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如稚童

「爹，您給方大看下那處，是不是傷過或是有什麼隱疾？」

姬臣說的大大方方沒有任何不好意思遮掩一下的想法，白凈的臉上更是不見尷尬。

反倒是姬士學，背對著女兒的臉上精彩紛呈，剛剛揚起的嘴角狠狠的一抽，氣得不輕，他就知道會這樣。

兀自高興的姬臣，突然感受到來自親爹的陰鬱不爽，目光微閃，轉過身去，小聲的說道：「爹，這個對於陶氏很重要，她不是十三年生不出孩子嗎？」

「方大瘦弱，第一眼讓人看了，總覺得他的脊背微微的彎曲，所以我剛才觸摸他的脊椎處，發現他並不是天生的脊椎畸形，而是後天形成的。再結合他的面相，鼻厚眼窄，嘴巴兩側的紋路很深，這都是一種自卑怯懦的表現。」

隨著姬臣的逐條說出來，姬士學剛才還被她羞惱的氣憤在慢慢的撫平，順著她說的去看方大泛紫的臉。

果然如女兒說的那般的面相，可是這些她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她還會算命？

姬士學差點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死，臣兒會驗屍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若是在來個會算命，他想想都不用活了。

「一個男人若是自卑，也許是心裡上，也許是身體上的。而陶氏五年沒有身孕，我總覺得是因為方大的原因。所以爹，您就看看吧！」

姬臣背著身，看不見爹的反應，只能出聲焦急的懇求。

姬士學知道問她如何會看人面相，她定又是搪塞過去，還不如不問，少氣一點。

他現在想想，若是有一天有人說他的女兒會飛檐走壁，他怕是都不會驚奇。

目光曬然的看著方大的屍體，想到作為朝廷命官，若是看到百姓受冤而不顧，真是枉讀聖賢書和皇上的信任。

想到這裡，他也只能忍著一口氣，匆匆的解開方大的褲子，在看到那裡的一剎那，眼孔一縮，稍稍的愣怔了一下。

姬臣是聽到爹的動作聲，可突然沒了響，讓她心中如貓抓了一般的著急。

連忙問道：「爹，爹，怎麼樣？是不是有損傷？」

她急迫的問話，打斷了姬士學的驚心。

他蠕動嘴唇，不知該如何跟自己的女兒描述這種事情。

只能手下不停的將方大的衣服從新整理好，等到一切都恢復如初的時候，他才緩慢的站起身。

姬顏聽到身後整理衣物的聲音停了下來，心知爹弄完了。好奇的轉身，正巧對上親爹糾結的眼神。

她微微思量便清楚爹怕是覺得難以啟齒，才會如此的緊皺眉頭。

「爹，人命關天！」

她突然開口，將姬士學剛才對她說的話，重新對著他說了一遍。

姬士學神情微僵，半天才喃喃說道：「小如七八歲的稚童。」

姬臣眸色一沉，果然如此，如此說來那陶氏被白白的折磨了十三年。

她憤慨的笑裹霜寒，邁開腳步便往門外走去。

看上去父女倆在裡面時間很長，實則也就一刻鐘不到。

可是外面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若不是姬臣在進入藥鋪之前，對著方寡婦說了一句，她可以幫她找到兇手，怕是方寡婦早就安耐不住的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