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心知肚明
這邊的兩姐妹說著體己話，楚雲屹和齊邪則另一幅景象。
「久聞齊公子的大名，時隔多年再見，齊公子倒是同小時候不同了……」
齊邪斟茶的手並未因為楚雲屹的說話有一絲的波動，只是在心中到底有一些的複雜……上輩子的仇人，現在就正坐在自己面前，開口說道：「楚世子過譽了……小時候體弱，性子也軟弱了些，總是被人欺負，如今大概是年歲大了些，性子也平和了許多……」
至於這話中的「人」只得是誰，二人都心知肚明……
楚雲屹勾了勾唇，說道：「我那堂弟，齊公子大約也能依稀記得，小時候什麼樣子，如今也是什麼樣子。不過……倒是內斂了許多……」
齊邪禮貌的笑道：「哦？是嗎？想來如今我們都已經長大了，楚二公子也不會對我如何……」
楚雲屹神色莫測的看著看起來單純無害的齊邪，停了些許，說道：「恐怕不能如齊公子的願了，楚言楓是太后暗中的人……」
齊邪面色不顯，心中卻是已然大駭，說道：「那楚二公子還真是有所作為……能引得太后的青眼……」
楚雲屹的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是在試探自己，可是……自己與皇帝的談話才幾天前才發生，楚雲屹沒理由知道……除非……楚雲屹在皇帝的眼中被歸為了親信，如此的消息，怕是楚雲屹與皇帝之間的關係不淺……
楚雲屹端起茶杯飲了一小口，說道：「齊公子不必警惕，楚某沒有別的意思，開誠布公地說，如今你我二人人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所以無論如何，楚某都不會與你為敵……」
「楚世子客氣了，齊某隻是沒料到，楚世子能夠這麼坦誠……」
「太后一派如今雖然表面風光無限，但實則沒多少實權在手中，今日我來拜訪齊公子也是因為這事。皇上傳信與我，來與你相商。也希望齊公子不要介懷，你如今剛剛回到京城，不比我在此多年熟悉，皇上將信傳到我這裡，也是小心為上，並沒有不信任齊公子的意思……」
「自然，我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自是能體會皇上的良苦用心……只是不知，需要用我的身份做些什麼？」
「如今太后怕是還很信任你，你只需要利用這份信任，將皇上想讓太後知道的事情無意的透露出去即可，慢慢太後會很依仗你，畢竟太后一黨都是些舊臣，像是楚言楓這種人，可不及齊公子的世家之子身份來的有用些……」
齊邪點了點頭，說道：「說來，如今卻有一事需要商榷。太后先前有意透露要在新進的文官這裡，下些手筆，趁著此時，便可先下手一步，就是不知有沒有身份可行的大人呢？」
楚雲屹有些意外的看著齊邪，開口道：「齊公子果然聰慧，皇上也正有此意。等待著陞官的大人中有一位張大人，雖然是太后的姻親，但實際上早已經投誠於皇上。屆時將這位張大人推薦給太后就是，太后如今正是急於招攬人才，見著還是自家的人，必定會採用的。」
齊邪又詢問了楚雲屹皇上在朝中的勢力，倒是讓齊邪驚嘆，皇帝看起來無害，實則已經將大半的權利抓在了手中，不由得感嘆道：「皇上……還真是讓人值得追隨……」
想了想昨日的事情，楚雲屹說道：「昨日之事，齊公子可有什麼想法？」
齊邪的眼神明顯的變了變，看著楚雲屹道：「不瞞楚世子，我與趙家本就有著仇恨……經昨日的一事後，更是不共戴天……幼時我這身病痛，便是拜趙明信母親許茶所賜，她嫉妒我母親先行剩下了嫡子叫沒懷孕的她難堪，將還是孩童的我推下了河，從此傷及了根本。柳梅梅昨日對齊蘭出言侮辱，更是不可饒恕……更何況，趙明信這人，虛偽至極，竟敢對齊蘭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若不是昨日侍從機敏告知於我，再晚到一會兒，趙明信就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來……」
「齊公子想的很是，如今楚言楓依靠的勢力除去太后的那些，便是這趙明信，想要瓦解楚言楓，便首先需要將趙明信除去……趙家百年世家，沒想到竟會生出如此一人，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齊邪想了想說道：「趙明信品行不端，也並不是一個會隱藏自己的人，這麼多年還沒露出馬腳，必然是楚言楓保護的原因。若是想除去趙家，不如先聲東擊西，先假意打擊楚言楓，將二公子就會無暇再估計趙明信了，如此便可將趙家一網打盡，又可以重創楚言楓以及太后一黨……只不過此一事過後，恐怕太后便會知曉我是皇上這邊的人了……」
商定完計劃的二人一同向著芷蘭院走著，聽著院內的笑聲，兩人倒是會心一笑，齊邪說道：「內子性子嬌軟，倒是煩勞楚夫人遷就了……聽蘭兒說，他們姐妹二人似乎是商量好了開鋪子的事，如此也事麻煩楚夫人了……」
楚雲屹笑了笑說：「齊公子客氣了，夫人們相處的愉快，於我們兩家都是一件好事。」
老夫人宋瑩留著楚雲屹一家用完了晚膳，才送走客人。
已經是夜深，齊邪摟著已經睡熟的齊蘭，卻難得的失眠了。
今日與楚雲屹的談話，不禁叫自己心中很是懷疑，上輩子自己並沒有涉及到黨爭，為何卻被楚雲屹設計害死……經過今天的了解，楚雲屹實在不像是會做這種無用功的人……細細想來，除去小時候的交集，自己的確沒的罪過楚雲屹……除非是有人同楚雲屹說些過什麼，才讓楚雲屹對自己起了殺心……可是誰對自己這麼恨？恨不得非要自己死去？如此來得到什麼？
齊邪的眼前一瞬間閃過趙明信昨日注視齊蘭的眼神……
難道……同齊蘭有關嗎？
是了，趙明信想要明正言順的得到齊蘭，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死掉。而上輩子自己的身子一直孱弱，連回到京城后也沒少被楚言楓和趙明信欺辱。而通過楚雲屹的手將自己殺死，一方面可以除去自己，另一方面可以將趙明信和楚言楓都摘出去。可以在以後的時候，讓齊蘭毫無顧忌的上鉤，更是可以在政事上對楚雲屹不利……如此的一箭雙鵰，倒是多虧楚言楓和趙明信煞費苦心，想的出來……
慢慢的長舒一口氣，悄悄的抱緊了懷中的小姑娘，感嘆道：「如今，離著大統歸正想來也不遠了，上輩子發生的一切都在今生悄悄的發生了軌跡。等到事情都處理完，也可以好好的陪陪齊蘭了……」
漫漫黑夜，終將會迎來清晨……