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鬼機靈

回去的路上姜菀一陣懊惱，早知道通化縣貧瘠，可也沒想到這麼貧瘠，什麼商鋪也沒有，就連衣食住行這必備的也不過爾爾，瞧著倒像是為了敷衍似的。

不過這也更讓她嗅到了商機。

如果同樣成本同樣價錢下，自己賣的東西更好一些，就算生意不會火爆，但肯定差不了。

因為想著事兒，姜菀也就沒太注意路，還是霍氏提醒了句，她才發現已經到衚衕口了。

「姐姐，時候不早了，今天麻煩您跟我逛了一天，下次有空請您到府上好好招待一下。」

姜菀真誠地朝霍氏邀請道。

霍氏下意識地往衚衕里望了一眼，面色有些躊躇：「菀兒，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姐姐您說。」姜菀早就看出霍氏有話想問，忙笑著點頭。

「你……」

霍氏又看了眼衚衕深處，「你之前說才到這邊，又姓姜，不知夫家是……」

「不瞞姐姐，我夫家姓秦，相公被任命到通化縣的縣令。」

姜菀見她要說不說的樣子，乾脆大大方方地言明了自己的身份，聲音較之前更溫柔，「不過姐姐不必擔憂，我家相公是個好人，更想做個好官。」

「夫人實在是太過謙了。」

霍氏朝她深深行了一禮：「民婦見過夫人。」

「姐姐這就多禮了，我言明身份，並非是要與你分個上下尊卑，只是交友坦誠罷了。」

姜菀伸手扶住霍氏不肯讓她下拜，言語間頗為無奈。

霍氏起身，語氣卻越發恭敬：「夫人本是京中貴人，豈能無尊卑。」

「說這些就見外了。」

姜菀嘆氣，「外人只道京中好，卻不知內里艱辛，什麼貴不貴的，姐姐若是再這樣，我怕是要不樂意了。」

霍氏見她說的誠懇，又兼之這一天相處下來，發覺姜菀確實不是那種重規矩的人，便也順勢笑了笑：「既然夫人這麼說，那我也就斗膽了。」

「這才對嘛。」

與霍氏道別，姜菀拎著從雜貨鋪買的東西回了府，才一進大門，就見小莊子迎上來：「夫人您怎麼自己提了，早知道上午就該跟著您去的，都怪奴才。」

「這又何妨。」姜菀將東西遞給他，「不過是些雜物，也不至於重到那個地步，再說了如今府中本來人就不多，還要指著你們幾個看家護院呢。」

這次被貶邊疆，跟過來的也就幾房人，除了暫且領了管家職位的小莊子、秦肆身旁的竹清，也沒幾個男僕。

小莊子提著東西，恭聲道：「再怎麼，也不能讓夫人您一個人出門啊，回頭老爺知道了，怕是要訓斥奴才了。」

姜菀笑了笑，知道小莊子也是好意。

二人說話間已經進了垂花門，如今秦家本就沒多少人，那些繁瑣的規矩也都不計較了。

快到張氏院子時，遠遠地姜菀就瞧到一個小身影跑來。

走近一瞧，正是晴姐兒。

晴姐兒跑不算，還扯著嗓子喊：「小嬸嬸，你去哪了呀，晴姐兒一天沒見你，想死啦！」

「哎呦，看看這不是我們的小晴姐兒嗎？」

姜菀含笑蹲下，張開雙臂將跑過來的小姑娘抱了個滿懷，寵溺地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才來新家第二天，你就又跑又叫的，也不怕迷了路。」

「才不會呢！新家好小，還沒有以前小叔小嬸嬸的院子大！」晴姐兒笑嘻嘻地躲開姜菀有些涼的指尖，脆生脆氣的道。

童言無忌，但聽到大人耳中卻只覺得心酸。

姜菀暗自嘆了口氣，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頂，哄道：「是嗎？那等小嬸嬸掙了錢，給我們晴姐兒買個大宅子好不好？」

「好好好！」

到底年紀小，不懂這麼多，晴姐兒一聽說可以有大宅子，立馬開心地眯起眼兒，雙手拍的脆響。

姜菀站直身子，牽著晴姐兒就往院子里走，門口早已站了聽到動靜出來的一眾人。

「娘，大嫂，二嫂，我回來了。」

姜菀將晴姐兒遞給一旁奶娘，規規矩矩地朝張氏等人挨個見禮。

重不重禮先不說，做了反正沒錯。

張氏忙上前扶住她，一臉嗔怪：「傻孩子，都這個時候了，還行什麼禮，一家人，沒那麼多計較，以後萬萬不可了。」

「好的，娘。」姜菀笑著應聲。

那邊被徐氏抱在懷裡的小尺西似乎是察覺到娘親回來了，原本還圓溜溜打轉的大眼睛立馬一眯，扯著嗓子就開始嚎。

徐氏與身旁陳氏彼此對視一眼，俱是一臉哭笑不得：「你看看這小傢伙不得了了，你出去一整天不哭不鬧乖得不行，哪知才回來還沒到他面前打轉呢，這就是哭上了，說不準是在朝菀兒告狀呢。」

「小鬼機靈。」

姜菀笑著點了點兒子額頭，便從徐氏懷裡把孩子接了過來，邊哄邊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