,莫說鶯歌,就是百個鶯歌也斷然不會受傷的。」齊宇珩抬起手壓了壓額角:「所以說,這瑜兒身邊的女子,個個不凡啊。」
陳瑜笑的像是偷吃了小魚乾的貓兒一般,頗有些洋洋自得:「這個嘛,當然了,畢竟女人選男人,就像是二次投胎似的,不找個好的,餘生怎麼安穩?」
正在為餘生能吃飽的阿比蓋爾此時正跟在芸娘身後,臉紅脖子粗,一言不發。
芸娘檢查這田地,走了好幾圈停下腳步,回頭:「王子殿下為何一直跟著我呢?」
「怕你再摔了。」阿比蓋爾脫口而出。
芸娘就笑了:「何必如此?我從小到大摔了那麼多次,如今不也全須全尾的?王子有求於我,不妨直說吧。」
阿比蓋爾的心思被揭穿,頗有幾分無地自容。
最終卻搖頭了:「王妃說的沒錯,若不是芸娘願意,我定不該強求的。」
「強求什麼?」芸娘上下看著阿比蓋爾:「陵嵐國的地嗎?」
阿比蓋爾再次被問的無話可說。
芸娘則緩緩說道:「紅土地適合種植的作物不少,比如說稻米,不過但凡是作物都離不開水源,稻米更甚然,所以我交給王子殿下如何回去種植稻米,可好?」
「為什麼你願意教我?」阿比蓋爾吃驚的看著芸娘。
芸娘笑容淡淡的:「瑜姐姐說過,不論是大霽國也好,陵嵐國也好,只要是人就都值得去幫助,而我別的不會,只是略通農耕,偏偏陵嵐國還就缺少糧食,或許冥冥之中註定了這一場機緣呢?」
這話可把阿比蓋爾的心說的怒放成花兒了,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如今也覺得這是一場機緣,芸娘,我……。」
「王子殿下。」芸娘打斷了阿比蓋爾的話,輕輕吸了口氣才說:「稻米種子並不多,我只能給你一少部分,等秋收的時候你再來這邊,我可以給你更多種子,你如今帶回去這些種子可以嘗試耕作,也讓那些臣民學習一下吧。」
阿比蓋爾點頭:「如此,也好。」
芸娘看少年這難過的模樣,心裡也是不忍的,可瑜姐姐說的沒錯,幸福若不經營妥當,只能是曇花一現的彼此心動罷了,再說了,她只覺得阿比蓋爾合適,並沒有心動的感覺,阿比蓋爾對自己,更是如此。
接下來,芸娘教阿比蓋爾種水稻,一步一步極其詳細。
阿比蓋爾脫掉了華麗的袍子,挽起褲管親自下田,從育苗到插秧,他學了個十成十。
臨別的時候,阿比蓋爾看著芸娘:「等我再來。」
「王子殿下放心,瑜姐姐要在島上養胎,必不會離開太早,再者這小島我很喜歡,所以也會多停留的。」芸娘讓人把種子送到阿比蓋爾的船上:「除了稻種,我還給你準備了甘蔗和茶樹,茶樹和甘蔗種在坡地和山上都可以的。」
阿比蓋爾心裡感激,從身上摘下一塊玉佩交給芸娘:「無以為報,略表心意。」
芸娘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阿比蓋爾的少年心就跳得亂作一團,幾乎同手同腳的上船回去陵嵐國了。
看著遠去的船,芸娘手指慢慢的摩挲著那塊玉佩,良久才勾起一抹笑意來。
三個月過去了。
陳瑜的身體變化越來越明顯。
鶯歌每日里伺候的小心翼翼的,並且臉上的笑容就沒散開過。
「你啊,整日笑眯眯的,有心儀的人了嗎?」陳瑜打趣兒。
鶯歌立刻搖頭:「王妃又取笑鶯歌了,奴婢開心可不是為了我自己。」
「為什麼誰呢?」陳瑜笑吟吟的看著鶯歌,鶯歌的模樣不說多麼漂亮,但特別耐看,是那種第二眼美女,越是端詳越俊俏的類型,真是便宜張元那小子了呢。
鶯歌哪裡知道陳瑜的打算,立刻開心的如數家珍一般:「敏孝公主身邊婆子十六人,丫環十人,這裡面婆子們都會接生的手段,不過手法高低略有不同,李婆子,崔婆子還有冷婆子都是高手哩,再有啊,敏孝公主身邊還帶了幾家奴僕,那幾戶人家都有懷孕了的媳婦兒呢,小世子的奶娘都有著落了,你說奴婢該不該高興呀?」
陳瑜看著鶯歌小嘴兒叭叭的說了這麼多,竟都是為自己在打算,心裡熨帖的同時,更想要給鶯歌一個好歸宿了。
「張元不錯。」陳瑜說。
鶯歌差點兒跳起來:「王妃可莫要受騙,那人壞得很!」
陳瑜一下就笑了:「為什麼啊?」
鶯歌小臉都黑了:「幾個月前,奴婢怕王爺沒深淺再傷了、傷了……。」到底是個姑娘家,止不住臉紅的往陳瑜隆起的腹部瞄了一眼。
陳瑜憋著笑:「嗯,我明白了,繼續說。」
「所以奴婢就守在門外,想著保護著小世子和王妃來著,那日我都要衝進來了,結果張元硬是把我抓走了,從那之後整日跟著我,不准我夜裡守在門外的。」
鶯歌恨恨的磨牙:「那廝壞得很!竟還嚇唬我說,再敢沒分寸,就把我丟進海里餵魚呢。」
「所以你咬了他?」陳瑜止不住翹起嘴角問。
鶯歌抿了抿嘴角:「也不是,沒咬幾回的,他厲害得很,我得抽冷子才能得手。」
陳瑜抬起手捂住臉,哈哈大笑。
鶯歌臉就紅了,站在一邊怨念的看著王妃,自己這好幾個月遭的罪馨竹難書,偏偏王妃竟還這麼開心。
陳瑜笑了一會兒,才擦著眼淚說:「鶯歌啊,張元可是攝政王身邊的影衛,功夫了得,他若是不讓你咬,你就算是再抽冷子,也是得不到手的啊。」
鶯歌愕然的張大了嘴巴,王妃在說什麼呢?明明重點不是咬人啊。
是夜。
張元再次把鶯歌抓起來送回高腳樓的途中,被鶯歌咬到了手臂,一聲不吭的任憑鶯歌不鬆口,穩穩的把人扔進了角樓房間里,轉身就走。
「喂!張元,王妃說你若不讓我咬你,我是咬不到你的,是真的嗎?」鶯歌雙手叉腰,問。
張元頭也不回:「對。」
「那你為什麼讓我咬你?」鶯歌狐疑的看著張元的後腦勺。
張元耳朵尖都紅了,冷哼一聲:「若不讓你嘴巴有點兒東西佔著,再胡說八道怎麼辦?再說了,你咬著我,我送你到這吊腳樓就省心得很,總比你腳蹬手抓的再摔了要好。」
鶯歌眨了眨眼睛,張元早就邁步離開了,她跑到了窗口趴在上面:「喂,姓張的,以後我不咬你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