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我要和他在一起
過了會兒,阿蘇又匆匆忙忙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中年女人:「梟哥,我剛才去找了個月嫂,以後讓她跟這兒伺候嫂子的飲食起居吧?這孕婦不是得特殊照顧嗎,可金貴著呢,樣樣都得當心!」
秦寶珍臉色不悅地看向顧霆梟,沖他氣呼呼地低喊:「你能不能讓他別再喊我嫂子了!」
阿蘇眯著眼笑呵呵,理直氣壯地挺起胸:「不喊嫂子,那喊什麼?跟了我梟哥,做了我梟哥的女人,當然就是我嫂子!」
「嫂子,你這肚子都大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秦寶珍:「……」
顧霆梟板起面孔教訓了阿蘇幾句,把那月嫂也打發走了。
然後他又吩咐道:「阿蘇,你留在這裡,我要出去一趟。」
見他忽然神色凝重,秦寶珍跟著站起來:「你要去哪裡?」
「去找秦時南,我有話跟他說。」
秦寶珍抓住他手臂,心臟驟然揪緊:「你等等,你去找他幹什麼!」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你是不是還沒有被打夠?」
「被打」這兩個字,顧霆梟聽著實在刺耳,他攏了下眼角,不屑地輕哼一聲:「我打架從來沒有輸過,不信你問阿蘇,以前我在裡面……」
「夠了,別再說以前那些了!」
秦寶珍情緒激動地打斷他,盯著他紅腫充血的眼睛,她心裡堵得難受。
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疤,代表著他打過的每一次架,那些,是他經歷過的痛苦與黑暗,是不可磨滅的痕迹。
她沒有目睹過曾經的血腥,可是親眼看見他的傷,她的心就控制不住難受。
「這麼喜歡打架,哪天真的被打死了,你是要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嗎?」
顧霆梟眉心一凝,像是怔住了。
他緩緩抬起手,溫柔地摸上她臉頰,眼裡泛出溫暖的笑意:「我不會死的,我還捨不得死。」
「我不是去找他打架,我需要和他談話,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談話。」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秦寶珍的心七上八下。
阿蘇嘆氣:「嫂子,梟哥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這樣過,真的,他是真的喜歡你,以後你就好好跟著他吧!」
秦寶珍撇了一眼,聲音淡淡的:「他以前有過許多女人?」
阿蘇一陣緊張,小心翼翼回答:「這……這當然不是!梟哥對男女那些事本來就沒多大興趣,我的意思是……梟哥對你都這麼低聲下氣了,那你……你也不能總給他臉色看啊,更不能隨便對他動手啊。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嫂子,你說是吧?」
秦寶珍臉上沒有任何笑容,心臟不安地跳動:「他出去了,你不跟著他嗎?」
「嫂子你別擔心,梟哥自有安排。」
阿蘇頓了一下,眼裡沉澱了些許:「嫂子,我從八年前就跟在梟哥身邊,那時候他還沒有坐牢。他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或許在你覺得像我們這種人,肯定整天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梟哥一直以來都堂堂正正做生意,沒有任何見不得光的。」
「至於做生意的手段,嫂子,你真的以為秦時南他們幾個能幹凈到哪裡去?」
「秦時南因為一時的不痛快,所以他設計了梟哥,讓梟哥做了整整四年牢,那個地方……」阿蘇哽咽了,眼眶泛紅,說不下去。
四年的時間,他時不時都會前往探視,最初的那一年,每次他見到梟哥……
他抹了一把臉:「那地方,你能想象嗎?」
秦寶珍靜靜地看著阿蘇,嘴唇緊抿,心像是不斷下沉,澀澀的,痛痛的。
回到房間,秦寶珍關上門,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她找到宋小滿的電話。
嘟——
只響了一下,她立刻又按斷了,萬一大侄子在旁邊……
秦寶珍發了條簡訊過去,過了會兒,宋小滿打來電話。
緊握住手機,秦寶珍聲音沙沙的:「侄媳婦,姑姑有點東西……你能幫我偷偷拿出來嗎?」
……
別墅。
宋小滿走下樓,小心張望著:「朱姐,老公去公司了嗎?」
「是啊太太,先生早就出門了。」
宋小滿鬆口氣,這才走進客房。
朱姐好奇地跟在後面:「太太,這些都是寶珍小姐的行李,你在找什麼?」
宋小滿終於在行李箱里找到那雙水鑽鞋,還有那件散發著臭味的襯衫。
她找了個袋子,迅速裝進去:「朱姐,你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不能和老公說。」
「可是太太,這……」
朱姐拉住宋小滿,為難地嘆氣:「太太,我看這事兒,還是應該聽先生的,再怎麼樣也不能看著寶珍小姐被一個流氓糟蹋了,先生這麼做也是為了寶珍小姐的將來考慮。」
宋小滿微微搖了搖頭:「朱姐,感情的事情永遠自己最清楚,我相信姑姑的選擇,也尊重她的選擇。」
「喜歡就應該在一起,不是嗎?」
宋小滿拿著東西出門,喊了一輛計程車,前往約定好的地方與秦寶珍匯合。
……
阿蘇把車子停靠在路邊,皺了皺回頭:「嫂子,梟哥交代我照看好你,我們還是回去吧,冒然出來可能不太安全,再說你還是個孕婦。」
誰知道這附近有沒有秦時南的眼線,不能大意啊。
秦寶珍見到不遠處宋小滿的身影,立刻打開車門。
「侄媳婦!」她壓著嗓子喊了一聲。
宋小滿轉身見到秦寶珍,跑了過來:「姑姑!這是你要我拿出來的東西……」
「謝謝。」
秦寶珍接過袋子,像是抱著什麼寶貝似的,牢牢抱在懷裡。
她低垂腦袋,聲音淺淺地呢喃:「這是阿梟的衣服,還有他送我的鞋子……」
「謝謝你,侄媳婦。」
宋小滿恍惚了一下:「姑姑,你……是不是要跟他走了?那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嗎?」
秦寶珍不安地看了看四周,目光微閃,但是眼底有著一抹堅定的決心。
她點了一下頭:「他去哪,我就跟著他去哪,無論哪裡。」
「侄媳婦,我想得很清楚,我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