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五花大綁
他們壓著五花大綁的楚二爺來到楚家，楚太夫人見狀，氣血上涌，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暈厥過去。
太夫人耐著性子問：「姚賢侄，你們這是做什麼？」
對於楚河這個兒子，太夫人還是了解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外沒少惹事讓家裡幫忙善後，現在，一大群人，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但是，她不好當著外人的面兒發作。
楚家再落魄，家族的臉面還是要的。
「老太太，我們姚家在平安鎮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若不是楚二爺欺人太甚，我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
姚大爺捂著受傷剛包紮好的頭，先禮後兵地道：「楚二爺為了一個唱曲的把小侄的頭砸成這樣，臉也傷了，大夫診斷說要多加修養，不可勞心費神，身為讀書人，誰不想在三年一次的秋闈里斬獲功名？還有，你們看看我臉上的傷，朝廷規定臉上帶傷者不得入仕，楚二爺這一砸，小侄半生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這跟謀財害命有何區別？」
「胡說八道，我何時傷了你的臉！」捆得跟著肉粽似的楚河掙扎著要站起身，嘴裡也不消停，「你這個不孝子，你們，就這般眼睜睜地看著爺被人如此羞辱？」
不管他如何叫嚷，站在一邊的楚言楓，許容等人，冷眼旁觀，沒有一個開口，或者想要伸手相幫的。
看出點門道的姚大爺，冷笑著說道：「哼，照你這麼說，我的臉還是自己划的？在這兒的人都親眼所見，你如何能抵賴得了？」
說著，雙手一攤，指向他身後的一干人等，那些人配合默契地紛紛點頭響應，一時間，楚河是百口莫辯。
「那你們今日如此興師動眾的前來是要索命還是要賠償？」
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黑瘦女子扶著一個弱不禁風，陰柔的男子緩步而來。
他們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傳說中楚家那位病入膏肓，不久便要歸西的陰晴不定，暴戾狠毒楚大少爺。
這人聲名在外，又是個不管不顧的主兒，惹急了他，他真有可能會拉著你全家一同入地獄，反正他命不久矣，沒啥好顧慮的。
姚大爺的囂張焰氣有所收斂，「命我就不要了，賠償是一定要賠的。」
「哦，你想要多少？」楚雲屹直截了當的道。
姚大爺見楚雲屹如此爽快，大大方方伸出一個手掌，「這個數，一個子都不能少。」
楚雲屹故意道：「五十兩？好說，二嬸，快些拿錢把二叔贖回來吧。」
姚二爺在他大哥愣住的時候，急吼吼地補充道：「什麼五十兩？五百兩！」
「五百兩，你怎麼不去搶。」聽到這個數，許容也急了。
楚雲屹淡淡地道：「假若，我們不同意私了呢？」
姚家的人忽地齊齊笑出聲，異口同聲道：「那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面了，直接見官。」
姚大爺笑得特別奸險的道：「我可是聽說，今年楚家也是要參加科舉考試的，若是楚家二爺入了大牢，不知……」
「私了就私了，五百兩我們賠。」
太夫人突然發話，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這位老人身上，她頭髮花白，氣色也大不如前，現在更是瞬間蒼老了許多。
「娘。」
「母親。」
「祖母。」
二房和三房的人紛紛叫道。
楚家如今只是外表看著風光，內里早就空虛無度，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銀錢填補這個虧空。
太夫人沒去看他們，對著姚家的人道：「你們暫且回去，待楚府處理完內部的問題，定會把錢送到府上。」
「好，我們就給太夫人這個面子，不過，日期還是要定下的，三日後，若錢不能及時送達，那我們就公堂上見。」
放下狠話，姚家兄弟和來時一樣，又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吵鬧的人群離去，花廳安靜了下來，安靜得有些可怕。
「老二，你讓我太失望了。」
太夫人開口打破這份寂靜，楚河此時已經鬆了綁，跌跌撞撞地跑到母親跟前抱著太夫人的腿跪下，哭得跟個七八歲的孩子似的。
「娘，我知道錯了，您就再原諒我一次吧，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太夫人閉上了眼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下一片苦澀。
她不能再任由兒子這麼下去，在聽到姚家說要報官時，她心裡就做好了決定。
這個家，還是分了的好。
「老二，老三，為娘是對大房頗為愛護，但也不曾虧待與你們，如今娘老了，無甚精力再去幫你們收拾殘局，此事過後，就分家吧，往後，各家的糟心事，各家處理，娘管不了，也管不動了。」
太夫人疲憊地揉著太陽穴，說出這番話，她內心的痛楚又有誰人能知？
自從楚家被貶黜到這裡，她盼望著一家人能夠和睦相處，早日恢復往日榮光，可如今看來，只能分家了。
「母親，父母在不分家，您這是要讓我們和三弟一家背上不孝的罪名嗎？我知道你對二爺已經失望透頂，但是言楓也是您的孫兒，您也要為言楓考慮考慮啊！」
許容「撲通」一下跪在堂下，哭得十分悲痛。
她是想奪權，想成為楚家真正的主人，但不是通過分家這種方式。
家產平分出去，留到他們手上的就所剩無幾了。
留下這麼一個空殼子，她握在手裡又有什麼用？
太夫人眼中閃過一抹痛色，最後別過頭不去看，對著貼身伺候的嬤嬤道：「去請知縣老爺和平安鎮幾位名儒過府一趟，分家的事，要儘快落實。」
眼瞅著分家的事情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楚河把心一橫，破罐子破摔地說道：「母親，您若執意要分家，兒子有個要求。」
「你還有要求，你哪裡來的臉提要求！」太夫人被二兒子突然轉變的醜惡嘴臉氣到，抄起太師椅旁的拐杖就甩出去。
楚河見勢，閃身一躲，沒有被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