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皆有天意

「更重要的他為人清廉，就連百姓送的一個雞蛋都不會收。本來貧瘠的山中小鎮，經過這十二年，倒是富足起來，百姓很是愛戴他。」

「老爺不是問屬下，為何說那小女子心中闊廣嗎？老爺，禍起蕭牆的事例，在京城比比皆是，小人倒是很欣賞這名小女子，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也為自己的父親拼出了一條康庄大道。」

「這姬士學年輕的時候，也是俊俏端正的公子，就算現在年及四十，看上去也很有那種魅惑小娘子的韻味。」

老爺陰沉的雙眼聽聞此話，驟然染上了絲絲的笑意，這個沈通，到慣是說些俏皮的話。

剛才姬士學轉頭的時候，除了黑一點，確實是個令人心生好感的男人。

「所以，當小人聽她說防賊一樣的防著一些人往姬士學後院塞人，小人並不覺的她心胸狹隘，自私。反倒心中有溝壑，城府也亦是有的。不然一個小小的女子，父親整日只知道百姓的事情，這后宅之事怎能如此的平泰！」

「小小年紀，要在那些耍手段想要走捷徑的狐狸手裡討到好，可不容易。而眼下看，她做的很好。不然姬士學也不會如此後顧之憂的帶著萬民書來京城。」

老爺仔細的聽著，不發一言，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凝寂。

良久，老爺輕聲的問道：「既然他手中有著萬人書，這種百年難遇的政績，為何我不知情？」

沈通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眉眼淡淡的輕聲回道：「回老爺，姬士學考核被李丞相門生截胡，這人便是現在吏部從五品的考功郎中，楊弘文！他掌考核文武百官的功過善惡及其行狀。」

「地方上來的奏摺，凡是與吏部有關的都要從他的手中先過一遍，然後才會在逐一往上呈報。姬士學能夠在六年後憑著自己優異的政績再一次前往京城考核，可想而知他的手段不俗。這樣的人，楊弘文又怎麼會讓他進京威脅到自己？呈報姬士學手持萬民書的奏摺怕是早就被銷毀了，所以您不知情！」

許久，老爺面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突然說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沈通趕緊打著哈哈笑道：「不敢瞞老爺，家中的頑劣小兒，早在兩個月前就出去遊歷了。曾給家中報平安的信中提到了此事，說是深感震驚，竟然真的有人得到了萬民書，當做大事一樣的都詳細的報給了小人。不曾想這麼巧，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姬士學。」

老爺看他這副模樣，恨鐵不成鋼：「你就慣著沈瑜吧！都已經弱冠了，又有功名在身，也不成親，整日的不著家，你還引以為豪？」

沈通一把年紀了竟然被訓的低著腦袋，連連點頭，訕訕的說道：「這不是小人老來得子，就多寵著一點了！」

老爺瞅了他一眼，微微嘆息，也不在多說，畢竟是人家的兒子，他自個兒的還沒有管過來呢！全是糟心玩意。

清寒像是沒有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特立獨行的性格，不發一言。

就這樣，兩行五人，均是沒有在說話安靜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