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弟妹是越發有成算了

目送秦肆背影消失在門口，姜菀大大的鬆了口氣，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揚，將孩子放在旁邊，仔細給他蓋好被子，她才躺下。

女人盯著屋頂的窟窿，暗嘆：幸好來的時候是夏天……

一夜好夢。

早飯是在張氏那邊用的，小尺西如今一個多月，來回抱著跑也不太好，原本張氏的意思是讓姜菀小倆口不必過去，直接在自己院子里弄個小廚房。

姜菀一心惦記著做生意，擔心後面出府沒人照看孩子，婉拒了婆婆的提議。

用過早飯，趁著屋裡只有張氏及兩個大嫂，姜菀將昨夜對秦肆說的想法再次提了出來。

姜菀說完，就屋裡三人的神情各異，忙又補充道：「兒媳知道商人輕賤，可眼下家裡生計艱難，只空頂了個國公的名頭……」

後面的話好說不好聽，姜菀也只得消聲。

此言一出，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

張氏聽了個大概，眼中劃過一絲讚賞，開口：「好孩子，你的想法和顧忌我都懂，想當年我十二歲便隨父出征，見慣了生死，這些繁複禮節，原就不太看重，更何況家裡的情況也確實如你所說，昨天下午我還剛跟你大嫂她們提了這件事，難為你有心了。」

她說完，語氣好奇問：「宛兒，我們竟不知，你還會做生意？」

「是啊，弟妹你也太會藏拙了，不用太操心，這才剛出月子呢。」

一旁陳氏大大咧咧地笑著打趣她。

徐氏也抿唇淺笑：「不過三弟妹的提議倒是比我和二弟妹的更靠譜些，只是這但凡做生意的，各行各業都有竅門……」

姜菀聽完婆婆與嫂嫂們的話，見她們確實沒有反對的意思，故作不好意思地咳了兩下，繼續開口道：「其實也不算太會，想著家中艱難，咱們不坑不騙，想來多的賺不了，家中的衣食用度總該夠的。」

張氏挑眉，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宛兒的意思莫非是已經有來路了？」

「那倒沒有。」姜菀忙不迭地擺手，「兒媳也是沒經驗，又有了這個想法，想著跟娘您提一提，若是您覺得不錯，我等下就出府去瞧一瞧，到外面打探打探，昨日去借紙的那家有個婦人，估摸是個本地人。」

聞言，張氏沉吟不語。

「那待會兒你就把小尺西放我這裡，早去早回。」

就在姜菀忐忑不安的時候，張氏總算鬆了口。

一旁的徐氏也笑著道：「那我上午就在這邊幫娘帶小尺西。」

「沒事，我這把骨頭還動得了，不用你們。」

張氏揮揮手。

得了允許，姜菀行了一禮，才離開。

姜菀離開后，徐氏又忍不住誇了她：「三弟妹是越發有成算了，變化真大。」

不再是之前那畏畏縮縮的模樣。

張氏含笑點頭，懷裡抱著小尺西。

陳氏湊在婆婆旁邊逗弄著小傢伙，想到姜菀生產前後的變化，也嘖嘖稱奇：「不過宛兒的性子變化也太大了，瞧瞧最近一個月的言行舉止，說是換了個人我都信，以前那嬌怯的小模樣，我都怕說話聲音大了嚇到她，現在倒是覺得越發合脾氣。」

「話可不能這麼說，三弟妹自懷孕后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去哪兒換個人？」

身為長嫂的徐氏見她說話不像樣，忍不住為姜菀辯解道：「而且這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鬼門一繞，再加上京中出的那檔子事，別說是宛兒了，就是擱你我身上，怕也要變了性子。」

陳氏自知失言，被大嫂斥了也不好反駁，只摸著頭笑。

張氏將一切盡收眼底，見陳氏反應了過來，才抬頭朝她看去，語氣略帶凝重：「老二媳婦，你大嫂說的對，以後這什麼換人的話萬萬不能再說，事關宛兒清譽，哪裡是能隨便說出口的？而且我們家裡這一個月的變故確實太大，若菀兒還是原來的性子，只怕你我要更辛苦。」

「是，兒媳知錯了。」陳氏也覺得這件事不該說，忙斂了笑容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