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姜子牙入西岐
等帝辛再一次醒來,便就已經過去了三日。
而因為木屋就在西岐城外的一處荒郊野嶺之地,所以自不會有天地間的練氣士出現打擾。
昆崙山宗教闡教的道德之士老雜毛,也更不會現身。
因為帝辛卻清楚,那一幫道德之士的老雜毛現身,卻都必須要西岐結綠懸花搭好蘆篷相迎,然後才會排著隊的現身。
所以無聲無息三日的時間,似乎整個天地間都是一片安靜,卻無人知道大商君主已經不在朝歌,反而出現在了西岐城外一個沒有人能想到的木屋。
至於大商朝歌,帝辛正在跟聖人炎帝神農的女兒女娃娘娘在一起,自也不會讓任何人擔心,反而是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期待。
因為如果陛下能成為那聖人炎帝神農的女婿,卻也就等於是大商王朝背後多了一位聖人,自就更有了力量可以滅掉那昆崙山宗教闡教。
於是當三天後帝辛終於醒來,猛的從寶床上坐起。
第一句話就是不由問道:「寡人喝醉了?醉了多久?」
女娃則正美目悠悠,坐在寶床邊,直接動聽聲音道:「陛下已醉三日,卻還不及我父親。剛好我趁這三日時間,看了一下陛下的身體;
其實陛下的身體並非是天生不能修鍊,而是被人封印了經脈,想是在陛下剛一出生之時,便就被人下了暗手;
故此陛下擁有天生神力,卻又天生不能修鍊,我為陛下施了針灸之術,已經為陛下疏通一部分經脈,陛下現在感覺如何?」
帝辛聽得不由就是一怔,自己身體被人封印了?
緊接瞬間反應過來,便就是忍不住臉色一陰。
不想身體一出生就被封印的套路,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更不用想都知道是哪個老雜毛乾的!
明顯與女媧宮降香一樣,也應該是同一人,早就對自己施了暗手。
然後忍不住臉色陰了幾秒鐘,看到自己身上的內襯白衣,才又不由臉色一紅,下意識道:「是娘娘替寡人,呃!(替寡人換的衣裳?)
娘娘釀的酒卻比那後世強了萬倍,不想寡人竟是一點不頭疼,那後世的酒喝完卻都會頭疼欲裂,現在寡人反只覺神清氣爽!
就是寡人有些想不起後來之事,不知寡人喝醉之後,可曾發了酒瘋?即可曾胡言亂語之類?」
女娃依舊是美目悠悠,動聽聲音道:「陛下就一開始說了靈魂穿越之事,接著很快便就醉倒了,倒不曾胡言亂語。
我之前剛去打聽了一下,剛好今日那姬昌就會去磻溪請子牙,陛下我們要不要再去看一眼?」
我們。
帝辛自瞬間便聽出,是其這位女娃娘娘好奇想去看看。
於是片刻后,帝辛便總感覺有些不自在的,又被女娃化了妝,兩人依舊是化妝成一對夫婦,也出現在磻溪渭水邊。
終於是心中知道了當初石磯娘娘的感覺,當初那石磯娘娘被自己看了身體,不想眼下自己又被女娃看了身體。
明顯自己的衣裳已經被換,且還是洗得乾乾淨淨,更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施了針灸,只怕早已經是被看光了一切。
不過緊接換位思考,當初自己看了石磯娘娘身體之後,便感覺與石磯娘娘再沒有了距離,畢竟連其身體都看過了。
那自己被女娃娘娘看了身體,豈不也會讓其感覺與自己沒有了距離?畢竟自己身體都被其看過了。
結果等一起出現在渭水邊,帝辛心中的不自在便消失無蹤,也只覺與女娃更親近了一層。
只是自己身體被看了,卻又感覺有些不公平,什麼時候也能看一下女娃的身體,兩人之間真正沒有了距離,卻也就能水到渠成了。
然後成為那炎帝神農的女婿,等將來那蚩尤、刑天,豈不也成了自己的晚輩一般?成為自己的打手?
至少各論各的,與那兩人做個兄弟是沒問題了。
於是忍不住便即兀自臉上閃過微笑。
可不想緊接就讓女娃發現,不由輕聲好奇問道:「陛下可是想到了什麼好事?竟如此之樂。」
帝辛不由呵呵一聲,道:「等將來再告訴你。娘娘快看,那西伯侯過來了,還真是那昆崙山道德之士的做派,無論到哪裡都是西岐文武百官隨行,更跟著九十八個兒子;
寡人這出來一趟,卻就只有娘娘一人隨行,娘娘過後能不能施法,讓那姬昌絆倒一下?」
女娃化妝之下,美目中卻就只剩下了水氣,聞聽不由就是再次輕聲道:「陛下卻忘了自己就可以做到,只需神力將其一絆,又何須我出手?
只是陛下若如此,便不怕那姬昌記恨子牙?」
帝辛同樣輕聲道:「那老貨就算心中再恨,也只能跪舔子牙,如果不投向那昆崙山的邪教闡教,他西岐便一個練氣士都沒有;
卻就是知道自己為那雲中子設計陷害,如今聽說昆崙山邪教闡教下練氣士隱匿在磻溪,這不還是眼巴巴的過來了?
所以哪怕就是子牙將腳放在其臉上使勁踩,其都依舊會跪舔子牙。」
女娃動聽聲音不禁緊接輕聲道:「何為跪舔?」
帝辛也不由一怔,道:「倒是很久沒說,卻是寡人在那後世所學一詞,便彷彿一個男子喜歡上一個女子,然後便去百般殷勤;
那種百般殷勤,可以稱之為愛,亦或是喜歡、追求,但在不同人眼中,卻又會將其稱之為跪舔。
嗯!寡人覺得,若是那女子毫不理睬,男子依舊去百般殷勤,卻才可叫跪舔,不然便就是愛。此時那姬昌對昆崙山邪教闡教就是在跪舔。」
而輕聲說著,不遠處卻就是姜子牙也聽不到,但西岐一行文武百官說話,兩人卻又都能清楚聽到。
很快便只見姬昌下馬,讓所有文武百官、九十八子停後邊等著,就只帶散宜生一人,而悄悄向著姜子牙走去。
為防驚動賢士,自是故意悄悄而行。
姜子牙則正背坐溪邊,一桿垂釣。
接著眼看就要走到姜子牙身後,突然姜子牙蒼老的聲音就是作歌道:「西風起兮白雲飛,歲已暮兮將焉為?五鳳鳴兮真主現,垂竿釣兮知我稀。」
結果姜子牙一歌落下,姬昌也剛好即將走到跟前,不由便開口問道:「賢士快樂否?」
「撲通!」
不想一句賢士快樂否話音剛落下,腳下便莫名一絆,直接摔一個狗啃屎。
瞬間身後遠處林子內,西岐文武百官南宮适、毛公遂,九十八子姬發、周公旦,便都是不由看傻眼睛。
一旁陪著的散宜生,同樣不由看得一哆嗦,慌忙上前扶起姬昌。
姜子牙回頭眼見,同樣慌忙將釣竿扔在一旁,急急上前扶起西伯侯道:「子民不知駕臨,有失迎候,望賢候恕尚之罪。」
姬昌老臉反而是一臉感動,道:「昌久慕先生,前顧不虔;昌知不恭,今特齋戒,專誠拜謁。得睹先生尊顏,實昌之幸也。
於先生背後一跌,亦是合該昌對先生一拜。」
說完竟然又不動聲色的躬身向著姜子牙一拜,姜子牙同樣是回拜。
姬昌緊接不由再次激動開口道:「久仰高明,未得相見。今幸接丰標,祇聆教誨,昌實三生之幸矣。」
姜子牙同樣謙虛道:「尚乃老朽非才,不堪顧問。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國,荷蒙賢王枉顧,實辱鑾輿,有辜聖意。」
遠處帝辛立刻再藉機佔便宜,靠近女娃耳邊輕聲道:「娘娘看到沒有,就是跌了一跤,依舊是不動聲色對子牙恭敬,此便即跪舔。」
只見散宜生在旁,聞聽同樣緊接道:「先生不必過謙,吾君臣沐浴虔誠,特申微忱,專心聘請。
今天下紛紛,當今陛下,遠賢近佞,荒淫酒色,殘虐生民,諸侯變亂,民不聊生。吾主晝夜思維,不安枕席。
久慕先生大德,側隱溪岩,特具小聘,先生不棄,共佐明時,吾主幸甚,生民幸甚!
甚日先生何苦隱胸中之奇謀,忍生民之塗炭;何不一展緒餘,哀此煢獨,出水火而置之昇平。此先生覆載之德,不世之仁也。」
帝辛作為荒淫酒色殘虐生民的主角,也不禁聽得心中複雜,但對於不過普通小人的散宜生,卻根本就不看在眼中。
女娃緊接也是輕聲道:「陛下,這三日我已經往朝歌一趟,將陛下身體事情告訴了石磯姐姐,陛下暫時由我照顧;
朝歌之事,陛下無須擔心,內有飛廉等人,外有孔宣掌六師大軍,更有高明高覺、魔家四兄弟等人坐鎮朝歌;
接下來一段時間,為了方便我與陛下施針疏通經脈,還請陛下暫時與我一起,等我為陛下疏通了經脈,陛下再回朝歌。」
更多時間獨處?
帝辛下意識就是忍不住激動,立刻點頭道:「好!寡人全聽娘娘你的,只是還要通知那姜子牙一聲,讓其晚些動手。」
女娃再次輕聲點頭:「我已經通知了子牙,只是我與陛下施針之時,還要配以我所釀之酒,才能真正疏通陛下的經脈。」
帝辛同樣直接點頭道:「喝酒好,寡人就喜歡娘娘你釀的酒,這個沒問題。」
當然得喝酒,醉倒之後隨便怎麼去,不然要萬一施針疏通經脈的時候身體起了反應,那大商君主一世的英明形象就也全毀了。
至於喝完酒之後,身體怎麼樣便都跟帝辛無關了。
但同時帝辛也沒有意識到的,表現出的也是對女娃一種絕對信任,而將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性命一切,交到女娃的手中。
於是同樣無人知道的,這一日大商君主不僅不在朝歌,更還攜美炎帝神農女兒女娃,一起見證觀看了西伯侯姬昌的渭水請子牙。
但只帝辛同樣也不知道的,對於女娃親眼再一次見證,那完全一字不差的對話,更聽了那任爾東西南北風的一詩;
尤其是眼看其淚流滿面,而說出自己最後摘星樓自焚而死的結局,還要背上那千古的罵名,被千古唾罵。
才終於是真正將女娃打動,一夜間彷彿感同身受,其大商君主無人能懂的孤獨,那不懼與命一斗,與天一爭的不屈。
如果說喜歡是一種感情,那麼一夜之間,女娃便可說是已喜歡上了其這位大商君主。
而真正的想要幫助,想要安慰,想要像朋友一般,與其一起面對那未來未知的命運。
於是這一日,當又回到無人在意換了位置的木屋,帝辛還沒有來得及旖旎一下,結果激動之下幾杯酒便又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